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洪門的一些老人,都不敢與楊萬里敵對,別說彈劾楊萬里了,甚至連頂撞楊萬里都不敢。
而司徒清韻如此年輕,就敢彈劾龍頭,還不卑不亢,完全不恐懼。
這氣度真是秒殺不少人了。
楊萬里看着司徒清韻,沉聲道:“洪門的確有堂主可以彈劾龍頭的規矩,但是這個規矩,也有一個前提,你應該知道吧?”
司徒清韻道:“如果彈劾失敗,堂主就要受三刀六洞之刑。”
三刀六洞之刑,是自古就存在於幫會之中的一種古老的刑罰,受此大刑,就是鐵打的漢子都熬不過去。這刑罰不會令人第一時間斃命而是刀刃貫穿肺腑,令人產生極大了痛苦,受三天三夜的折磨之後,才能嚥氣。
即便可以提前自殺,這三刀六洞,也基本是十死無生的刑法。
就是鐵打鋼鑄的硬漢,也受不得這三刀六洞之刑,何況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呢!
楊萬里幽幽道:“三刀六洞之刑,十死無生,你確定你準備好了嗎?”
面對楊萬里語氣森幽的恐嚇,司徒清韻完全不動容,說道:“我早已經置生死於度外,生我所欲也,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捨生而取義也!”
楊萬里大笑道:“果然是我們洪門的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啊!既然你已經準備好,那麼我也就接受你的彈劾,現在,告訴大家,你彈劾我什麼?”
楊萬里說罷,看着楊小天,苦笑道:“楊總,家門不慎走火,讓您見笑了。”
楊小天微笑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且看看熱鬧。”
楊小天真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做一個吃瓜羣衆的,有錢人是生活是那麼樸實無華且枯燥,不如當一個吃瓜羣衆來的開心啊!
“龍頭,我們洪門的宗旨是什麼?”司徒清韻突然問道。
楊萬里對此倒背如流,脫口而出道:“愛國家,愛民族,抵禦外辱,團結一致!造福華人,維護正義!維護公平!以俠義爲先!同胞爲手足!同袍皆兄弟!違反此宗旨,人人得而誅之!”楊萬里一口氣說罷,嘆息道:“昔日司徒大佬確立的洪門宗旨,是可是牢記於心,背的滾瓜爛熟。多年以來,我一直都是以洪門的宗旨,做爲我行事的準則!”
楊萬里身爲洪門龍頭,洪門第一人,對洪門的思想,自然是完全掌握的。此時流暢的說出來,並且冠冕堂皇的站在道德制高點,顯得非常自然了。
司徒清韻道:“你雖然對洪門的宗旨倒背如流,但是你卻處處違反洪門的宗旨!這與你標榜的,完全相反啊!”
楊萬里道:“藥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講啊,我什麼時候違反洪門的宗旨了!?”
司徒清韻道:“你不僅違反了洪門的宗旨,你還違反了不少。我針對你的調查,已經調查了足足一年了。這一年之中,我遭遇了很多危險,不得不說,你很謹慎,做事也很狠辣。但是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你做過的那些事,就都藏不住了!”
楊萬里的面色微微一變,忽而笑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不過我猜你恐怕是爲了我這個龍頭寶座而來的,司徒家族想奪回龍頭寶座之心,我素來知道,但是權力的遊戲,不應該如此潑髒水吧?我可從來沒有對司徒家族潑過髒水?”
楊萬里一聽司徒清韻的話,就知道司徒清韻恐怕已經掌握了一些自己的把柄,於是楊萬里馬上話鋒一轉,把這事定性爲權力的遊戲,要讓大家認爲司徒清韻是爲了奪權,才往自己的身上潑髒水。
楊萬里已經有些後悔。今天是楊小天在場,很多手段他不能用,免得降低他在楊小天心目之中的評價。而他一開始,就應該把司徒清韻趕出去的,現在接受了司徒清韻的彈劾,卻是有些騎虎難下。
也是司徒清韻對楊萬里的調查太過隱秘,楊萬里居然一無所知,只道司徒清韻已經被髮配到加拿大摳腳,不足爲道。誰能想到,司徒清韻表面上在加拿大摳腳,實際上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他進行調查,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司徒清韻根本不吃楊萬里那一套,正色道:“司徒家族現在的掌舵人是唐月蓮那個老女人,我和那個老女人勢同水火,即便把你趕下龍頭寶座,難道這龍頭寶座就能落到我身上不成?你下臺了,唐月蓮這個老女人就最有資格成爲龍頭,我一番辛苦,爲仇敵做嫁衣,我豈不是有病嗎?”
楊萬里吃驚於司徒清韻的言辭鋒利,一時語塞。
司徒清韻面無表情,繼續說道:“還有,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時代變了。洪門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今時今日的洪門,還不得討好一個華夏首富?洪門的龍頭真要那麼風光的話,你又何必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因此,我對於這洪門龍頭的位置,沒有絲毫的興趣。”
楊萬里冷冷道:“你左一句我違反洪門宗旨,右一句我傷天害理,又自稱經過了一年的調查,我倒想知道,你調查出什麼東西了?我的善行,大家有目共睹,不是你可以污衊的!”
楊萬里一代梟雄,雖然一時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但是及時調整了心態,本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開始準備看看這司徒清韻如何出招了。他就見招拆招,還不信了,這個司徒清韻一個小姑娘,鬥法能鬥得過他。
何況他在武力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殺人滅口。雖然難看了一點,但是好在司徒清韻就是一個孤家寡人,司徒清韻一死,沒有人肯爲司徒清韻出頭的。
司徒清韻深深吸了一口氣,回憶着,說道:“我細細數來,你一共有七宗罪!”
楊萬里露出誇張的驚訝之色,笑道:“我居然有七宗罪,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編造我這七宗罪的。來吧,分享一下你剛剛編造的故事。”
司徒清韻道:“我可沒有編造,我的每一句話都是屬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