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點半,家家樂棋牌室門口。
“是這兒不?!”老仙下了出租車,扭頭衝我問了一句。
“對,老向就在這兒玩!”我掃了一眼門臉,輕聲回了一句,單肩揹着書包,大步往前走去。
我們剛走到門口,裡面正好出來,兩個明顯剛玩完的中年,而且我還認識。
“郭叔,李大國在裡面麼?”我上前一步,笑着問道。
“小南南?你咋來了?”其中一箇中年,愣了一下問道。
“呵呵,李大國不說了麼,明天不還錢,要整死我爸,沒招,我剛把房子抵押出去,湊了點錢,給他送來!”我解釋了一句,還笑着拍了拍肩上的書包。
“他不在!你爸出事兒以後他就走了,可能想躲兩天吧!!”郭叔回了一句。
“那我咋還他錢呢?”
“他不有個表弟在裡面呢麼,你給他就完了唄!”
“哦,行,謝謝你了,郭叔!”我客氣的說了一句。
“沒事兒,也真難爲你了,小李這事兒乾的確實有點不地道。老向在這兒玩三四年了,一共欠他一萬來塊錢,還他媽至於給砍了我今天最後一天來,明兒換地方,不他媽來了!”叫郭叔的中年,搖頭說了一句,隨後和同伴走了。
我站在門口,看着燈火通明的棋牌室,身體略微有點激動,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說實話,混這麼長時間,除了因爲傷害致死,莫名其妙打了個第七被告以外,我真沒跟誰雞頭白臉動刀動槍的。
這跟魄力無關,主要是現在的仗你真打不起,捅個屁.眼大的小口,沒有幾萬塊錢,不刑拘你麼??
“來,給我整根菸!”我回頭衝老仙說道。
“就一根了,咱倆一家半道吧!”老仙說着點了根白沙,站在門口吧唧吧唧裹了起來。抽到一半的時候,遞給了我,我嫌他埋汰,直接給菸嘴拽掉了,胡亂的抽了兩口,壓制了一下心裡激動的情緒。
“操,能不能快點,我都困了!”新佑衛門煩躁的說了一句。
“蓬!!”
他話音剛落,我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踹開棋牌室的門,一步邁了進去。
吧檯站着的一個青年,擡頭看着我愣了一下,結巴的問道:“你你誰!!”
“唰!”
“噗!!”
老仙蹦進來,揚手就是一菜刀,直接剁在他的胳膊上,他噗通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靠在了後面的架子上。還沒等再動,老仙菜刀尖直接頂在他脖子上說道:“別動昂,立正稍息,調整好呼吸,給爺唱個《泡沫》!!”
那人胳膊嘩嘩淌血,看着有點神經質的老仙沒動彈。
“你們繼續!!”
我掃了一圈屋內起碼二十多個賭徒,揹着書包,淡淡的說了一句,一步沒停直奔屋內走去,新佑衛門拎着軍刺,緊緊跟在後面。
“咣!咣咣!!”
老仙猛然收回菜刀,紅着眼睛,跟他媽吃錯藥了似的,對着吧檯上面的蟾蜍腦袋,噼裡啪啦連剁了六七刀,火星字四濺,刀刃崩飛,場面異常詭異!!
“這玩應是比腦袋硬哈??!”老仙齜牙說了一句,扭頭看向屋裡的衆人,突然喊了一嗓子:“都扒眼看你媽了個b,不知道此時應該什麼姿勢啊??!”
“呼啦啦!”
桌子一瞬間被賭徒搬走,一條寬敞大道閃電般出現,我順着大路,直接往最裡面的休息室走去。
“咣噹!”
休息室的門突然敞開,一個光着膀子的青年,迷迷糊糊的走出來,喊了一句:“操,怎麼玩一玩就揚沙子呢?誰喊呢??”
“我喊呢!”我距離他兩步遠,大聲說了一句。
“向南!你他媽來!”
“嘩啦!”
我猛然從書包裡,掏出一把鏽跡斑斑,只能打一發子彈的鐵砂噴子,直接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嘎嘣!”
我扭動了一下腦袋,脖子發出骨頭錯位的摩擦聲,此時我非常冷靜,看着他淡淡的說道:“砍我爸,有你吧?”
“你媽了個b,你拿一把!”
“亢!!”
槍響,槍口火光乍現!!
“蓬!!噗咚!!”
青年腿上暴起一團血霧,右腿直接被子彈慣力帶飛,整個身體向後滑着,一頭紮在了地上!!!
“我的家庭不允許我玩的太肆無忌憚,但我家要沒了!你在我面前還是你.媽b!!”我咬着牙,低頭看着躺在血泊裡的青年,淡淡說了一句,一步上前伸手拽着他全是血的褲腿子,和新佑衛門一起拉他進了休息室。
“咣噹!”
我一把推上了門。
“刀!”
