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宋家豪就這麼一個兒子,能讓宋家豪善罷甘休,衛礪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但衛礪卻什麼都沒說,我問急了,他就口氣很衝地要我別管,如果我不依不饒地問,他就把我摁在牀上沙發上地板上,狠狠地做,做到我渾身無力、四肢癱軟,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才肯停手。
十一月初的一天,A市的社會經濟頻道播出一則新聞,掃黃打非,查到宋氏的酒店,抓獲賣/淫女二十四名,女票客二十一名,其中有兩名女票客企圖跳窗逃跑,其中一名當場摔死,另一名摔斷了腰椎骨,癱瘓了。
這些女票客中,有個很有身份的人——風彩服飾董事長王雷,這個人很變態,喜歡玩3P,還喜歡玩幼/女,他招的那兩個小姐,一個未滿十四周歲,一個剛剛滿十四周歲沒幾天。
跟未滿十四周歲的小女孩發生關係,不論是什麼情況,都是強女幹,女票宿幼/女,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引誘、容留、介紹五人賣/淫各一次,量刑基準爲有期徒刑五年,每增加一人次的,刑期增加六個月(參照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
也就是說,王雷最低也要關五年,宋家豪十四年零六個月起步。
其實這種事情對於大老闆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各方面的關係都是打通了的,他們做了那麼多年,都順風順水的,沒出任何岔子,上頭要下來檢查,他們也會提前收到消息,根本不會出事。
可是這一次,很明顯,衛礪動了手腳,不但讓宋氏酒店被突擊檢查,還及時召集了媒體,來了個現場直播,根本沒有給王雷和宋家豪動手腳善後的機會。電視臺一曝光,這件事只能按照規章制度來處理。
事情鬧得太大,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於是王雷和宋家豪理所當然地進了局子。
風彩服飾本來就不是上市公司,實力有限,董事長一進局子,頓時羣龍無首,各大股東亂糟糟的開始爭權奪利,公司分分鐘就要支離破碎,不成氣候。
宋氏樹大根深,但也經不住這麼大的折騰,宋家豪進去了,宋氏酒店容留賣/淫所得被沒收,還罰了一大筆錢,酒店被迫停業整改。
停業整改這種事情,不是那麼好過的,只要上頭不滿意,說你整改不到位,那你就只能一直關着門繼續整改。
有衛礪在,我相信,宋氏永遠都沒有整改合格的那一天了。
好像並沒有花費多大力氣似的,衛礪輕輕鬆鬆整垮了宋氏和風彩,先前我受的欺負和侮辱,連本帶利地討了回來。
我一直都知道衛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從他幫我洗白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很有手段,很有勢力,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我突然覺得,先前拿八百萬給季成開飯店,想借此脫離衛礪,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別說八百萬,就算我有八千萬,季成有通天徹地的經營手段,這一輩子大概都沒有足夠跟衛礪抗衡的本事。
好在,現在我已經不想着逃離衛礪了。
我一直是個很慫的人,衛礪的連番打擊與侮辱,讓我極度渴望逃離。
可我又是一個極度缺愛的人,誰要是對我好,我恨不得掏心掏費地回報對方。衛礪對我真的很好,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要我乖乖的,他可以把我寵上天。
那我就乖乖的好了啊!
衛礪不碰別的女人,他只要我,他捨得給我花錢,也肯花所有的空餘時間陪我,隨我玩隨我鬧,我想幹什麼,他都不遺餘力地支持,那我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就當衛礪脾氣不好,我順着他點兒,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人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心態擺正之後,就什麼都不是事兒了。經過宋承瑞一事,我突然就不想離開衛礪了。
在衛礪身邊,其實也挺好。
桃子說羨慕衛礪對我的好,其實她真的沒羨慕錯,衛礪對我,是真的很好。
宋家豪進去之後,我陪着桃子去了一趟醫院,宋承瑞還沒醒來,醫生說他大概會成爲植物人。
“也好,成了植物人,起碼不用負法律責任了。”醫生摘下口罩,連連搖頭,“一個強女干犯,治好了之後也是要吃牢飯的,年紀輕輕的,留着這麼大的污點,一輩子就徹底毀了!可見啊,錯誤是不能犯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宋家那麼大的豪門,一夜之間就破敗了!”
