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速度優勢和自主意識,鄒夏能夠甩開其他玩家一個拐角的距離,他迅速躲在了2層深處的某個書架後面。
後面的玩家是不知道他想往哪躲的,所以只能追着他的背影往上追,這是他們的劣勢。
“現在能用作攻擊的......還願......賭徒手槍......”
“外面那羣玩家平均實力應該都在3階左右,光靠這兩把武器,可沒有翻盤的可能......”
“對了,還有技能......”
鄒夏背靠書架坐在地上,耳畔聽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裡鬆了口氣。
果然,一旦自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裡。
他們必定會分開行動,只有這樣,才能最快速度的找到自己。
“從腳步判斷,應該有3人正往這邊走來,還有2種腳步聲是越來越遠的,應該走了相反的方向......明明後面全是大亂鬥環節,我這麼低調,應該也沒有得罪誰吧,怎麼偏偏所有玩家都衝我來了?要命了......”
鄒夏貓着腰站起身,隨時準備從書架後面轉移,隨手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抱在懷裡。
然後迅速往書架邊往外看了一眼。
藉着月光,他勉強能看清屋裡的情況,外面3人很有經驗,分佈的很散,視野範圍幾乎沒有重疊。
“每次轉移,超過3秒就會被發現......”
“但是待在這裡,最多用不了半分鐘也會被看見。”
迅速分析出自己當前的處境,鄒夏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把抽出的幾本書又放回書架上。
但是次序,書脊和書口顯然是完全不同的。
從分佈隱隱能看出八卦圖的雛形,但是時間不夠,鄒夏必須迅速轉移位置。
只能抱着懷裡沒來得及放置的幾本書,迅速翻滾到前面相鄰的書架後面。
幾乎是在他翻滾走的同時,1個打着手機光的玩家,轉身看向了他原來所在的位置。
目光在書架上停留了幾秒鐘,他倒是沒發現什麼玄奧的東西,只是發現這個書架上的書被人動過。
所以思維很機敏的反應到,鄒夏應該就在這附近。
想到這裡,立馬打着手機光往回走,他轉身回去,鄒夏就再滾到原來的位置。
反正身位始終和他的視野錯開。
但是體能再好也禁不住折騰,這不僅是消耗體能的事兒,對心理抗壓也是極大的考驗,只來回幾趟,鄒夏腦門上就已經冒出了不少汗珠。
因爲距離近,周圍又異常安靜,他還必須得控制呼吸,在確保自己不窒息的情況下,還得讓對方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
或許是找了幾遍,都沒有發現鄒夏的身影,在鄒夏的聽覺裡,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和對面方向的某個玩家匯合了,並且似乎在小聲的交談着情報。
鄒夏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連頭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抹去,迅速用書補上全部的64卦。
“手機,手機......”
聽着耳邊再度漸漸接近的腳步聲,鄒夏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了,直接把手機放在地上,狠狠踹了幾腳。
踹碎外殼,用還願把屏幕劃出3份,以血黏合,貼在其中的3個卦象上。
“大功告成!”
收回多餘的手機屏幕,鄒夏把滴着血的手指塞進嘴裡,按照先前的辦法躲開其餘所有玩家的視野。
腳步聲很混亂,但是全部都在接近中......
當所有玩家都走到被自己刻了陣法的書架前,腳步聲消失了兩分鐘後,鄒夏才光明正大的從書架後面走出。
看了眼被魘住的5名玩家,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來。
這套陣法是三門彩魘術傳承裡非常古老的陣法,主要作用就是製造多人幻覺。
先前單人遊戲的時候,在唐人街的神婆屋裡,他和其他幾個劇情角色,就是被這個陣法的簡化陣法魘住的。
現在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凝聚在了那三塊反光的手機屏幕上。
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動靜,他們基本是不會清醒的。
“嘿嘿,收割時刻~”
鄒夏很惡劣的笑了兩聲,然後立馬用還願割開了5人的喉嚨,給他們放血。
然後還沒完,
他要把這一層全部變成自己的領地,陣法只有1個,而且位置還偏後,這樣根本沒法掌控那些後來的玩家。
而且他們聞見血腥味,多半會警惕起來,中招的概率就很低了。
所以鄒夏迅速把樓梯口,兩側的第一排書架,全部擺上了陣法。
然後還利用已經身死的5位玩家的屍首和他們身上的物件,做了個簡單的‘牢’。
‘牢’的理論很複雜,但是實行起來卻簡單的過分。
精通五門橫牢術的玩家,甚至只用幾顆石子,隨便撒在地上,就能困住一羣同等級的玩家。
和那種玩家比較,鄒夏的功夫顯然還不到家。
所以他用的東西就很複雜,但是這些東西大差不差,都代表了這個屋子裡的五行,通過讓這五種屬性失衡,再重組......達成類似鬼打牆的現象。
但是不管是魘術還是牢術,效用都是有限的。
3階玩家水準偏強的應該只會受影響,不會真的被困住,再往上,像林濱那樣的存在,要是真從哪裡冒出來......
