劉長生被司機拽回了包房,李浩帶着三個姑娘,分兩撥,把我們也送回了包房,何蕾蕾和花花將我扶到房間門口,從我兜裡翻出來了房卡,隨後架到了房間牀上。
“呼呼,累死我了。”
花花一屁股坐在我的牀上,擦着額頭的汗水,咕咚咕咚喝着礦泉水。
“呃我去給他弄個盆,鬧不好一會還得吐。”何蕾蕾脫掉小外套,穿着吊帶t恤,隨口說道。
“哎,我發現你眼光真的還可以,剛纔在ktv,向南可跟平時吊兒郎當的狀態有點反差,我爸說了,人要會聊天,這生意就能提前成功一半。”花花放下水瓶子說道。
“呵呵,我倒感覺他們這幫人,匪氣太足,跟我接觸做生意的有點不一樣,。”何蕾蕾說了一句,弄了個小盆盆,接點清水就放在了我腦袋旁邊。
“我看着還不錯,弄不好以後你也過上了楊鈺瑩的日子,咯咯。”花花一陣嬌笑。
“楊鈺瑩過什麼日子啊。”何蕾蕾有點疑惑。
“切,一看你就不八卦,賴氏家族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沒法聊了,我走了。”花花翻了翻白眼,就站了起來。
“啪。”
何蕾蕾眼珠轉動,伸手拽住了花花的胳膊,有點支吾的說道:“你別走唄,我有點害怕。”
“你好像有病,,短信我都幫你發完了,還呆在這兒算怎麼回事,。”花花相當崩潰的問道。
“陪我一會唄。”
“上一邊去,一個不夠,還得搭一個啊,再說我對向南不來電。”花花眨眼回道。
“你敢來電,。”何蕾蕾磨着銀牙比劃了一下小拳頭。
“我不敢,所以我應該閃了,拜拜。”花花說完,就掙脫了何蕾蕾的胳膊,一流煙跑到了門口,把着門框子說道:“你要實在忍不住,就趁着這個機會。”
“滾,,。”
“哈哈。”
花花蕩笑着就把門拽上了。
何蕾蕾轉過身,看見牀上呼呼大睡的我,搖頭嘆了口氣,伸手開始幫我脫衣服。
幾分鐘以後,我穿着褲衩子就躺在了被窩裡,蒙着枕頭打起了呼嚕,其實我一直感覺,說酒後亂性的都是扯淡,打個比方,如果你真喝多了,已經到了斷片的程度,那酒精刺激大腦,身體本能的就會做出防禦反應,也就是說大腦會強行進入休眠狀態,這時候人的意識都已經沒有了,怎麼可能還他媽的褲襠梆硬,和別人啪啪啪呢。
換個角度再說,如果你還停留在有意識的狀態,那就不叫酒後亂性,那叫荷爾蒙分泌,激起了**,是你本身想這個事兒了,才做出的反應
顯然,我已經徹底喝迷瞪了,一點意識都沒有的睡着了。
而何蕾蕾也不是川島芳子,就是一個有點愛鬧騰,被寵壞了的小姑娘,也根本不可能,過來強行輕薄於我,人家幫我脫完衣服,直接就進衛生間洗澡了,因爲一會還有別的事兒要做
高速公路上,一臺出租車扎到了我曾經尿尿的地方,安安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下我的手機,但是沒人接,她抿着嘴脣,呆坐在原地,俏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
“姑娘,咱們怎麼走。”出租車師傅問道。
“就去前面那個度假村。”安安想了半天,張口說道。
“好。”
司機點着油門,車繼續往裡面開着,十幾分鍾以後,停到了度假村門口。
“錢先給你,十分鐘以後,我要不出來,您就回去吧。”安安從包裡掏出了一千塊錢。
“行。”
司機點了點頭。
安安拎着包包就下了車,此刻外面天寒地凍,冷的刺骨,她裹了裹外套,四周掃了一眼,看見了那臺奔馳550就停在戴胖子車旁邊。
“踏踏踏。”
她邁步走進了度假村大廳,前臺的服務員躺在凳子搭建的牀鋪上,睡的正香,安安輕輕扒拉了她一下。
“您好,有事兒麼。”服務員揉着眼睛坐了起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問一下,有一羣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遊客,他們住在哪一層。”安安禮貌的問道。
“哦,我知道他們,他們住的是別墅區。”
“您能幫我查一下,有一個叫向南的住哪一間房麼,。”
“好的,稍等。”
服務員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一聲,翻開住宿登記,粗略掃了兩眼,開口說道:“他住202房間,。”
“我需要叫門,還是留個證件。”
“都不用,你從這個走廊轉過去,直接就能進別墅區。”
“好,謝謝。”
