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我隨便套了一件西裝就下了樓,攔了一輛出租車,我隱隱覺得頭有一點暈。一路上,我終於領悟到了“人不順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這句話的真諦,剛剛上延安高架,就發現堵住了,從交通廣播裡得知:四輛車在延安高架追尾了。你說平時延安高架有那麼多車追尾麼?怎麼就讓我遇到了,還是四輛連續追尾!本來就遲到了,這一出交通事故,還讓不讓我活了?一邊看着出租車上的計價器金額不斷上升,一邊看着紋絲不動的風景,我感到自己極度悲劇,而且,等得越久,我明顯發現自己的頭越來越點重,看來昨晚洗澡後沒有吹頭的後遺症來找我麻煩了,想我體質那麼好一個人,居然因爲溼着頭髮睡覺而生病,這種一直以來都接近於零的概率今天都讓我趕上,真是老天看我不順眼啊。我皺着眉頭,一隻手託着額頭,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撥通了莫總的電話號碼,只響了一聲,電話就接通了,“小易,你在哪裡?”她清冷的聲音波瀾不驚地傳來,我不禁懷疑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不四平八穩的時候。
“出租車上,高架上發生了一起四車追尾事故,車動不了。”我解釋道,暗暗希望這個事故可以把我遲到這個錯誤給掩蓋掉。
“我知道了。下午4點10分,我要飛去香港,參加一個慈善晚會,你和我一起去,地點是浦東機場二號航站樓,你在16號出口處等我,注意着裝。至於4點10分之前,你如果因爲堵車時間來不及,可以不來公司,直接去機場。有問題嗎?”
我託着頭,感到不適越來越強烈心裡說: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嘴上卻不敢這麼說,看了看手錶:8:57,我考慮了一下時間,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回答道:“如果我直接到機場,時間上應該沒有問題,莫總,我們在香港大約待幾天?”沒辦法,我的上司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啊,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都得去啊~
“兩個星期左右。”
“我知道了,莫總還有別的事嗎?”我閉上了眼睛,希望這樣可以緩解頭痛的感覺。
“沒有了,那麼,下午見。”她果斷地掛了電話,她似乎有點生氣?我隱隱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我現在幾乎頭痛欲裂,實在沒有揣測她心情的慾望。睜開眼,我淡淡地對司機說:“司機,麻煩你把我送回原來的地方。”
“好的。”
大約四個小時後,我終於回到了家,謝天謝地,時間上比我預計的好一點,喝了一口水,我感到腦袋幾乎有千斤重,而且渾身上下都冒汗,發燒了?我連忙從牀頭櫃裡拿出了溫度計,含在嘴裡,一邊收拾行李,15分鐘後,我看了看溫度計:37.8,還好,沒有衝到38度,我吃了比平時多一倍的藥量,喝了兩大杯水,感到病痛有了部分緩解,收拾完行李,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1:40了我叫了外賣,以風捲殘雲之勢吃完了這頓早餐加中餐,又吃了不少藥,我上了出租車,目的地:浦東機場二號航站樓。
其實,也知道這樣吃藥傷很身體,畢竟“是藥三分毒”,但是也顧不上了,我深受西方文化影響,把承諾看的極重,實在不好意思在答應了莫總之後請假。時間莫名地走得飛快,我下了車,擡腕看了看時間3:32,還好沒有遲到,用手碰觸了一下額頭,感覺了一□□溫,燒似乎退下來了一點,雖然頭依然很暈,但是尚可以忍受。我吐了口氣,看了看周圍,沒有空座,我低聲說:“倒也在情理之中。”閉上眼睛,不管形象地倚在牆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費力地睜開,莫總一臉淡漠的看着我。她今天沒有化妝,但是依然耀眼。我一直覺得,她無論化妝與否都會是衆人的焦點,這不僅是因爲她天生精緻漂亮的五官,還因爲她舉手投足之間無意中流露的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優雅淡漠,前者是父母給的,改變不了,而後者是需要後天培養的,這纔是真正評判一個人教養風度的重要標準之一。“走吧。”她一臉平靜。
我點點頭,主動接過莫總手中薄薄的旅行箱,無意中碰到了她的手,微涼的柔軟觸感,讓我無比留戀。在站直的時侯我再次感到一陣難受的眩暈,“吧嗒。”手中的旅行箱沒拿穩,掉在了地上。走在前面的纖細身影緩緩轉身:“你怎麼了?”
“沒事,手滑了一下。”我掩飾道。
之後的一路我忍着揮之不去的眩暈感一語不發,她也不是多話的人,於是直到登機,我們都一路無語。在飛機的頭等艙裡,我明顯感到自己的體溫似乎又竄了上來,頭痛的感覺也加劇了乾脆一直閉着眼睛奢望可以以此減緩從神經中樞傳來的不適,額頭上傳來微涼的觸感:“你是不是發燒了?”屬於她的聲音柔柔地傳來。像清澈的流水劃過心間,我痛苦地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她墨色的眼眸裡有說不出的溫柔,她原本一直幹練地盤起的頭髮放了下來,淡化了她原來清冷的氣質,我離她那麼近,可以清楚的看清她柔美白皙臉龐,小巧精緻的鼻子,月牙般細長的眉毛,嬌豔欲滴的紅脣,是夢吧?她的眼角眉梢都帶着如水一般的溫柔,在意識消散的前一刻,我隱約感到自己向她的方向傾斜,迎接我的,是一個柔軟的擁抱,帶着罌粟花的氣息。
我願時間一直凍結在此刻,整個世界被封印在一個巨大的琥珀里長眠不醒。她圓潤精緻的鎖骨,柔軟的擁抱,還有那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一回來就更文,大家鼓勵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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