那別說這些陣法,就算鄒夏再多擺10個20個都不會有半點效果。
擺完這些,已經是30分鐘往後了,鄒夏還很奇怪,爲什麼其他玩家沒有找過來,猶豫再三,決定冒險到上面一探究竟。
上到3層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地上鋪滿了破碎的屍體,剩餘的所有玩家,多半都在這了。
放眼望去,所有玩家,就像集體出行,被幾十公里外的貨車全力撞上一般,甚至有些玩家的某些部位,連着骨頭一起都已經碎成了渣。
跟餃子肉餡一樣。
鄒夏踩着血肉往前走,目光裡滿是不解,這樣的現場,照理來說應該是戰鬥的相當激烈纔是,可爲什麼自己只在樓下,卻沒有聽見半點聲響?
他從系統空間裡取出‘玩家標記’和‘2倍增幅器’組合而成的道具,那副名叫‘玩家探測器’的眼鏡,架在鼻樑上。
在玩家的屍體堆裡,只有兩個微弱的反應。
鄒夏走到其中一個面前,對方的脖子已經斷了1/2,完全是靠着特殊體質吊着這條命,但是讓他開口講話顯然有點勉強。
他只能移步,走到另個反應前。
眼前的玩家,狀況也不是很理想,下肢已經完全消失了,混在別人的肢體裡,分不出誰是誰的。
胸腔整個凹陷了進去,目測渾身上下沒有一根完整的肋骨。
也是憑着特殊體質的力量在緩緩的恢復着。
不過好歹能開口。
“這裡發生了什麼?”楊可蹲下身問道。
“當心......怪物出沒......林濱......不能......千萬不能讓他離開這局遊戲......”對方聲音虛弱至極,全程用氣音,斷斷續續的把情報傳遞給鄒夏。
林濱還活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讓他離開這局遊戲,主世界的其他玩家們會遭遇危險......
把情報統合,鄒夏漸漸瞭解了情況。
把他們弄成現在這副鬼樣子的,多半就是林濱,只是不知道現在林濱去了哪裡。
“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問出情報,鄒夏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從系統空間裡取出賭徒手槍,黑漆漆的槍口瞄準了地上半死不活的玩家。
對方表情複雜。
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折在鄒夏手裡。
但是以他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可能再出現奇蹟翻盤,所以心情在複雜,也只能憋着。
“我老婆......很漂亮......再過2個月我就是一位爸爸了,我想......我想知道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想就算只有一面......我想見他/她一面......看看他/她有沒有平安的降生......有沒有給他/她媽媽找麻煩......”
“我......還有機會嗎?”
對方淚眼婆娑的望着鄒夏,眼淚崩堤,順着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流,和紅色的血混在一起。
“有!”
鄒夏思考了瞬間,挪了挪槍口,“我有種能力可以讓你看見自己血親的降生和未來,你要賭嗎,賭這把槍的下一顆子彈是什麼子彈?”
“我......喜歡花......”
“花?植物寄生?”
鄒夏點點頭,把槍口瞄準自己腳下,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彭!”
子彈沒入地面。
地表一陣涌動,地板都跟着軟化成了泥,一枚尖銳的巖刺從軟爛的泥裡突起,足有半人的高度。
要是不經意間,被這枚巖刺突襲,除非身上帶有特殊保護的玩家,否則就算不死也免不了重傷。
但是不管怎麼樣,
這種效果,顯然和植物寄生無關和花更是沒有什麼關聯。
“你輸了!”
鄒夏二話不說,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臉上還帶着7分驚愕3分絕望的表情時,一顆普通子彈就穿透了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