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少爺快跑,豎子……哦,卑鄙……”
被商賈們死命護着,常新鋒只是捱了幾腳,身上的衣服卻成了布條。好不容易出了醉仙居,披頭散髮渾似乞丐,來時的氣勢洶洶,蕩然無存。
“陸瑾,本少與你不共戴天!”
常新鋒顧不得忌諱,怒目圓睜。
狠話剛撂下,忽然一物從天而降。
嘩啦!
是八寶粥,糊了常新鋒一臉。
“拿去吃別客氣,不夠再來!”陸昪手裡端着空碗:“嘖嘖,都餓瘋了,沒軟飯吃真可憐!”
“陸瑾!”常新鋒怒嘯。
“爺爺在呢!”陸瑾笑嘻嘻的應下,正想去擡牛肉湯,樑肅衝到了窗前:“放肆,膽敢直呼皇家姓氏,來啊,給我拿下!”
常新鋒渾身巨顫,眼見那如狼似虎的城防軍追來,再不甘也只能逃走。
“啊蛤哈哈~!”
張狂誇張的笑聲傳來,常新鋒眼前一黑,頓時天旋地轉!
“算了別追了!”陸瑾對城防軍衆喊道:“別讓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壞了興致,兄弟們儘管敞開吃喝,今晚本少買單!”
“哇喔,瑾少爺威武!”
“多謝瑾少爺,有事儘管招呼……”
看着這一幕,樑肅心有慼慼:“瑾少爺,好手段啊。”
可不是麼,城防軍都快成他的私兵了。
“我沒扔醋啊,怎麼一股子酸味兒?”陸瑾再次大笑:“大人想要他們歸心,簡單,別學辛章剋扣餉銀就行。”
樑肅只能稱是,旋即問道:“那些人是來找你的,瑾少爺認識?”
“本少乃是子爵嫡長皇家後裔,怎會識得那些玩意兒?不過,他們想玩,就當打發無聊日子好了。”
說到後面,陸瑾已經是一臉冷笑。
常新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走喝酒去,多虧基哥和大人幫忙,小弟還未感謝二位呢。聽說基地市別號可是花都,小弟很想見識一番,大人做個嚮導可好……”
畢基隱隱頭痛,讓城守帶路去逛樓子,也就這結義弟弟說得出口。
要是讓那位知道……
畢基打了個寒顫,關好窗戶重新落座,推杯換盞,直到將陸瑾灌到不省人事纔敢倒下!
以至於第二天起來,仍舊頭重腳輕。
他在家中,可是從來不敢喝醉!
步步驚心吶!
陸瑾在院子裡跳來跳去,做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
“基哥早啊!昨晚睡得如何?”
見畢基出門,陸瑾接過毛巾,不忘在雪梅臉上捏上一把,以資鼓勵!
“頭痛!”畢基不滿道:“昨晚你醉的比我厲害,怎麼跟沒事兒一般?難道是酒有問題?”
“哈哈,關酒何事?我看是基哥心事太重,人睡了,腦子卻在打戰,纔會覺得那麼難受。說說?”
陸瑾吩咐雪梅去拿早餐,還特意叮囑要了碗醒酒湯。
“說什麼?”畢基頓時清醒不少:“是兄弟,就別多問。”
陸瑾不以爲意:“行,你什麼時候想說,小弟洗耳恭聽,要是有仇未報,兄弟幫你插兩刀。”
誰還沒個秘密?
了不起是個沒落貴族名門之後,陸瑾以爲。
“有你這話就行。”畢基不置可否:“今天去做什麼?膽兒真大,敢讓城守帶你逛樓子,要不是我……”
“哦,你昨晚故意灌酒,就是爲了不讓我去逛樓子!”陸瑾這才反應過來:“也是,樑肅畢竟是官兒,今晚咱們兄弟倆去。”
畢基一頭黑線,他更不能去啊!
沒法解釋,畢基只能想別的辦法,還沒想到,聶赫銀帶着人來救場。
“少爺,錦華樓欺人太甚,居然帶人前來踢館,還請少爺做主!”
聶赫銀身後的中年倒頭就拜,倒是把陸瑾嚇了一跳。
他最不習慣的,就是動不動下跪磕頭。
“踢館找我幹嘛?聶高手在此,讓他去不就行了?還有你是誰?看着倒是面熟。”
中年本是假哭,聽到這話頓時淚如泉涌。
連自己都不認識了,酒樓踢館也不知道,這傻少爺是來搞笑的麼?
子爵府,危矣!
中年絕望了,他就不該來問啊!
明知道少爺傻,現在可好,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咳咳,賢弟,此踢館非彼踢館,應該是比拼廚藝。劉掌櫃是吧?此事應該找酒樓大廚,可是有什麼變故?”
畢基洞悉世情,立即想到了前因後果,看陸瑾不懂,只能給他開解。
“是,啊,錦華樓派出的,正是之前咱們醉仙居大廚啊!”劉掌櫃回過神,面色更是悲慼:“想那彭大,還是小的親自引薦,這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吶……”
一個大老爺們,硬是哭出了孝子的趕腳。
“別哭了!”陸瑾聽的火起,一聲大喝鎮住劉掌櫃:“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少爺我還沒死呢。大廚沒了不會再找一個?”
劉掌櫃嚇到,忙抹了眼淚回話:“彭大可是基地市第一廚,再說這臨時臨危,咱們去哪兒找啊?”
他這一說,陸昪也犯了難。
輸人不輸陣,知道肯定是常新鋒在後頭搗鬼,這惡氣教他如何嚥下?
“走,出去看看,實在不行,本少親自操刀!”
說完,陸瑾率先而行,後面卻沒人跟上。
親自操刀?
這是又犯傻了?
“愣着幹嘛?走啊?”
陸瑾回頭喊了一聲,畢基等人才回過神來。
相視一眼,皆是苦笑。
一個紈絝子弟,親自操刀,開什麼玩笑?
別把手指頭給切了……
陸瑾纔不管他們怎麼想,招呼一衆私兵,前呼後擁氣勢十足,這纔出了醉仙居的大門。
“就是你們幾個歪瓜裂棗要來踢館?真是好大的狗膽。”陸瑾想踩凳子,這樣顯得威風。
一衆手下,沒個有眼力見的。
心塞!
只能自己動手,去搬門口供人休息的石凳,結果可想而知。
搬不動!
“少爺!”雪梅以爲他是累了,從醉仙酒大堂裡端出椅子,化解了瑾少爺迷之尷尬。
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陸瑾吐氣開聲:“儘管放馬過來,本少要是認慫,立即從基地市消失。”
“傻筆!”杜驍看他一通忙活,就只是爲了墊腳,頓時露出不屑,忘了之前被打的找不着北。
“三日之後,一道菜定輸贏。”杜驍已經勝券在握,拿出一張挑戰書說道:“你們輸了,我只要樓上匾額……”
“休想!”
“少爺不可,那是您的祖父,伯爵大人親手所書……”
“杜驍你別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