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城主女兒臉上,又多了五個指印。
“本少問的不是這個,小四你到底翻沒翻譯?”陸瑾打完,扭頭怒視四喜丸。
“我跟你拼了!”城主女兒大喝,棄刀伸手抓向陸瑾。
這次,陸瑾沒再打臉,而是一掌拍在了她丹田處。
嘭!城主女兒倒飛,剛落地,就被踩住了脖子。
“最後一次機會,你覺得,誰低等?”陸瑾俯身,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城主女兒都快瘋了,可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頓時如墜冰窟。
尋常的男人,見到她,眼中都是佔有的成分居多。可面前這人,卻冷的讓人心驚膽顫。
“爲奴爲婢的,就是。”城主女兒怕了,想運氣,丹田卻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連自己苦修而來的內勁都能廢掉,這人,簡直就是魔鬼!
後悔,不甘,屈辱,讓城主女兒有了想哭的感覺。
“爲奴爲婢就是低等?那什麼是高等?像你一樣出身高貴,有個無良的父親麼?”
陸瑾擡腳,捏住她的下頜將其卸下:“把她給本少賣到滸疆衛的樓子裡去,掛牌,一個銅板一次。你很快就會知道,誰纔是低等下人!”
四喜丸張了張嘴,卻放棄了勸說,腦子裡,想到了這個女人的下場。
以東盈百姓對污吏們的痛恨程度,不出一天,城主女兒就會被折磨到死……
只因爲罵他們是低等下人……
怎麼勸?爲什麼要勸?
四喜丸揮手,讓手下的人照辦,連那吐血萎靡的高手一併帶離。
幾個手下過了很久纔回來,四喜丸知道,他們都會做些什麼。正因爲這樣,他纔沒去。
“頭兒,那排隊的都快三條街了……”
“這件事,誰都不許再提。”
四喜丸深吸一口氣,擡頭,烏雲蓋頂。
可就算是暴雨,也洗不掉他心裡的陰霾。
維護他們,四喜丸心存感激,可那樣對待一個女子……他分不清,陸瑾到底是神是魔。
“下雨天好睏覺,再睡一會兒嘛。”
此時的陸瑾,已經躺回榻榻米,衝呆立窗前的殷雨晴招手。
“你,爲何,如此仇視東盈?”
殷雨晴沒有轉身,有些落寞。
“仇視?彈丸之國,也配?”陸瑾猛地坐起,臉上已經沒了笑意。
“原本我以爲,你是在生我的氣……”殷雨晴猛地回頭:“看看你現在,咬牙切齒一臉鐵青,還不是仇視?不配,爲何要如此殘忍?”
“殘忍?呵!”陸瑾冷笑:“那是因爲你不知道,他們有多腌臢。不對他們殘忍,那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同樣是人,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是初次來此,怎會有如此大的怨氣?瑾,收手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有輪迴報應,難道你就不怕……”
殷雨晴不敢再說,因爲,陸瑾已經跳了起來。
“現在他們所受的一切,就是輪迴報應!本少再殘忍,也比不上他們的萬一。我就是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陸瑾雙眼赤紅,竟像是要走火入魔。
殷雨晴,真的被嚇到了。
沒有聽聞過另一個世界那些事情,殷雨晴是很難理解的。
“現在,就跟我修習全部水融心法,否則……”
後面的話,殷雨晴沒有說完,直接上手,點了陸瑾的茓位。
“氣行於脈,遊勁於體,丹田復續,是爲一週……”殷雨晴念着口訣,目光堅定。
如果,陸瑾依舊不肯修習全部水融心法,在他瘋魔前,說不得,真的要另行手段。
“口訣你該記下了吧?我再念一次,若是你不能衝開茓位,我就抓你回京,讓謝夫人她們,廢了你的修爲。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殷雨晴說完,繼續念口訣。
她沒有在開玩笑!這個傻女!
陸瑾心裡嘆氣,只能運轉內勁,照着口訣行功。
雖然是平白得來的一身功力,但也不能就此被廢。否則,怎對得起這傻媳婦兒的付出?
雖有美眷十數,但殷雨晴,卻是陸瑾初戀,佔據着他心裡很重要的位置。
“你?”殷雨晴眼中,漸漸有了悲傷。
陸瑾沒衝開茓位,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見她嘆氣,即將開門離去,陸瑾將所有內勁,一鼓作氣的迸發出來。
“雨晴。”陸瑾嘆氣:“說再多,恐怕你也不會相信。也罷,本少,就帶你去看看。”
殷雨晴欣喜轉身,陸瑾接着道:“我沒有走火入魔,也從未生過你的氣。短時間內,這雨恐怕不會停歇,五六天,跑一趟句麗,也該夠了。”
“句麗?怎麼又要去那兒?”殷雨晴不解。
“讓你看看東盈人有多爛,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他們的冷血混賬程度,超乎你之想象。”陸瑾說着,拉住殷雨晴的手,出門。
很快,雨水中,裹着寬大蓑衣的陸瑾一行,消失在了滸疆城外。
殷雨晴本來覺得沒那個必要,但陸瑾卻不由分說。人之醜惡如畜,殷雨晴是想象不到的。
他不求殷雨晴能理解,只希望,在面對東盈人的時候,她能將仁慈先放一放。
東盈就那麼大點兒地方,很快,幾人就來到了海邊。
正巧有不少漁船進港避雨,陸瑾也不耽擱,直接挑了最大的一艘上去。
“瑾,別再殺人了。”殷雨晴怕他又枉殺無辜,趕忙勸道。
“好,那你也要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麼事,都絕不插手。”陸瑾眼中,有着擔憂。
他怕殷雨晴受不了,因爲,東盈人在句麗,肯定會犯下無法寬恕的罪行。
這是種族劣根性所決定的,陸瑾不覺得,換了時空,他們就能變成好人。
殷雨晴還是太天真了,即便陸瑾再三提醒,也毫不猶豫的選擇答應。
船上,點着燈,風雨中,不時傳來幾聲驚叫。
衆人都有些緊張,陸瑾卻是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這裡離句麗不遠,有什麼俘虜之類的,也是最先運送到此,之後再轉到其他地方。
這艘大船上有膏藥旗,現在看來,還載着從句麗帶來的女子。
嘭!陸瑾踹開門,讓到一旁,拉緊殷雨晴冰涼的手。
船艙裡,四五個東盈士兵,正圍着一個鐵籠子,裡面,是個年輕姑娘。
被人掃了興致,士兵不滿的大喝,有人撿起了地上的倭刀。
答應了不殺人,陸瑾就不會違背,只是揮手,點了這幾個士兵的茓。
籠子裡的姑娘,已經遍體鱗傷,看見有人來救,慌忙縮成團遮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