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區刑偵支隊辦公室，曹旭叼着煙，正反覆觀看幾個屏幕監控畫面中的每一個細節。
“大神探，視頻你也看到了，高健、牧瀟白、莉莉絲這三人在3月12日同時參加培訓，沒有中途離場。這是非常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吳青就坐在曹旭身旁點評道。
“當然了，他們可以買兇殺人。”
吳青拋出一個假設。
“但他們當時都只是初來星城第二天，可以說在星城沒有任何人脈。而且高健他們第一天的主要動向還是買手機找房子吃飯之類。如此說來，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買通一個強者殺手的可能性雖然不是沒有，但我個人覺得，微乎其微。”
吳青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此時已經知道杜蘭死在了十世鎮。
這事曹旭沒辦法騙吳青。
畢竟天台階當天沒有相關命案。
“吳隊長說的這些十分在理。”
曹旭隨口敷衍，同時點開孫正死亡當天酒店的監控畫面問道：“吳隊長，這個服務生至今還沒有線索嗎？”
“沒有檔案，人間蒸發。”吳青道。
曹旭點點頭，再次調出了幾組監控畫面。
這是高健等人第一天進星城，幾條主要街道和商場中拍攝到的監控畫面。
曹旭把畫面變成四格顯示。
不一會，他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咦。
“有發現？”吳青問道。
“吳隊有沒有覺得此人第二天在幾個細節上與第一天有些許差別？”曹旭放大了監控中牧瀟白的畫面，指着正在走路的牧瀟白說道。
吳青認真看了兩遍。
“如果一定說不同，走路姿勢確實存在一些差別。”吳青說道。
“還有身材比例。”曹旭補充道。
“培訓班的監控畫面從攝像頭到拍攝角度上，本就與商場、街道等地方有許多差別，你所說的這些也不可能成爲證據。”吳青當然也看出來一些不同，但瑕疵不大，曹旭有點吹毛求疵的感覺。
就算是他自己在以上幾處監控畫面上走一圈，拍出來的感覺也未見得完全一樣。
“這個自然。”
曹旭點點頭。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這麼推理有些牽強。
不過目前他掌握的線索不多，可懷疑的對象更是隻有高健這組人。
而且嫌疑還很大。
所以曹旭現在只能大膽推測。
易容術這三個字就是其中一個突破口。
如果高健真的懂易容，他第一天僞裝殺孫正防止杜蘭和孫正接觸，第二天再找人假扮牧瀟白，那麼牧瀟白就有了作案時間。
不。
高健甚至根本不需要找人。
那個分身只要用衣服簡單僞裝一下，就可以達到和牧瀟白身材相仿的鏡頭效果。
目前也只有這個推測最爲合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魂珠現在就必然在高健手中。
牧瀟白是知情者。
是幫兇。
莉莉絲參與的可能性則很低。
一系列推測在短時間內出現在曹旭腦中，他沒有將自己的推理結果說出來，因爲魂珠的事不能通過星城官方來處理，他也不會讓星城注意到高健可能帶有魂珠這件事。
如果高健在此一定會非常驚訝。
曹旭竟然僅僅憑藉兩組監控畫面中牧瀟白動作上的細微差別，就將故事幾乎完整無誤的推導了出來。
簡直可怕！
“吳隊長，事情我已經基本瞭解了，謝謝你今天的幫忙。”曹旭掐滅菸頭起身說道。
“大神探客氣了。”
吳青同樣起身，繼續道：“不過我有言在先，曹先生既然已經瞭解了事情真相，就請別再找不必要的麻煩。有句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總想着打法律擦邊球的話，哪怕是紅翎神探，恐怕早晚也要有付出代價的一天。”
“謝謝吳隊提醒，我先告辭了。”
曹旭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和吳青握手告別。
至於溼鞋。
曹旭連溼身都不怕。
“不送。”
……
同一時間，牧瀟白坐在高健家的沙發上，給自己剝了個橘子。
牧瀟白是接到高健電話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高健此時已經處理完警察局的事。
楠洋也回來了，他獨自待在楠馨的房間，大概還在哭。楠洋從楠馨死的時候一直哭到現在，哭了好幾個小時，中間沒停！也沒喝水。
高健以前一直以爲女人是水做的。
現在看來，其實楠洋纔是水做的。
不！
是海做的！
怪不得叫楠洋。
很神奇，某人隨便起個名都能圓上……
高健在四周佈下一個法術結界，防止其他人偷聽談話。然後坐到牧瀟白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金瓶眉。
“這茶不錯，嚐嚐？”高健問道。
“不，我喜歡喝奶。”
“那你完全可以買一頭奶牛，自擠自足。”
“最近開銷可不小，養奶牛就算了。”牧瀟白不上高健的車，並拋給高健一枚戒指。
“這是……，嗯？空間戒指？”
高健有些驚訝，這小東西雖然只有1立方空間，但也必然價值不菲。
“拿去裝裝樣子，否則跟別人解釋不了你有空間裝備的事。”牧瀟白對高健揮了揮中指，他手上也帶着一枚空間戒指。不過牧瀟白這個戒指的容量要比高健手上那個大得多。
高健點點頭。
這確實解決了高健的燃眉之急。
至少中午他在曹旭面前就使用過空間裝備，這事如果曹旭真調查起來還真容易露出破綻。
“所以，杜蘭果然是你幹掉的沒錯吧？”
牧瀟白纔到星城不久。
如果不是繼承了杜蘭的所有財產，怎麼可能搞到兩枚空間戒指？
“沒錯，他的空間戒指被我賣了，這倆是新的。”牧瀟白道。
“具體跟我說說。”
“好。”
牧瀟白把當天殺杜蘭的過程跟高健講了一遍。他回來之後還去找了一趟荊宏宇，沒找到人就不了了之的事。
當然了，在牧瀟白看來。
荊宏宇不是非殺不可。
所以他也沒認真找。
高健認真聽完，才知道杜蘭竟然死在了十世鎮，而並非什麼天台街。
曹旭在詐他。
還有就是牧瀟白竟然連燕子也一併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