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田伸手摸着鈴鐺的腦袋,鈴鐺顯得很享受,努力伸長着脖子頂着他的手,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眼看着口水就要流下來。
米田問道:“鈴鐺,你一直待着下面,有沒有見過那條羅秦犬?”
鈴鐺歪着腦袋想了想:“什麼是羅秦犬?”
“這個要怎麼解釋呢?”米田摸了摸鼻子,說道,“看到剛纔那個胖女人了嗎,就是她早上帶過來的那隻小傢伙。”
鈴鐺立即歡喜地搖起了尾巴:“我知道,那個長得奇奇怪怪的小不點。”
“那就好,現在我要你幫我做件事,去把那個小不點找回來,作爲尋回獵犬,這個任務對你來說應該簡單吧。”
鈴鐺眼睛直直地盯着米田,信心十足的樣子說道:“這個很簡單啊,我還能聞到那小不點的氣味呢。”
米田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鈴鐺的腦袋,說了一聲:“去吧。”
原本乖乖坐在米田面前的鈴鐺,聽到一聲令下,二話不說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看着鈴鐺的奔跑起來的背影,米田終於舒展開緊鎖的眉頭:“這傢伙,在關鍵時候還是挺可靠的。”
米田倒了杯水,來到二樓辦公室坐下,只是約莫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樓下就傳來了鈴鐺的叫聲,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匆匆下樓。
坐在一樓裡屋會議室的胖女人,顯然也聽到了狗叫聲,推門出來正好跟米田打了個照面,語氣依然不善:“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出去找?!”
米田淡淡笑道:“我讓鈴鐺去把它找回來了。”
“鈴鐺?”胖女人皺着眉頭,有些不解。
這時,鈴鐺領着羅秦犬走進門來,它見到了主人欣喜地叫道:“嗷嗷!”
張着嘴,吐着圓圓的舌頭,搖着它那酷似獅子的尾巴向它的主人跑去。
“傑克?!”胖女人一轉頭,原本面對米田怒氣衝衝的臉色,立刻就換成了喜悅,蹲下身抱起了傑克,也不顧它不知去哪沾了一身灰塵,使得原來純白的毛色變成了灰色。
胖女人原本強勢的形象蕩然無存,撫摸着懷裡的羅秦犬,淚眼婆娑:“傑克,你嚇死媽媽了,你要是出事,媽媽該怎麼辦……”
傑克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迴應着它的主人,努力伸着腦袋要去舔掉胖女人臉上的淚水。
胖女人看見傑克這副模樣,破涕爲笑,擦了擦眼淚:“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這對主人與寵物之間的感情,讓米田與沐鳶也不免有所動容,兩人相視一笑,雖然之前也能理解胖女人丟失寵物那焦急的心情,不過對於她盛氣凌人的樣子還是有些微詞的。
此時見到這番光景,他們已經把心裡的芥蒂放下了。
等到胖女人的情緒平緩下來,米田才上前說道:“傑克身上弄得挺髒的,讓我幫來它洗一洗吧。”
胖女人看了米田一眼,把傑克交到他手裡,不過語氣仍是有些冷淡,並沒有完全放下寵物店弄丟自己寵物的事情:“洗乾淨就行了,我們馬上就要回去。”
米田應了一聲,抱着傑克走向美容室,對跟着他過來的沐鳶說道:“你忙了一早上,去休息吧,這事讓我來就好。”
沐鳶看了一眼米田,點點頭。
米田把傑克放到美容臺上,面前是梳妝檯,從抽屜裡拿出梳子給它梳理毛髮,它的前半個身體毛髮旺盛,不經常梳理是很容易打結的。
羅秦犬的後半個身子是修剪成類似獅子的鬃毛,不用刻意去梳理,米田大致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皮膚病或者傷口。
手測了下水溫,大概在四十度左右,米田從傑克的後背開始將它淋溼,對於一般的狗仔,爲了防止它們沾了水亂甩,頭都是最後洗的,而且速度要快。
不過對於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賽級犬,可就方便很多了,米田給傑克塗上沐浴露,順着它的毛髮按摩着。
它像是習慣了這種感覺,始終擡着頭保持着挺拔的站姿,一動不動任由米田擺弄。
“傑克,你爲什麼要跑出去?”米田和傑克閒聊了起來。
他剛纔聽到傑克的叫聲,完全能聽懂它的意思,所以知道自己不僅能跟朝夕相處的鈴鐺溝通,也能跟其它的寵物交流。
傑克一臉天真地回答道:“我看到門開着,就想要出去找主人呀。”
真是好純潔,好不做作的理由。
“那你沒找到主人,爲什麼不回來?”
“我迷路了,很害怕就躲起來了。”
米田有些無語:“天才啊,知道自己是路癡還敢到處跑。”
傑克倒是也沒反駁,高高地擡起頭說道:“我脖子下面有點癢,你幫我抓一抓吧。”
“我……”
既然是“客人”的要求,米田也就照辦了,一邊抓着一邊詢問道,“怎麼樣,力道還夠嗎?”
傑克閉着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嘴裡發出“唔……”的聲音,米田聽得出來,它沒有任何意思,純粹是因爲舒服。
米田先給傑克洗完頭,把上面的泡沫沖掉,它也是乖乖地閉上眼睛,防止沐浴露流到眼睛裡。
這令米田都不免有些驚奇,這麼聰明的狗真是非常的少見,何況還這麼有教養,想想自己的愛寵鈴鐺,都有些比不上它。
先給傑克洗完頭,接下來再洗身體,摸到它左前腿時,米田感覺像是摸到了一個硬硬的鐵塊。
米田的動作似乎引起了傑克的不適,它本能一般馬上縮回了腿,也不顧腿上的泡沫,放到嘴邊舔了舔。
米田有些奇怪,賽級犬的穩定性是很高的,這個突然的動作顯得很反常,於是疑惑地問道:“傑克,怎麼了?”
“我這裡不舒服。”傑克扭着頭,顯得有些焦慮。
米田有些擔心,難道它跑出去受傷了?
剛纔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大致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傷口,那是什麼原因讓它的腿不舒服呢?
米田一隻手抱起傑克,另一手撥開它前腿上厚厚的毛髮,發現上面套着一個金環。
金環箍得很緊,嵌進了肉裡,米田皺着眉頭檢查,閉環的結構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傑克解下來。
“這是你主人給你戴的?”米田試着問道。
“是的。”
“你沒有跟你主人說你不舒服嗎?”
傑克低着頭沒有說話。
米田看到它的樣子,像猜到了些什麼:“你怕你主人不高興?”
傑克擡頭看着米田,一臉無辜的樣子。
米田摸了摸傑克的腦袋:“真是條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