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娛樂會所,vip01號包房門外。
“你們等着。”
我衝着蔣經,大盆,還有雙亮說了一句,隨後猛然推開包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唰。”
屋子內的人瞬間望向了我。
“你找。”
最邊上的一箇中年,皺眉衝我問道。
“張明礬,聊聊吧,。”
我站在門口,直接張嘴說道。
“啪嗒。”
張明礬依舊躺在沙發上,聽到我的聲音後,足足停頓了四五秒,隨後緩慢的扭頭看向了我,沉默許久,張嘴說道:“這都是我朋友,咱換個地方,。”
“行。”
我乾脆的點了點頭
十分鐘以後。
舞池正上方的二樓沙發上,只有我和張明礬一左一右的坐着。
“哎,你看那倆人是誰。”
舞池下方,帝豪的經理,眨着眼睛衝旁邊的其他幾人問道。
“不知道啊,誰啊。”
“那是張明礬和向南。”經理回道。
“他倆咋坐在一起了。”朋友很是疑惑,緊跟着說道:“外面不都說他倆正在往死掐呢麼。”
“那誰知道了,可能掐夠了唄,呵呵。”經理饒有興致的說了一句
沙發上。
“老費呢。”
張明礬沉默許久過後,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問道,他的表情似乎很累,但似乎也很放鬆,沒有那種緊繃感了。
“你想問什麼。”
我低頭,用手指彈着褲子上的灰塵,聲音平靜的問道。
“他還活着麼。”
張明礬更爲直接的問道。
“活着,挺好的。”
我點了點頭。
“他活着,我就不好了。”
張明礬嘆息一聲,隨後擦了擦臉,眉頭舒緩,張嘴說道:“你想談啥。”
“你投降麼,,。”
我扭頭看向了他。
“你說啥。”
張明礬一愣,似乎挺意外的問道。
“我問你投降麼,,。”
“哈哈。”
張明礬頓時大笑,隨即搖了搖頭,無奈的回道:“投降,?,你整一句這個詞,我真是不知道該咋回你好,。”
“我問你投不投降,。”
我再次逼問道。
“。”
張明礬聽到這話,咬着牙關,足足停頓將近十幾秒,隨後連續的點頭說道:“好,好,我投降,投降了。”
“好,那我跟你談談,投降條約,。”
我皺着眉頭,十分認真的說道。
“呵呵,喪國辱權不?”
張明礬臉上泛着笑意,像是開玩笑的看着我問道。
“喪國辱權,你也得受着,誰讓你輸了呢。”
我淡然的回了一句,隨後衝着張明礬說道:“杜家兵的地,我要了。”
“行。”
張明礬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以後但凡在我出席的場合,,哪怕包括廁所在內,你必須讓我看不見你。”
我繼續說道。
“行,我躲着你。”
張明礬依舊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花錢圈上你的那個樓盤,你找人自己清算一下,看看我們一共投入了多少錢,然後,你把錢多貼上三分之一,還給我,,隨後,我讓王明亮運作一下,把買好樓該還你的,也還給你。”
我繼續說道。
“戰爭賠款唄,。”
張明礬依舊面帶笑意。
“誰讓你輸了呢,。”
我重複着這句話說道。
張明礬咬了咬牙,點着頭說道:“有道理。”
“老費,劉浪,袁丹,儲存卡,這些東西,你可以沒事兒看看,,但僅限於看看。”
我說完這句,站起身就要走。
“不行。”
張明礬一口拒絕道,隨後停頓一下,看着我說道:“什麼你都可以留下,但老費必須回來。”
“必須,憑什麼,必須。”
我猛然回頭,指着張明礬問道。
“向南,,,即使現在,我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老費對我的意義,就跟老仙對你的意義一樣,,明白麼,。”
張明礬聲音低沉的回道。
“這些跟我有關係麼,,我需要知道你們之間,存在什麼感情嗎。”
我皺眉反問道。
“向南,你別逼我。”
張明礬至始至終情緒都沒有太過劇烈的波動,即使說道這裡,他依舊是聲音很小,吐字清晰。
“就在剛纔,我來見你之前,我剛給我兒子哄睡着,他喝了半瓶奶,我給他講了一個小時故事,昨天,我去看被你們開槍打傷的胡科,他終於能下地走路了,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喜歡上了樓下病房的一個姑娘,這幾天,正在想着法的追求她,緬甸湄公河上,我的所有朋友,所有兄弟,此刻都在躲着邊防的機槍,冒着生命危險,準備回家。”
我眉頭輕皺,目光看着張明礬,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的說道:“我逼你,,如果沒有這些人在我向南心裡,我他媽犯得着逼你麼,,如果,換成三年以前的我,從我抓到老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死了,,而我也不會他媽的來這兒跟你談什麼條約,,而是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幹跪你,。”
張明礬瞪着眼珠看我,默然無語。
“條件,我都跟你說了,但你要真覺得,你還能反撲一下,我馬上,給我兒子和媳婦,還有海洋核心成員的家人,一起送到國外去,,然後咱倆真刀真槍的幹一把,你看行嗎。”
我衝着張明礬再次輕聲問道。
“。”
張明礬依舊沉默着。
我等了他五秒,隨後繼續說道:“你不跟我叫號,老費他們會沒事兒,。”
說完這句,我轉身離開了二樓,單手插兜的奔着外面走去。
張明礬縮卷在沙發上,沉默許久,抓起一瓶洋酒,咕咚咕咚的仰脖幹了下去。
一個小時以後!
空曠的街道上,張明礬醉的宛若行屍走肉一般,幾次跌倒在地上,幾次喊道:“老費我就多餘讓你去,,,我就多餘讓你去咱們在一塊二十幾年一直都是你替我遭罪我對不起你,我他媽不是人。”
過了一會。
我回到了家裡,客廳的燈亮着,馬小優坐在搖椅上發呆,困的眼睛通紅,但卻毫無睡意,電視櫃旁邊的佛龕上,寫着平安二字,而香爐裡,插着三根剛剛燃燒了一半的供香。
“還沒睡啊,。”
我問了一句。
“你回來就睡了。”
馬小優看見我回來,睏倦的抻了個懶腰,隨後指着衛生間說道:“太困了,我睡了,你衝個澡,熱水都燒好了。”
我看着她,輕輕繞道她的身後,摟住她的小蠻腰說道:“都跟你說了,別老等我了。”
“習慣了。”
馬小優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而她每次說這三字的時候,我都無比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