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後。
區分局刑警隊副隊長老傅,因爲帶着配槍,在沒請假,沒休假的情況下,直接人間蒸發三天後,引起了區分局領導的重視,隨即成立簡單的專案小組,準備對老傅的家人進行家訪,但沒想到的是,老傅的媳婦領着孩子,也消失了,根本沒在家裡,打電話關機,原單位也表示不清楚她的動向。
這種反常的情況,很快回饋到了區分局,隨後區分局領導決定,重新組織專案組,開始正式對老傅消失一案進行調查。
當天晚上,抱着孩子,準備逃往山裡一個親戚家的老傅媳婦,在大巴車上被抓,當場繳獲現金二十餘萬元。
一個小時以後。
老傅的媳婦,如實交代了自己與老傅貪污受賄的事實,並且對多處藏錢地點,進行指控和辨認。
案情查到這裡,區分局領導看着卷宗破口大罵:“查來查去,就查到了這點破事兒,,自己人貪污的案子,讓咱們自己給他媽的破了,這事兒能讓紀委的人笑一年,你信不。”
“老傅的媳婦說,老傅之所以跑了,是因爲他聽到紀檢那邊有人要整他。”
負責本次案件的專案組組長,皺眉說道。
“聽風就他媽是雨,,上邊要整他,我能不告訴他麼。”
領導繼續憤怒的罵道。
下面的人頓時沒敢接話。
“咣噹。”
領導坐在椅子上,皺眉喝了口茶水。
“您看這案子,後面該怎麼辦,。”
專案組組長,見到領導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隨後試探着問道。
“能怎麼辦,,,你想查,紀委能讓你查麼,,趕緊給卷宗交給他們,主要問題讓他們捅咕去吧,咱這邊配合他調查就完了。”領導煩躁的擺了擺手。
“恩。”
專案組組長點了點頭。
“別一天迷迷糊糊的,拿紀委那幫人當你親戚,記住,該寫的寫。”
領導再次補充了一句。
“我明白。”
專案組組長頓時點頭,隨即就走了
晚上,八點左右。
我在空曠的靈堂裡被帶走。
非正規審訊室裡,或者說就是一個招待所裡,幾個紀委的人對我進行了審訊。
“xx分局,刑警隊副隊長,傅xx和你是什麼關係。”
紀委的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朋友。”
我低着頭,毫不猶豫的回答。
“朋友,,你怎麼認識的。”
紀委的人繼續問道。
“我不記得了,你問主要的吧,我還有事兒。”
我態度十分冷漠的回道。
“向南,你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另外一個副審的人斜眼衝我問道。
“我是誰,還用你告訴麼,,有事兒說事兒,別跟我打官腔,我平時接觸的管官,你見了得叫祖宗。”
我火氣十分大的回道。
“向南,我找你談的問題很嚴重,你最好配合點,我也不瞞你,這事兒你說不清楚,你自己也得挺難受。”
主審的人拉了拉還要說話的同伴,皺眉衝我說道。
“我真不記得,我倆咋認識的了。”
我大口喘息着空氣,想排解着堵的生疼的胸口,隨後扭頭說道。
“你私下給沒給過老傅錢。”
主審的人繼續問道。
“什麼錢,。”
我此刻雖然被各種負面情緒所包裹,但腦袋還在運轉,紀委的人找我,並且問到了老傅,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老傅貪污出事兒了,而紀委的人,很明顯是想順着我的線再往下挖挖。
“什麼錢都算,你私下給沒給過他。”
主審的人笑着問道。
“隨禮的時候給過。”
我想了一下,快速回道。
“那你都隨多少錢啊。”
“我忘了,一萬,兩萬,都有過吧。”我隨口答道。
“你憑什麼隨這麼多錢,你和老傅什麼關係。”
“呵呵。”
我聽到這話頓時笑了,隨即看着他問道:“你應該問問,你們紀委的人,有幾個人家裡辦喜事兒,辦髒事兒,我海洋沒去人隨過錢,,大哥,你不能因爲我隨禮比別人隨的多,你就判我行賄吧,。”
問話的這人,頓時一愣。
“根據老傅媳婦的口供說,你私下給老傅拿過很多次帶有目的性的贓款。”
主審繼續說道。
我聽到這話,頓時感覺不對勁兒,因爲我之前一直認爲,老傅應該已經被抓住了,所以,他們纔敢來審我。
但主審無意中說漏了嘴,因爲他說的是,老傅媳婦的口供,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老傅的媳婦先被抓了,而老傅要不就是沒咬我,要不就是還沒進去。
想到這裡,我頓時心裡就託底了,隨即回了一句:“我不認識老傅媳婦,也沒見過,我不知道她怎麼會說我給老傅行.賄.了,但你們要是有這個證據,你隨時拘我,太和地產那麼大,你們也不是找不到。”
“行,我們還會找你瞭解情況。”
主審思考了一下,無可奈何的說了一句
十分鐘以後,我走出招待所的時候,就撥通了門門的手機,隨後打聽了一下,這才得知老傅畏罪在逃了。
站在街道上,我感覺自己窒息的難受,。
畏罪在逃了,,。
老傅怎麼會畏罪在逃,。
他如果遇到麻煩,肯定會第一時間找我,因爲我們的關係超乎常人。
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聯繫過我。
而恰巧他畏罪潛逃的那天,正是我武叔出事兒那一天。
這意味着什麼,對我來說,已經不言而喻。
他走到絕路之前,依然想着替我擦乾淨身上最後一個污點
“吱嘎。”
車停在招待所門前,向輝和童匪坐在車裡,降下車窗看着我。
我仰面望天,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只是聲音沙啞的問道:“屍體撈到了麼。”
“我從二龍湖那邊潛下去三次,但裡面的排水道錯綜複雜,而且渾水太多,暫時沒找到。”
童匪抿嘴回道。
“匪,頭七之前,我必須看見他的屍體。”
我咬着牙關,緩緩說道。
“我盡力。”
童匪點了點頭。
“通知所有人員,返回h市,我要穿着孝服,,剁了唐唐,崩章偉民,。”
我站在街道上,呆愣愣的說完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