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派,奪命七絕,六連擊……
是,六連擊。
光錘剛砸落,趙英法杖又動,剛消失的光錘神奇的再現,又一次砸落在地坑中的恆毅身上!
大地,再一次剎那震動。
趙英舒了口氣,緩緩恢復着真氣。
徐自在緊張擔心的幾乎窒息,但這種決鬥旁人確實不能插手,儘管他知道人馬星系法術絕技的厲害。
這就是奪命七絕六連擊,人馬星系的奪命七絕最強的招式十分奇特,能夠修復一定數量的經脈損傷,換言之,能夠立即再施展任何一種法術絕技。
其中殺傷力最強的就是這光錘重擊,單純這一擊施展出來很容易被高手躲過,但配合一連串的絕技,就能夠讓對手在三、四息內挨完一套,白白捱打而沒有還手的機會,除非是瞭解這套絕技的對手,有心迴避最關鍵的法術絕技,否則,不知就裡的人遇上,往往連還手的機會都不存在。
趙英神情倨傲,不屑一顧的冷笑道“什麼一打幾十!不過如此!”
兩個陪同趙英而來的人馬派的長老冷冷一笑,目光中寫滿驕傲。
人馬派的歷練記錄被破,人馬派上下都覺得不甘心,不服氣,但如果讓趙英的堂兄專門從天上天回來既不現實也不合適,年齡長那麼多,贏也毫不光彩,趙英喜歡徐自在已久,自告奮勇,如今贏的乾脆漂亮,人馬星系自然是找回了顏面。
徐自在滿懷不忿,若非趙英佔盡大便宜,哪裡會如此!
但輸了就是輸了,堂堂巔峰派不能連服輸承認事實的氣度都沒有,她正要上前查看恆毅情況。
突然看見趙英背後出現了一條身影!
徐自在又驚又喜,做夢都沒想到恆毅竟然承受連串打擊後還有再戰之力?
更讓她驚喜的是此刻趙英身上還留着極限刀華的白光。
人馬派的兩個長老神情一窒,同樣難以置信眼前的結果,他們經驗老道,根本不相信恆毅這種非防禦路數的神門中人、還是一個法器都殘缺不全的人能在同等修爲、法器更優秀的趙英連續打擊下再站起來!就算不重傷昏迷,這樣的沉重打擊也足以讓他真氣耗損殆盡,不可能再有施展法術絕技還手的可能!
可是,眼前的事實就是如此——
恆毅施展瞬斬突然出現在趙英背後,危險的感覺讓趙英神情錯愕,緊張的剎那窒息!
然而,此刻的他根本還不能再度施展任何法術,更何況此刻的他也不可能來得及施展法術避開恆毅瞬斬的接近——
恆毅手中的靈魂一體法器帶着瞬斬形成的紅色能量光和環繞的紅色閃電,迅快刺上趙英後背。
劍,刺破護體真氣,刺穿趙英的法衣。
他法衣上防護的能量光層,此刻還無法再度凝聚。
殘留的極限刀華白光驟然爆發。
白色光柱瞬間吞沒了趙英的身體同時,能量爆發的衝擊將他震的離地飛起!
護體真氣被破,極限刀華的爆發殺傷力強大沖擊讓趙英不由自主的嘔出一口鮮血。
這一刻,他滿懷悔恨!
他若謹慎一些,剛纔不施展二連光錘重擊,此刻就還留有迴避的餘地,可是,他大意了,或者說太自信,做夢都沒想到對手全身上下法器都不全,竟然能夠承受一套重擊後還能夠再站起來!
‘這怎麼可能!’
能量爆發的衝擊中,趙英失控的身體被衝擊的飛起,恆毅手中的靈魂一體法器聚集紅光,隨左手的甩動,一起,極限刀華飛旋着擊中的趙英身體,分別在炸爛他的胸口和震碎防護咽喉的頭護形成的能量光層,極限刀華的白光,覆蓋了趙英全身。
這就是極限刀華在恆毅修煉過程中揣摩出來的攻擊方式,極限刀華的白光停留的時間比招式調息經脈需要的時間長的多,意味着能夠達到短期內連續通過白色光霧造成連續殺傷,而極限刀華的調息時間本又比無限之劍更短,施展頻率更高。
身形失控的趙英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此刻情形猶如恆毅被他最初法術擊中時那樣。
兩把極限刀華在趙英身上爆炸,留下白色的刀華同時,能量爆發的白色光柱還沒有消失。
恆毅沉着的臉上,嘴角仍然在持續溢血,但手裡握着的法劍卻如手臂般穩穩伸直,劍尖遙指身體拋飛昇起中的趙英。
他一身天藍色的法袍在動作間拂動,沉穩的目光中既沒有對連串攻擊的遲疑,也沒有如趙英那般的倨傲得意。
靈魂一體法器劍尖,死亡之劍的紅色光束一閃噴出!