我將鐵砂噴子插進書包裡,淡淡的說了一句,新佑衛門擡手將軍刺遞給了我。
“李大國,在哪兒?”
“操.你.媽!”青年嘶吼着罵了一句。
“啪!”我蹲下身,左手掐着他的嘴,軍刺尖直接插進他上牙堂,槽牙的根部,繼續面無表情的問道:“李大國在哪兒??”
“牛b你他媽!”
“泚泚!!”
他張着大嘴,口中猛然噴出兩杆子鮮血,我攥着軍刺,刀尖扎在槽牙根部,別在骨頭上,開始使勁兒往外掰着!!
“南!南南!”新佑衛門站在我身後,焦急的叫了兩遍。
“李大國在哪兒??”
“!”青年死死盯着我,看了能有兩三秒,隨後張口說道:“在他小媳婦那兒!”
“兔子急眼了,也挺嚇人是吧?”我陰冷的問了一句。
青年沒說話。
“地址!”我拔出帶血的軍刺,點着瓷磚地面,擦了擦臉繼續問道。
“河圖街!”
三分鐘以後,我和新佑衛門走出了休息室,老仙此時正強迫吧檯那小子唱泡沫,其他賭徒都用眼睛,不停的瞄着他。
我出來以後,喘了口粗氣,這裡面大部分的人,我都認識,不,準確的說是都認識老向,因爲他是方圓百里,最專業的賭徒,幾乎常年紮在這兒
“大家都認識我哈!嗯,我就是向永海的兒子!!我認識你們,你們他媽的每一個,都設套贏過我爸錢!!我最恨你們!我今天這個jb樣,就是你們逼的!!現在我告訴你們,我家被你們榨乾了,真沒錢了!但我講道理,老向欠你們的錢,三月兩月也好,三年五年也好,我肯定一分一分掙,一分一分的全還給你們,因爲這錢是他自願輸的!!但—是—你們如果再圈他往這種地方走!這裡坐着的有一個算一個,我保證你們比老向活的還慘!”我指着棋牌社裡的每一個人,咬牙說完,直接走到了臺階,出了棋牌社。
“還玩啊??”老仙眨着小眼睛問了一句。
“玩個jb玩,操!!”新佑衛門大罵了一句,挑了一張最大的牌九桌子,右手託着桌底,猛然往上一提。
“嘩啦啦!咣噹!”
桌子橫着翻了起來,砸在地上,賭具落了滿地
二人整完,老仙將菜刀夾在腋下,小聲衝新佑衛門說了一句:“我看了,吧檯裡有六七萬現金!咱要拿走起碼三個月不用偷爸的錢!”
“滾jb蛋,現在是尋釁滋事傷害,拿錢就是搶劫,你他媽傻啊?”新佑衛門進了一趟派出所,已經拿律師自居了,他們這哥倆都是二五子,小清新,傻的可愛
門外,我們三個快速消失在夜色裡。
半夜兩點多,河圖街與河溝街交叉口,我們三個蹲在一個小區的樓下。
“啪!”
我掏出一根纖細的鐵棍子,放在了馬路牙子上。
“啪!”
隨後又掏出了一把鐵砂!
“啪!”
又放了一個密封的黑漆漆粉末。
“啪!”
最後從書包裡掏出了鉛塊。
“這尼瑪都啥玩應啊??”老仙好奇的蹲在地上問道,黃豆眼中泛着特別強的求知慾。
“火藥,鐵砂,鉛塊,彈殼,臘還有別的,算了,跟你們說了你也不懂!!”我費力的拉動一下,幾乎已經快鏽死的槍栓,淡淡說道。
“我操!!你還會捅咕這個呢?”新佑衛門也頗爲驚訝,他對軍事一類也特別感興趣,經常逛一些論壇,買一些高仿的槍械,擺在家裡。
“跟老向學的!!後來我自己也看一些書,不是吹牛b,你給我根無縫鋼管,扔進木材加工廠,我能給你捅咕出一把五連發!”我隨口說了一句,開始用鐵釺子將鉛塊捅碎。
“爲啥非得扔木材加工廠呢?”老仙弱弱的問道。
“傻逼啊你!那兒有工具唄!要不隔手指頭做啊?”新佑衛門最看不上他弟弟不學無術的樣子。
我沒搭理他倆,鉛塊捅碎了以後,按比例將密封一點沒潮的火藥,塞進彈殼裡,最上面撒上了一層鐵砂。
“多放點!!你多放點!!捅半斤火藥!!直接給他幹零碎得他媽b的了!!老仙興奮的說道,也不知道他興奮啥。
“傻.逼!”我罵了他一句,點燃蠟,傾斜着,開始往彈殼上澆灌着薄膜!
二十分鐘以後,鐵砂噴子裡,再次壓上子彈,我們三個直接竄進了,正對着我們的門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