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從三樓走了下來,那幾名民工看到林肖之後,頓時圍了上去,有些討好似的問道:“領導……我們的工資,怎麼說?”
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這麼久才遇到一個肯管他們這件事的人,他們也生怕自己態度不好,惹的林肖不高興。
林肖看着他們,心裡涌起一股同情。
他想到他之前大學時期,曾爲了一點學雜費去勤工儉學,費時費力幹完活,卻因爲臉生年紀小,被老闆想法設法的剋扣薪酬……
跟眼前的一幕,頗爲相似!
“我帶你們過去。”林肖擡起頭說道:“跟我來吧!”
說罷,林肖邁步走了出去。
幾名民工對視一眼,緊跟而出。
……
天成建築公司。
二樓!
林肖將車停在樓下,領着幾人走了上去。
剛走進大廳,迎面便看到兩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但這兩名工作人員並不是穿制服,彬彬有禮的文員,而是裸露着胳膊上猙獰紋身的黑衣青年,只在胸口上掛着工作牌。
上面寫着天成建築公司安保部,幾個大字。
兩名黑衣青年擡頭便看到林肖和那幾名民工走了進來,立馬皺眉走了上來,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推搡着幾人道:“艹!你們這幫老傢伙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對方還沒把錢打過來,你們的工資現在公司沒法給!走走走!先回家等着去!”
兩名青年態度十分惡劣,上來就動手要趕人。
顯然,民工們已經到這裡來要賬不止一次了,而且也被趕走不止一次了!
對方的動作很熟練。
“啪!”林肖面無表情的握住了一個青年推過來的手,眯眼說道:“你們老闆呢?”
“誒我擦……”青年用力掙扎了一下,發現林肖的手堅硬如鐵,捏的他的手腕一陣生疼。
他剛要罵人,但看林肖身上的氣質不像常人,沉默了片刻說道:“在……在樓上!”
啪!
林肖甩手將兩名青年推到一旁去,邁步向樓上走去。
忽然,他又轉過頭看着那兩名青年,道:“以後說話留點口德,他們都能當你們爹的年齡了,別什麼話都說,容易惹火上身!”
兩名青年摸不清林肖的底細,最終也沒敢出言反駁。
等到林肖帶人消失在樓梯口之後,那名青年從腰間摸出一個對講機,說道:“天哥天哥!有個小子帶着李大棒槌那幫人上去找你了,好像是因爲工資的事……我攔不住!”
樓上辦公室。
一名三十七八歲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那裡,他身材壯碩,打扮也很有特點,嘴脣周圍特意留着很短的胡茬,看上去有點滄桑的氣質,而且身上也沒穿什麼名貴西裝或者休閒服,而是件像練武之人才會穿的綢布馬褂,雙腿套着寬鬆的麻褲,腳上穿着布鞋和白襪子。
脖子上還帶着一串真假不知的佛珠。
看上去,就像是太極宗師的打扮一般!
而他此時聽到對講機內傳來的聲音之後,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沉默了片刻,走到門口那裡喊了一聲:“小虎,把之前跟咱們搶活的那個小子拉過來!”
……
林肖帶人走上二樓,看到印着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輕輕敲了敲。
“進來!”裡面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
林肖推門,帶人走了進去。
只見寬敞的辦公室裡,那名爲天哥的中年坐在辦公桌後面,雙腿翹起放在桌子上。
而在他面前,則有三四名壯漢,將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按在地上,不停的拳打腳踢着!
他們下手特別狠,那男子口鼻溢血,不停的求饒。
天哥聽到開門聲,眼光向這邊瞥了一眼。
幾名民工看到這一幕,都有點恐懼。
林肖看了一眼屋子內的情況,開口道:“天總對吧?冒昧找您過來,是有點事想問一下。”
“好!”天哥看了看林肖身後的民工,然後點了點頭指着旁邊的沙發道:“你們先坐,我處理一下這裡的情況,有什麼事,等我一會兒再說!”
林肖挑了挑眉毛,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帶人坐了下來。
而等到他們坐下來之後,天哥卻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手裡捏着一把削蘋果的刀走到那正在捱打的男子面前。
天哥一擺手,那幾名壯漢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天哥,天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那捱打的男子抱住天哥的大腿,滿臉血污的求饒,痛哭流涕:“你就饒我這一次吧!”
“啪!”天哥直接伸手抓住男子的頭髮,硬生生將其拽了起來,冷聲道:“老子帶你入的行,你現在卻反過來搶老子的生意,我要是不收拾收拾你,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啊?”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找老子的麻煩?”
天哥又說了一句話。
也不知道是說給男子聽的,還是說給坐在旁邊的林肖聽的。
“你給我記住,我給你的纔是你的,我不給的你不能要,懂嗎?”天哥用水果刀在男子臉上輕輕擦了過去,寒聲問道。
“懂!懂!”男子連聲道。
“剁他一根手指頭!”天哥直接把水果刀扔在桌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天哥!天哥不要啊!”男子瘋了一般求饒。
兩名壯漢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按在桌子上!
一道寒光下去,鮮血四濺!
男子捂着手慘嚎起來。
“真他媽不會辦事,不會帶出去剁嗎?我這裡還有客人呢!搞的血淋淋的,多難看!”天哥表情不悅的衝着壯漢罵了一句。
咕嚕!
那幾名民工看到剁手指的一幕,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頓時渾身有點發顫。
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如果不是那些錢真的是他們的命根子,恐怕現在早就跑了!
“呵呵……這年頭,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太多了,每個月都得收拾一兩個,不然他們就想鬧事!別怕!你們又沒想鬧事,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天哥忽然又換了一副臉色,邁步向林肖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用手帕擦着腦門上的汗珠,問道:“你剛纔不是說有事找我嗎?有什麼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