安安點了點頭,順着走廊就往裡面走,她現在很害怕,每往前走一步,這心裡的恐懼就會多一分,她在考慮,一會如果碰見我,而且發現什麼事兒都沒有以後,她該怎麼跟我解釋,是撒嬌,,還是主動承認錯誤,。
腦子越想越亂,直到走到202房間門口的時候,她還是沒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
“呼呼。”
安安站在門口,胸口起伏的喘了兩口粗氣,鼓勵着自己說道:“他那麼怕我,應該不會打我吧再說,他也不一定能打過我。”
“咚咚咚。”
想到這裡,安安揚起手敲了敲門。
屋內,我依然如死豬一般的打着呼嚕,而何蕾蕾腦袋上纏着潔白的浴巾,好像印度阿三似的從衛生間竄了出來,此刻正慌亂的整理着身上的浴袍。
她聽着外面的敲門聲,也有點發懵,小心臟噗咚噗咚跳個不停,大眼睛慌亂的向四周掃了一眼,心裡略微有點後悔
“啪。”
她迅速抓起凳子上的手機,撥通了花花的電話。
“又怎麼了。”花花精神旺盛的問道。
“好像來了。”
“我去,真的呀,那你開門啊。”花花也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說道。
“我害怕。”何蕾蕾弱弱的說道。
“怕個屁,她還敢打你啊,。”花花躥騰着。
“都怪你,給我出這個餿主意,她要又喊又鬧的,我怎麼辦,多丟人啊,。”何蕾蕾都快急死了。
“你要不開門,她不更得鬧麼,。”
“我真後悔聽你的,。”
“你放心,姐姐房間裡有榔頭,我一會保護你。”
“滾蛋吧你。”
何蕾蕾咬着銀牙掛斷了手機,她也喘了兩口粗氣,走到了房間門口。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何蕾蕾咬着銀牙把手搭在了門鎖上。
“吱吱嘎。”
房門緩緩被拽開。
“小南南,這麼長時間不開門,是不是揹着我幹壞事。”
安安想了半天台詞,剛想以撒嬌的方式說出,但一擡頭的功夫,表情卻瞬間僵硬。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距離只有一門之隔。
安安擡頭望向了屋裡,牀上的我正撅着屁股睡着。
“安安你聽我說。”何蕾蕾抿着嘴脣就想解釋,這個臺詞本來也是花花教她的的,但此刻她並不是想按照劇本走,真的是想解釋一下,。
“打打擾了。”
安安愣神起碼十多秒,當空白大腦再次運轉的時候,她結巴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外走。
“安安。”何蕾蕾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安安拎着包包加快腳步的衝外面跑去。
何蕾蕾邁腿就想追上去,但腳踩在地磚上的時候,這纔想起來,自己沒穿鞋
“嗚嗚。”
一陣陣夾雜着雪花的北風掠過,天空漆黑陰鬱,安安從大廳衝出了門口,出租車還停在那裡,此時距安安進去已經超過了十分鐘,但司機卻一直沒走,車一直熱着,空調也一直開着。
“咣噹。”
安安拽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內一片寂靜。
“姑娘,回去啊。”司機扔掉菸頭問道。
“嗯,回去。”安安扭頭看着窗外,輕輕點了點頭。
“沒找到人啊。”司機掛上一檔,開口問道。
“嗯,他他沒在這兒。”
安安結巴的回了一句。
“唉。”
司機嘆息一聲,開車迎着飄然落下的雪花,踏上了回城的歸途。
車裡,安安的肘部一直磕在車窗上,纖細的手掌擋住了眼睛,默然的流着淚水。
楊過與小龍女16年的等待,固然悽美感人,但現實生活中的姑娘,沒有哪個希望,這種悽美會強行的出現在自己生活裡,尤其是安安,她從來不缺這種虐心的愛情素材,因爲她在這個圈子裡,已見過的太多太多
如果生活,是由無數個謊言加一句真話組成,那安安一直堅信,我說的每一句承諾,開的每一句玩笑,都是她生活中最值得信賴的東西
然而自己在這種無條件信賴裡,得到的幸福越多,那遭受的傷害就越深,。
就像這天空飄然落下的雪花,它們從雲層裡墜落,可能相信落在地上以後,自己會更晶瑩剔透,卻不知當它們積累成雪的時候,迎來的只是踩踏和碾壓
“向南,你這王八蛋,不想要我,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安安捂着臉頰,無比委屈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