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這話剛是說完,卻不見陳登笑臉相迎,不禁是有些奇怪。只見陳登是滿臉凝重地說道:“主公深怪汝等不肯向前,要親自前來責罰,如今已是到了半途,吾特此前來告知。”
“唉!”
陳宮聞言,那本是抓着陳登的手也是放了下來。拂了拂衣袖,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爲難的模樣,說道:“如今曹軍勢大,此時更是以至關下,不可輕敵。我等緊守關隘,寧守不丟,你可回勸主公保住小沛,乃爲上策。”
“是。”
陳登聞言,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對着陳宮恭敬地說道。
“元龍且慢。”
陳登剛是要走,就聽得身後又是有人叫住自己,回頭看去,只見陳宮是滿臉嚴肅地說道:“汝等萬萬不可嫌棄,勸主公棄城。”
“是。”
陳登聞言,是滿口地答應。
陳登到蕭關之時,已近黃昏。當天晚上,一道瘦削的身影獨自登上城樓,那雙眼睛是謹慎地看着四周,見周圍沒人,纔是緩緩地從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只見那道黑影手中拿着一張木弓,似是還有幾支箭矢被握在手中,其頭上略粗,似是被綁着什麼東西一般。
那道黑影朝遠處看了看,只見在不遠處的地方,燈火通明,有着不少的營帳都是亮着燈火,其間,更是有着不少的士兵在來回的巡邏。
“呵呵”
只聽得那道黑影是微微一笑,彎弓搭箭就是要將第一支箭矢給射出去。
“喝!”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是蕭關夜晚的寧靜,而隨之傳來的則是一陣淒厲的慘叫之聲。
這還不帶那道黑影有所反應,只見那周圍不知何時已是圍攏了不少人,各個手持火把,將這裡的黑暗照了個通透。
“陳登啊陳登,沒想到你真會如此!”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黑暗中響了起來,驚得那道黑影是直冒冷汗,不過一會兒,那背上的衣服就已經全部被打溼了去,風一吹,頓時是讓那人猛地一個哆嗦。
“陳宮,你設計害我!”陳登怒吼着,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似是要將陳宮撕碎一般。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蕭關守將陳登,他之前還對錦囊上的話有所懷疑,現在他是真的確定了,面前這個男人,確實是想幫着曹操拿下徐州。
此時的陳登就像是一隻死狗一般,被軍士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絲毫,也唯有嘴還能勉強說話。
“呵呵”
陳宮聞言,竟是笑了笑,並沒有理會他,反而是上前兩步,隨手將地上的箭矢撿了起來,蹲下身子,在陳登眼前晃了晃,似是有些嘲諷般地說道:“你說我設計害你,不知這些東西若是將軍看到了,會做何反應?”
陳宮着一句話直接是將陳登嚇得臉都白了,身子不住地哆嗦着,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氣的。
只見陳宮是緩緩地將箭矢上的紗布打開,上面用隸書工整的寫着不少字,陳宮仔細地看着,越看臉上的表情就是越精彩。
“陳元龍啊,當真的處於風口浪尖而面不改色啊,竟能想出如此計策,好!好!”
陳宮看完,是不住地拍手叫好,可看在陳登眼中,這與赤裸裸地嘲諷無異。
“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便是。”
陳登也是硬氣,見陳宮已是將自己抓了個正着,也不反抗,反而是擺出了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哦?我如此信任你,你卻這般待我,真以爲你能如此輕易去死?”
一道雄渾低沉的聲音突兀的從人羣中傳來出來,嚇得陳登是差點昏死過去,因爲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可不正是那一槍捅死亂臣董卓的溫侯,呂布嘛。
“怎麼會?”
陳登嘴中喃喃道,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莫非……
想到這裡,陳登心中已是瞭然,兩人恐怕早就是識破了自己的計策,如若不然,就算是呂布有赤兔馬,也來不及趕到這邊。
陳登正這般想着,只見周圍的衆多軍士是紛紛朝着兩邊散開,讓開道路,有一人從中間進來。
只見那人,頭戴頂束髮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生得威風凜凜,就這麼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過來。
“啪嗒!啪嗒!”
一道道沉重地腳步聲似是一道道催命的音符,直敲在陳登的心坎之上,那男人離陳登是越來越近,而陳登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起來。
“主公!”
“砰!”
陳登一把就是被呂布給揪了起來,雙腳離地,就似在提孩童一般。這陳登剛是叫了一聲,便是見到呂布怒目圓睜,只一甩手,便是將他又給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帶下去!”
呂布怒喝道。
“喏!”
身旁的兩個軍士答應着,一人一邊,架着陳登就是往裡走,只聽得那陳登一邊走還在一邊喊着:“呂布小兒,待曹公破城之日,我陳登,在牢中祭你!”
“你!”
呂布聞言,心中不禁是大爲光火,剛想讓人將他殺了,卻是被一旁的陳宮攔了下來。
只見陳宮見手中的三張紗布遞到呂布手上,恭敬地說道:“將軍,如今內患已除,將軍當早做思量,已退曹軍啊!”
呂布聞言,是不住地點了點頭,並未細看手上的紗布,卻是看着面前的陳宮,問道:“不知公臺有何妙計?”
陳宮聞言,微微思量了一下,又是看了看呂布手中的幾封書信,這纔是笑了笑,說道:“此乃天助將軍,將軍且隨我來,我等到內堂商議。”
這說着,就是拉着呂布往裡走着,直到在一張卓案前,纔是停了下來。
陳宮將手中的三張紗布按順序平鋪在桌上,衝着呂布是笑了笑,說道:“陳元龍雖是投靠了曹操,可在書信中卻是已經爲我們想好了破曹的計策。”
“哦?”
呂布聞言,不禁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擡頭看了陳宮一眼,又是看了看桌案上的幾封書信,大眼瞪小眼的,一時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