醫生髮了幾句牢騷,對我說:“姑娘啊,你年紀輕輕的,可要想開點,這種事情誰都不想遇上,可真要是遇上了,也沒法子,總歸是要活下去的,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親人,想想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我哭笑不得。
當時我來醫院的時候挺轟動的,畢竟曾經是火得一塌糊塗的歌星,年輕的醫生護士都認得我,我那副模樣進來,難免引人猜測。
“大夫,您想多了,他一個硬不起來的廢物,就算是想強女幹,也是有心無力。”桃子不屑地撇嘴,冷笑道,“這個人前二十多年玩的女人太多了,現在總算是遭到了報應!他欠下一條人命,現在就當還債了!”
醫生一臉驚愕,桃子笑笑,沒理會,拉着我就走。
出了醫院,桃子開着車帶我去兜了一圈風,在月亮湖邊,我倆下了車,沿着湖邊的鵝卵石路緩緩散步。
十一月的風吹在身上,已經挺冷了,我緊了緊衣服,哀怨地瞪桃子一眼。
桃子嘆口氣,問道:“橙子,你說,宋承瑞欠的債還了,那我呢?我欠的債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我知道她還惦記着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這兩年她一直都不好過,從來沒有真正輕鬆過,又何嘗不是在還債?
我拍了拍桃子的肩膀,嘆口氣,說:“他不會怪你的,你也是沒辦法。”
桃子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回身一把抱住我,放聲大哭。
我扶着桃子在長椅上坐下,沒說話,靜靜地陪着她,等着她發/泄完畢。
突然想起衛礪說要我給他生一個孩子,我想,差不多是時候了。
也許我可以問一下衛礪,如果我懷孕了,他會不會娶我。
腦子裡突然就閃現了當年嫁給季成的時候,一襲白紗仙氣飄飄,只可惜,結局一點兒也不美好。
想到衛礪,衛礪的電話就來了,他知道我和桃子今天要去醫院看望宋承瑞,特意打了電話來詢問情況。
我簡單跟他說了我們已經從醫院出來了,現在正在月亮湖邊散心。衛礪笑笑,說讓我們早點回去,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們就回了梁園。一進門,我就呆了——院子裡搭着一架粉紅色的氣球拱門,鋪着紅地毯,兩邊擺滿了花籃,廊下掛滿了大紅燈籠,看着很喜慶。
“嘖,今天什麼節日?”桃子挑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們家衛礪是中五百萬了?還是腦子壞了?”
“大概……腦子壞了……吧……”我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衛礪那麼有錢,中五百萬根本不值得他高興!”
桃子一撇嘴:“最討厭有錢人那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不過衛老闆的財大氣粗,我喜歡!”
沿着紅地毯走進去,客廳裡也精心裝飾過了,到處都是花,深深淺淺的紅,漸變色旋轉着來的,看得人眼花繚亂,彷彿一不小心跌進了花海。
衛礪捧着一個大熊緩緩走來,大熊的肚子上趴着兩個小熊。
我頓時明白了衛礪的暗示,臉一下子熱了起來。衛礪嘆口氣,一臉哀怨:“諾諾,你要是再不爭氣點,我可就真要急瘋了!”
桃子這人時精時憨,智商經常掉線,她皺了皺眉,不解地問:“什麼不爭氣急瘋了?”
我瞪她一眼,轉頭就往餐廳走。
餐桌上擺着一個不大的蛋糕,泰迪熊的造型,做工很精緻,邊上是兩瓶紅酒,一大盤其醜無比的水餃。
一想到衛礪的黑暗水餃,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角忍不住抽了起來。
衛礪臉一板,沒好氣道:“你那什麼表情?至於這麼嫌棄麼?”
我尷尬地笑笑,忐忑地坐下。衛礪給我和桃子各倒了一杯紅酒,然後舉起酒杯,問我:“諾諾,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你生日?”我下意識問。
衛礪的臉頓時拉得老長,目光不善地瞪着我。
我心口一哆嗦,弱弱地問:“我生日?”
衛礪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不是他生日,也不是我生日,難道真是中大獎了?
衛礪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今天是十一月十九號!”
可十一月十九號什麼節日都不是啊!
我一臉無辜地看着衛礪,衛礪磨了磨後槽牙,憤憤然說:“兩年前的今天!”
我呆了一呆,頓時想起來了,兩年前的今天,我簽下了離婚協議,桃子失戀,打電話給我去初見酒吧,然後我倆喝了個爛醉,我被衛礪撿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