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肖這邊將王泰一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時候,遠在京都的南城也被韓金城派去的人狠整了一頓。
被逼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唱了半個小時的征服,還被抽了不下二十個大嘴巴。
打到最後臉都腫了,說話也說不清,跪在地上連聲說服了,那對雙胞胎兄弟才放了他一馬。
等到天恩和天賜兄弟離開之後,那些俱樂部的保安們才掙脫開綁着他們的塑料鋼卡帶。
“操你們大爺的,剛纔你們都去哪兒了?”南城看着涌進來的保安們,頓時帶着哭腔罵了一句。
“副會長……那兩個小子一進來就把我們打暈了,打暈之後又綁住……我們也纔剛剛掙脫。”保安們很心虛的解釋了一句。
其實他們早就醒了,但是害怕萬一衝進來的話,會吸引對方的仇恨,讓對方把目標轉向自己。
所以,他們就特別慫的窩在牆角,等到天恩天賜兄弟離開之後,纔敢冒頭走出來。
沒辦法。
一個月幾千塊工資,誰他媽會陪你玩命啊?
南城憋了半天,指着那些保安罵道:“廢物,都是廢物!老子花那麼多錢僱傭你們過來,都他媽是白花的!”
保安們一聲不吭。
“滾滾滾!”南城憤怒的罵道。
保安們應聲離開。
南城滿身痠痛的爬了起來。
他還記得,之前在直播間裡說過要找他的那個id的名字。
他艱難的爬到電腦前,快速的和逗音後臺的官方人員進行聯繫,想要找到這個ID的註冊資料。
他記仇了。
他要報復。
他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還從未受過這種氣。
在網上當網黑,被人跨區域過來爆錘了一頓,這要說傳出去,能被人笑掉大牙。
此時的南城,眼神宛若死了孩子的寡婦一樣怨毒,盯着電腦屏幕一動不動。
看樣子,似乎有點魔怔了。
……
當晚林肖從燒烤攤離開之後,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裡。
而蘇紅葉那邊也只是簡單的打了個電話解釋了一下。
夜晚,躺在牀上。
林肖眼睛看着天花板,腦子裡不住的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錢確實給他帶來了便利。
但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
也悄然無聲的改變了他的心態。
就像今天的事。
或許魏佳琪的本意並不是想插足他和蘇紅葉,只是單純的開個玩笑。
但林肖就是覺得對方有其他目的。
爲什麼你早就知道那件事,爲什麼早不說呢?
爲什麼要等到我現在這麼有錢了再說呢?
可能連林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讓他感覺憤怒的並不是魏佳琪的這個行爲,而是在他心中魏佳琪那個曾經高冷的形象,似乎也開始因爲金錢而變得市儈。
這一變化產生的,讓他心中完美形象破滅的落差感,纔是他憤怒的原因。
抱着這樣的念頭,林肖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
太陽依然高升。
林肖從牀上爬了起來。
他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經過一夜的休整,昨天的心情已經完全無法影響到他。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有魏佳琪發過來的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簡短。
三個字。
“對不起。”
林肖沉默了片刻,想要回復一句,但又想了想把剛纔打的那些字全部刪除了去。
“我喝多了,今天什麼事都忘了。”林肖重新打了一條,發送給了魏佳琪。
發完之後,林肖再也沒有去看手機,而是將它揣進兜裡。
上班!
又是全新的一天!
林肖駕車來到公司,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一陣嘈雜聲。
幾名民工模樣的中年在跟前臺的小姑娘吵吵鬧鬧。
聲音十分刺耳。
“幾位大哥,這種事你們找我真的沒用!我就是公司一個前臺,沒有管理的權力,你們要錢就去找領導好不好?”前臺小姑娘態度儘量十分緩和的解釋道。
“我們找了你們領導多少次了,他也從來不給解決!今天我們必須拿到錢!不然肯定不好使!”一名黑臉的中年瞪着眼睛,用力拍打着桌子吼道。
“大哥,大哥,你輕點,我這桌子不是實木的……一拍就散了。”小姑娘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顫顫巍巍的桌面,小聲勸阻道。
林肖見狀皺了皺眉頭。
如今正是上班高峰期,而且前面銷售部還有客戶在,這麼吵吵鬧鬧的肯定會有所影響。
他邁步走了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林經理。”前臺小姑娘擡頭看到林肖之後,快步走了過來,手指不動聲色的指了指那些民工道:“來要錢的,好幾趟了!沒法管!”
“要什麼錢啊?”林肖問道。
“前幾個月公司大廈整體重新裝修,那活兒是他們乾的。”前臺小妹妹說道。
林肖聞言皺起了眉頭,聲音有些不悅的問道:“公司欠民工工資?”
“不是。”前臺小姑娘搖了搖頭說道:“公司當初裝修的時候,是請了一個外包公司做的,那個外包公司又請了一批工人……當初我們是跟外包公司籤的合同,錢肯定也是要轉給對方的。”
“而外包公司拿了錢之後,沒有把錢給這些工人……現在這些工人拿不到錢,就跑到我們這裡來要。”
前臺小姑娘也十分無奈的說道。
她這麼一解釋,林肖就明白了。
這就相當於工地老闆幹了一個工程,把錢給了包工頭,結果包工頭拿錢跑了,工人們以爲老闆沒發工資,就跑來找老闆麻煩了!
“那李總沒跟他們說清楚嗎?”林肖問道。
“說清楚有什麼用?他們幹了活,沒有拿到錢,而那邊又拖着不給,他們沒辦法,只能到我們這裡鬧碰運氣了唄!”前臺小姑娘嘆了口氣,目光十分同情的看了那幾名民工。
那幾名民工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幾年前的舊款式,而是邊緣和衣袖的位置都磨損的十分厲害,頭髮凌亂,臉上帶着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和絕望。
臉上皮膚粗糙黝黑,手掌上滿是老繭和傷口。
他們此時呆呆的站在大廳裡,神色無助。
“這幫老闆們,都他媽是喪良心啊……那是我們的血汗錢,憑什麼不給我!我孩子還等着要做手術……”一名中年終於捂着臉哭了起來。
他們今天找到潤豐公司,的確是沒有道理。
但是,他們確實也是沒有辦法了。
林肖沉默了片刻,邁步走了過去問道:“那家外包公司,欠了你們多少錢?它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