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卻皺起了眉頭，說道：“您未必就是甘露，或許是毒藥。”
楊小天道：“我本以爲你挺會說話的，沒想到你還是不會說話，我可我你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你就不能光拍馬屁嗎?”
李濤道：“我承認，您可以爲【天空網】帶來龐大的資金流，在經濟方面讓我們【天空網】可以好轉。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錢不夠，而是外行指揮內行。”
“哦。”楊小天哦了一聲，看着李濤，想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給您講一個故事吧!”李濤道，“曾經有一個很有耐心的程序員在做一款app，這個程序員非常的敬業，產品經理提了很多苛刻的要求，程序員都兢兢業業的完成。但是程序員後來發飆了，打了產品經理一拳，因爲產品經理提出了一個不可理喻的要求——他要求，aap實現同步變換用戶手機外殼顏色的功能。這種荒謬的要求，自然引來了程序員的憤怒。”
楊小天何等聰明之人，一下就聽懂了李濤想表達什麼，笑道：“你是在反對外行領導內行嗎?”
“不錯。”李濤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外行領導內行，我吃過這方面的虧。”
楊小天道:“所以你覺得我是外行?”
李濤道:“我研究過你，別人都道你只是一個幸運兒，一個暴發戶，僥倖繼承了五百億遺產。但是我卻知道，你並非是那種紈絝子弟，你是一個有才能的人。”
楊小天笑道:“你很有眼光，這個世界上能夠承認我有才能的人不多。”
李濤道:“你曾經考上過麻省理工學院，麻省理工學院全球排名第四，僅次於哈佛大學、斯坦福大學和劍橋大學，能考上麻省理工學院的人，必然是精英之中的精英。”
楊小天自嘲道:“可惜我並沒有拿到麻省理工學院的畢業證，否則我之前也不用去送快遞了。”
楊小天當年爲了宋婉君，放棄了在麻省理工繼續進修的機會，那時他並不拜金，對物質看的比較淡，就是孔子評價顏回的“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但是這種安貧樂道反而讓宋婉君離楊小天而去，楊小天這才認清這就是一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沒錢也不可能有幸福和快樂。雖然有錢人未必就快樂，但是總比窮人快樂，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若是楊小天當初拿到了麻省理工的文憑，不說是大富大貴，但至少成爲中產階級的難度並不大，麻省理工的含金量還是非常高的，不少跨國企業都喜歡招收哈佛大學、劍橋大學、斯坦福大學、麻省理工的畢業生。而且這些名校的畢業生，也比一般的大學更有上升渠道，畢竟很多大公司的高管很可能就是你的校友。
只可惜，人一旦做出了選擇，便沒有後悔藥好吃，所幸楊小天現在擁有了比學歷更加霸道的硬通貨——資本!
“創立了微軟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茨中途退學，沒有拿到哈佛大學的畢業證。創建了非死不可的扎克伯格，也沒有拿到哈佛大學的畢業證。”李濤並非不會說話，只是脾氣比較直，此時他恭維起楊小天來，卻也有理有據，“文憑這東西，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比較重要，但是對於少部分人而言，已經不需要文憑增光添彩了，那文憑就不過是一張紙罷了!您就是這樣的少數人，和比爾蓋茨、扎克伯格一樣的少數人!”
楊小天哈哈大笑道:“我本以爲你不會拍馬屁，誰知道你已經到了拍馬屁的最高境界，無形馬屁，最爲致命。事實上，哈佛大學已經給比爾蓋茨和扎克伯格都補發了畢業證，也邀請他們做了畢業演講，我相信總有一天，麻省理工學院也會以同樣的待遇來給我的!”
楊小天現在還只是個華夏的富二代，不受世界一流大學的重視，如果楊小天能夠達到馬芸的高度，那麼麻省理工學院必然會給楊小天補發畢業證的。
“您能考進麻省理工，這已經說明您的實力，而您在繼承遺產之後，無論是將中原快遞以高價賣給馬芸，還是幫助王小蔥讓滾滾直播上了企鵝帝國的戰車，都是非常不錯的商業戰績。”李濤繼續道，“我不否認您的商業才能。”
楊小天淡淡道:“你否定我在遊戲行業的才能，對吧?”
李濤道:“也不算否定，只是懷疑。您從來沒有遊戲行業方面的履歷，這很讓人懷疑。外行領導內行的話，那一定會打敗仗的!”
楊小天道:“當年暴雪的三位創始人Michael Morhaime、Allen Adham、Frank Pearce在創立暴雪的時候，也沒有遊戲行業方面點履歷，但是他們卻成功的締造了世界上最偉大的遊戲公司之一。《魔獸爭霸》、《星際爭霸》、《暗黑破壞神》、《魔獸世界》這樣偉大的作品，就誕生在他們手中。可見，經驗未必是萬能的!”
“時代變了。”李濤說，“1991年的時候，正是遊戲行業的蠻荒時代，當時一個好創意好點子就能誕生一些不錯的作品，成就一家公司。但是現在遊戲行業已經趨於成熟，競爭之激烈，簡直像第二次世界大戰一樣。這個時代，單純的外行進入行業，直接領導一家遊戲公司，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你說一千，道一萬。”楊小天冷冷道，“似乎是不願意接受我的領導?”
李濤謹慎的說:“我並非是不願意接受您的領導，公司的股份，雙子集團是佔據主導地位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接受您的領導。不過想必您也不希望【天空網】失敗是不是?我只是希望，遊戲上的事，歸我管，商業上的事，歸您管，您意下如何?”
“不!”楊小天攤開手，然後做了一個抓的動作，“我全都要!商業上，我要管，遊戲上，我也要管，我要乾綱獨斷!”
“您……”李濤面色有些難看，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俠影3》是他多年的心血，他很擔心楊小天外行亂指揮，把《俠影3》這個心血給他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