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小路已經把導航研究的相當透徹,路線規劃的也很明確,所以大切諾基行駛的非常快,在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就開到了市區邊緣。
“回去麼。”
小路頭也沒回的問道。
“我打個電話。”
坐在副駕駛的韋光回了一句,隨後掏出電話,撥通了莊哥的手機。
“怎樣了。”莊哥隨口問道。
“人在手裡呢。”韋光回答。
“很好,我在國道出口等你,。”莊哥想了一下,緩緩回道。
“你也過來。”韋光輕皺了一下眉頭。
“正好人都在,發子也要看看,我們過去掃一眼。”莊哥解釋了一句。
“好吧。”
韋光也沒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隨後說道:“去國道入口。”
“嗯。”司機小路點了點頭。
車繼續開,韋光搖下車窗點了根菸,回頭衝着一聲不吭的韓大雁問道:“你這幾天好像過的不太好啊。”
“呵呵,發子對我也太上心了。”韓大雁笑呵呵的回到。
“知道啥結果麼。”韋光又問。
“請我吃飯吶。”
“哈哈,你太逗了。”韋光一笑,隨後不再搭理韓大雁,躺在副駕駛上悠哉的抽着煙。
前方不遠處一個足有半公里的隧道出現在衆人眼前,韓大雁左右各坐着一個人,他被夾在中間,手和腳上都拷着手銬子,幾乎沒有任何行動能力,但右邊的那個楊子,還是一直端着五連發,槍口有意無意的對準着他。
“放鬆點,幹這行其實挺jb簡單,總結起來就六個字,心要穩,手要狠,。”韓大雁沒話找話的衝楊子說道。
“你把嘴閉上。”楊子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哎,你幹一個人,能掙多少錢啊。”韓大雁不以爲意的一笑,繼續死皮賴臉的問道。
“掙你奶奶個b。”楊子被弄煩了,掄起槍把子就要往韓大雁腦袋上砸。
韓大雁本能的擡起胳膊。
“咣。”
槍把子砸在他肩膀上,他身體往下一沉,前胸咣的壯在了副駕駛上。
“行了,別捅咕他了,聽着煩。”韋光皺着眉頭呵斥了一句。
“你媽了個b,你有點數昂。”楊子槍口指着韓大雁臉蛋子,罵了一句。
“操,跟個傻b似的,鬧起來沒輕沒重的,,腳,腳別住了。”韓大雁歪着膀子罵道。
“嗖,咣噹。”
大切諾基宛如離弦的弓箭一般射入了隧道,視線刷的一下黑了起來。
“給大燈支開。”韋光隨口說了一句。
“這b養的事兒真多。”
楊子罵了一句,彎腰就摸到了韓大雁的腳脖子,果然他的腳被卡在了車座子與手扣雜物箱的位置,。
“你把腳往後抽抽,。”楊子喊了一聲。
“真他媽煩,過了隧道再弄。”韋光順着車窗彈飛了菸頭,喊着說道。
楊子頓時起身不再動彈,韓大雁姿勢怪異的趴在副駕駛車座後面,右手兩指探進左手的袖子,在劣質手錶的錶帶下面拽出了一個賣相極其簡單的鑰匙,插進手銬鎖眼沒動彈,而是屁股往後拱了一下。
“你他媽別動。”楊子罵了一句。
“我他媽腳別在這兒,怎麼能不動。”韓大雁大喊的同時,左手輕輕一轉,右邊銬子啪的一聲開了。
“蓬。”
揚子掄起槍把子再次砸了一下韓大雁,瞪着眼珠子喝問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能聽懂你媽了個b。”
韓大雁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怒喝一聲,楊子和身邊另外一人頓時一愣。
“蓬。”
韓大雁揚起還掛着手銬子的左臂,回頭就是一肘,粗暴的砸在了左側人的臉上,那人腦袋向後一仰咣的一聲砸在了車窗上,。
“撲棱。”
韋光猛然坐起,楊子瞬間反應了過來,眨眼間擡起了獵槍。
“啪。”
近距離之下,韓大雁右手準確的攥住了五連發槍管子,使勁兒往靠背方向一壓,由於他用力過猛,再加上這五連發有點老,無縫鋼管早都軟化,這一下把槍管子直徑推偏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纔是最要命的,。
“亢,嘭,。”
五連發槍響,但子彈並沒有打出來,而是直接炸膛了,槍管子頓時碎成兩節,最前端的位置崩飛到了後風擋玻璃,砸出一陣蜘蛛紋,。
根本看不清有多少碎片與鋼珠,一瞬間炸了進了韓大雁的右手手掌裡,有幾片還完全貫穿了掌心,,。
