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克戰笑着搖頭:“那還不是因爲你?這樣也好,老木他們也進來了。”
原來,離開汾江之時,因爲不肯換裝,阿禡婼被衆人苛責,一氣之下竟想自己獨行。
吉克戰自然不許,於是便與木靈嗄薩利蒂商議,兵分兩路。
他帶着阿禡婼,運送陸瑾需要的貨物,而木靈嗄和薩利蒂,則換裝押解寒王父子,就在他們後頭。
在城門口那麼一鬧,那些阻攔的城衛軍顏面無存,對後面進去的木靈嗄等人就放鬆了警惕。
加上陸煦陸鐦都中了蠱蟲,不敢呼救,竟也順利通過。
只是,這計劃並不長久,月痕教此次,可是勢在必得。
加上近期內,只有吉克戰一行是從南疆進京,很快便被任紫韻給盯上了。
爲了不被趕回地宮,任紫韻親至,決意要將寒王父子救出。
兩廂便在逸城外,來了個臉對臉。
任紫韻可不是那些月痕教衆,見到大異於中土服飾的阿禡婼,直接動手擒拿。
車隊中的彝人也算好手,但面對化勁高手,十來人加一起都不是對手。
任紫韻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將阿禡婼拿下,一柄短匕,直接架在了她的粉頸之上。
“不想她死,你們來啊?咯咯咯。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死了真是可惜。”
拿住人,任紫韻恢復往昔媚態,不知其底細的彝人青壯,俱都有些失神。
“你是誰?快放開她!”吉克戰捱了一腳,捂着肩膀怒喝。
“月痕教聖姑,任紫韻!寒王何在?可別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哦!”任紫韻巧笑倩嫣,眼中卻是寒冷如霜。
“慢!”吉克戰見阿禡婼脖子上已經有了血跡,頓時有些慌亂:“別傷害她,我就告訴你寒王在哪兒。”
任紫韻眼中,有了波動:“那好,我們交換人質,今夜子時,來日月峰下找我吧,咯咯咯!”
說完,不等吉克戰再問,已經提着阿禡婼飛身投進林中,很快沒了蹤影。
吉克戰只能等後面的木靈嗄他們跟上來,將事情告知了兩人。
“阿禡婼可是瑾侍郎的人,寒王不能有失,她也不能不救。這到底是哪來的妖女?”薩利蒂急的團團轉圈,卻點出了他們如今的處境。
寒王一定不能交出去,可阿禡婼也必須要救……
這可如何是好?
“那什麼日月峰,咱們連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去救?也怪她自己,非要穿那身衣裳。真沒辦法,你們就先進京求援,我留下。”
吉克戰是鐵定不會讓甥女出事的,只是這會兒,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沒了主意。
“寒王父子被下了蠱,就是交給那人,我也能讓他們乖乖回來。只是那日月峰……有人來了,咱們問問,那女的說出地名,想必本處的都應該知道。”
木靈嗄說完,迎着來人走了過去,怕有唐突,還制止了其他人。
迎面走來的,是兩個女子,均帶着斗笠。
怕唐突了她們,木靈嗄制止了其他人,獨自迎了上去。
“兩位姑娘有禮!”木靈嗄隔着老遠,便拱手作輯。
“咳咳,先生客氣了。請問有何指教?”一人淡淡開口。
“不敢不敢,在下乃是初到貴寶地,想問一個地方,日月峰,兩位可曾聽過?”
木靈嗄問完,兩女皆是一震。
“不知先生問這作甚?”還是之前那人,說完,又止不住輕咳起來。
“這,實不相瞞,有人約了老夫在山腳見面。”木靈嗄沒有說明:“閣下似乎是岔了氣,老夫略懂醫術,也帶着藥材,若是信得過,可以給您看看。”
那咳嗽的女人微微頷首:“那就多謝先生了。此去往西……”
“娘!”另一位急着打斷,女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玲兒不必驚慌,日月峰,就在西邊十里之外。”
“多謝夫人!請稍待片刻。”木靈嗄說完,回到車隊,很快挑揀了幾幅藥折回:“此乃補益之方,兼顧理氣,三副之後,可保夫人無虞。”
兩女道謝,木靈嗄拱拱手,不再逗留。
“娘,這些人遠道來此,肯定有所圖謀,您爲何要將聖教故地告知?”
叫玲兒的女子不解,等車隊離開,迫不及待開口。
“那裡,已經只剩一片廢墟,咳咳,試試這藥,跟上他們……”
那夫人說完,跟在車隊後面,步行,竟不比木靈嗄等人騎馬慢上多少。
得知日月峰所在,木靈嗄吉克戰進城,薩利蒂卻是徑自往京都去了。
不管阿禡婼能不能救出來,他們都得向陸瑾稟報,若是真有事了,也能有個拿主意的。
吉克戰心急,安頓好隨從,便要帶寒王出城,至於陸鐦,人家沒提,他自然不會主動送上門去。
而且,若是劫走阿禡婼的人反悔,他也能多個籌碼。
寒王可是隻有這一個兒子……
交換人質,去的人多也沒用,便只有木靈嗄相隨。
兩人都沒發現後面的跟蹤者,至於寒王,垂頭喪氣,更是不可能注意的到。
“應該就是那座險峰,剛剛說的,可都記下?”吉克戰握緊拳頭,深吸氣平復快要暴走的心緒。
“是是是,本王,呃,我一定配合。”寒王臉色蒼白,剛剛,爲了讓他記憶深刻,木靈嗄可是驅動了蠱蟲。
那滋味,生不如死。
交代好一切,吉克戰放心不少,加快腳步,很快來到了日月峰下。
任紫韻早已等候多時,甚至,還去峰頂逛了一圈。
見到寒王,臉上媚態橫生。
“王爺受苦了,還不趕緊放人?”任紫韻說完,在阿禡婼身上點了幾下。
如木樁般的阿禡婼張嘴就罵,結果,發不出丁點兒聲音。
之前,就是因爲她罵的難聽,纔會被任紫韻點了茓。
“你對她做了什麼?”吉克戰拉住陸煦,一把砍刀架在了他肩膀上。
“別緊張嘛,人家只是點了她的啞茓,一個時辰後,不解可愈。”任紫韻沒有阻止阿禡婼的離開,就吉克戰他們幾個,她還沒看在眼裡。
吉克戰也知道對方的本事,只能收刀將寒王推了出去。
先救回阿禡婼,再想辦法接應陸煦。
諒他也不敢作妖……
陸煦與阿禡婼接近,交錯,阿禡婼突然動手,一把勒住脖子,將頭上的銀釵頂在了他脖子上。
突然變故,任紫韻眼中騰起怒意,揮手就是一掌拍出。
隔着數丈,阿禡婼竟被掌風拍中肩膀,痛呼倒地。而陸煦,只覺眼前一花,已經被任紫韻拉到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