瞬間吞沒了拋飛中的趙英身體,同時,再一次觸發了極限刀華的白光。
纔剛消失的白色光柱再一次吞沒了趙英的身體同時,震的他又反朝地面墜落。
死亡之劍,極限刀華爆發的光柱的殺傷中,趙英只覺得身體彷彿被貫穿了一般,五臟六腑盡皆移位,那種痛楚,讓他險些不省人事的陷入昏迷!
但驕傲和不甘,讓他憑藉過人的意志忍耐、對抗。
可是口中狂噴的鮮血,面前飛濺的一團血花,無不清醒的告訴他一個事實,他的傷勢很沉重,很沉重……
爆發的能量爆發白色光柱中,趙英的身體再一次在衝擊中不受控制的墜向地面,他很清楚這個過程的自身毫無反擊能力,只能夠繼續任由對手施展打擊!
“恆毅住手——”徐自在看的明白,趙英已經喪失了再戰能力,恆毅接下來繼續攻擊的法術招式她很清楚是什麼,無論是紛飛亂斬還是死亡劍舞,都是稍有不慎會要了趙英性命的兇招!
勝負已分,根本不需要再打,趙英對恆毅的法術招式不知道詳細,但知道有幾種,知道大概的情形和殺傷範圍,特性。
他已經輸了,他不會不清楚。
然而,恆毅沒有停,事實上喊話根本不如恆毅的後續打擊更快。
紛飛亂斬發動,恆毅化作疾光,一閃撲到趙英下墜的趙英面前,紅色的靈魂一體法劍,毫不受阻的刺進趙英氣海,輕而易舉的貫穿了趙英的身體!
一劍刺中的同時,恆毅虛空旋身,將趙英如破布袋甩砸在地上。
劍,帶着趙英身體裡噴濺的鮮血,虛空拋飛,又落在塵土飛揚的,趙英的身軀砸出來的泥土坑裡。
恆毅懸浮虛空,緩緩舒了口氣,手中的紅色法劍一閃消失不見,他擡起右手,擦了把嘴邊溢出的鮮血。
徐自在這纔看到,恆毅的左臂,無力的垂吊着,猶如麪糰一樣變的比平時長了很多,細了很多,分明整條胳膊的骨頭都已經粉碎!
‘難爲他剛纔還能甩的出極限刀華……就憑藉身體旋動的慣性,不顧左臂的劇痛強行辦到的嗎?’徐自在看見恆毅的胸口,兩根斷了的肋骨刺穿了肌肉,露在外頭。
那情形,簡直慘不忍睹……
人馬派的兩個長老慌忙飛奔過去,從飛塵瀰漫的泥土坑裡扶起身體曲着,垂吊着上半身姿勢的趙英。“公子沒事吧?”
趙英神情既屈辱又不甘,極力擡起頭臉,緊緊盯着半空懸浮的恆毅。“好,你很好!本公子記住今日之恥,或許明年,或許在天上天,必雪此恥!”
說着,他艱難嘗試動彈雙臂,卻發現兩條胳膊都已經骨折,根本動彈不得,兩個長老見狀,狠狠心,分別拿着他一條胳膊擡起,這才讓趙英做了抱拳姿勢。
趙英倒也堅韌的很,如此移動骨折的雙臂,儘管疼的滿臉都是冷汗,卻硬是咬牙撐着,一聲不吭。“告辭!”
即使戰敗,他也必須抱有人馬派應有的氣度,可以不服氣,不甘心,但不能不承認眼前的失敗,不能動也得抱拳作禮,周全了禮數。
恆毅見狀,咬牙忍着痛楚,藉助旋身的慣性,甩動粉碎性骨折,垂吊的左臂飛起面前,右掌一把抓住左手,回禮道“領教。”
趙英見狀屈辱不甘的神情裡閃過一絲詫異,不由爲恆毅同樣堅韌的舉動而暗起幾分敬佩,卻沒有再說什麼,就那麼讓兩個同來的長老扶着飛走。
徐自在這時已經扶着恆毅飛落地上,看見恆毅的慘狀連忙找丹藥,恆毅卻忙道“別,哥說過,重傷自己恢復能加強身體癒合的能力。”
“你瘋了?你經脈受創,自行恢復能力大爲削弱,這傷勢怎麼也得處理,看這骨頭——”徐自在看着恆毅胸口刺出肌肉外的斷裂肋骨就覺得觸目驚心,暗暗替他疼。
恆毅抓着斷裂的肋骨,矯正迴歸位置,卻因爲看不到,只能憑藉感覺,直疼的倒抽涼氣,徐自在連忙道聲“我來!”,狠了狠心,抓着斷骨不管不顧的小心對上血肉裡的斷裂處,幾根肋骨都處理妥當,就讓恆毅靜靜躺着別動,又催促說“還是上藥吧!”
“不。”恆毅喘着粗氣,態度堅持。
徐自在只好作罷,只是擔心替他疼的陪着。
“趙英真厲害。”恆毅由衷稱讚,那一連串讓人毫無還手之力的重擊,真打的他險些以爲撐不過去,經歷這場戰鬥,他更意識到許問峰告誡的重要性。
這場決鬥兩人從交手到分出勝負不過五息時間而已,但結果卻是兩敗俱傷的異常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