韓大雁就感覺手掌一涼,隨後冒起一陣肉眼可見的白煙以後,又一陣無比的灼痛,,因爲在鋼珠與碎片迸發的那一刻是帶着高溫的,。
“操,,。”
韓大雁一咬牙,左手掏出腰間的手槍,擡手扣動了扳機,同時身體向後仰去,因爲他的腳拷着銬子,無法自由行動,。
“噗,,嘩啦。”
子彈一瞬間掀開楊子的頭蓋骨,然後穿透打碎車玻璃,鮮血宛如潑墨一樣染紅了車窗,。
“噗咚。”
左側那人腦袋撞在車玻璃上剛反應過來要拿槍,韓大雁的上半身,就仰着砸在了他的身上,二人一瞬間重疊,韓大雁盯着也要拿槍的韋光,槍口衝下一壓,貼在身體下面這人的右側胳膊上,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壯漢胳膊上捱了一槍,身體一頓,攥着槍的手臂顫抖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韓大雁背對着他把槍頂在了他下巴磕上,手指勾動。
“噗,啪嗒。”
斜着鑽入腦袋中的子彈,頂着壯漢的眼珠子,直接崩飛了出來。
“你媽了個b。”
韋光一聲怒吼,舉起了手槍,韓大雁往前猛然一竄,手掌抓住了手剎,小路情急之間,間斷的點着剎車,試圖減速,但脈速表還是沒下一百一,。
“亢。”
“吱嘎,,。”
槍響,輪胎同一時間在地面暴死,車身一瞬間打橫,斜着往前推去,韋光身體背對着風擋玻璃,一瞬間雙腿騰空,。
“蓬,,嘩啦,。”
一個人形炮彈砸碎風擋玻璃,直接崩飛了出去,,。
“噗咚,噗咚,咚咚咚。”
飛出去的韋光順着地面滾了能有六七米以後,才停了下來,滿頭是血,不知死活。
“咣噹當。”
由於車頭變相,直接斜着紮在了隧道的牆壁上,大燈,保險槓,機械蓋子,一瞬間碾壓的粉碎,無數零件崩飛,滑行不到三米,隨後車身才徹底停了下來。
正駕駛的小路帶了安全帶,雖然被撞的有些懵,但還有神智,他使勁兒甩了甩腦袋,隨後就要回頭。
“啪。”
手槍頂在小路太陽穴上,韓大雁喘着粗氣說道:“告訴你,心要穩,手要狠,怎麼就不信我的呢。”
他整個人趴在副駕駛的車座頂上,戴着手銬子的雙腳,鎖鏈正好扣死在兩排座椅中間的雜物箱下面,腳脖子勒出了血,但韓大雁身體幾乎沒怎麼動,。
“你媽了個b。”
小路額頭泚泚冒血的罵道。
“操.你.媽,你再罵我一個。”韓大雁眯起了眼睛。
“你媽了。”
“砰,。”
韓大雁眼睛都沒眨的扣動了扳機,小路身體僵硬了一下,直接癱坐在座椅上。
“嘴真賤,。”
韓大雁直接扔飛了手槍,費力的起身,在腳下找了找那把銬子鑰匙,隨後撿起,打開腳脖子上的手銬,歇了不到十秒鐘,一咬牙伸着雙手猛拽小路,捅咕了半天,才把小路移坐到副駕駛上。
“滋啦啦。”
韓大雁爬到正駕駛上,試着啓動了一下汽車,前五下沒打着,就在他要放棄之時,一擰鑰匙門,排擠管子冒了兩股黑煙,車身竟然震顫了起來。
“還得這車扛操。”
韓大雁咬牙說了一句,掄了一下方向盤,根本沒管地上韋光的死活,直接開車就走了。
“喂,是我。”
車上,韓大雁用小路的手機,撥通了戴胖子的電話。
“。”戴胖子一聲沒坑。
“你這人講究,我乾死了你兄弟,但你給我留了條生路,,不管怎樣,現在我還活着,依舊都整死好幾個了,索性我幫你把剩下的事兒辦了,錢不錢的你看着辦,但你給我那個地址我肯定不會去,咱們不是一路人,就這一把買賣,是死是活,咱就當沒見過,。”韓大雁乾脆利索的說道。
“。”
戴胖子再次沉默了五秒,隨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啪啦。”
韓大雁隨手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車座子上,隨後玩命的奔着國道出口趕去,因爲他要面見一下林恆發,死乞白賴的問問,爲啥我都裝啥也不知道了,你還得乾死我,。
多大仇,多大恨吶,。
小肚雞腸的韓大雁,有一套自己的準則,戴胖子在諾基亞盒子裡給他留了一把槍,一副鑰匙,六發子彈,讓他有一搏的機會,不管戴胖胖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這樣乾的,韓大雁心裡都有點感激,。
這也是他爲什麼打開諾基亞盒子的時候,明明看見了手槍,卻沒選擇崩了我,或者挾持我,第一時間離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