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些吃的喝的,軍中也得開伙不是?”
百姓紛紛相求,陸瑾卻不肯縱容。
以後開創不世功業,肯定離不開這幾十萬士兵,若是壞了軍紀,後果不堪設想……
陸瑾需要的是一支高素質的鐵軍,必須要有鐵一般的紀律,鐵一般的作風,鐵一般的意志!
想讓幾十萬大軍,戰無不勝,現在就得開始着手改造。
但方法又不宜太過,只能潤物細無聲,從點滴小事開始……
“這個大家不必擔心,有本少在,難道還會餓着誰麼?”陸瑾笑着衝百姓拱手:“軍中一切自有法度,還請不要耽擱了大軍開拔時辰。”
“也是,有瑾少爺在,軍爺們何止是餓不着,吃香喝辣都不在話下……”
“可我這,唉,想謝謝軍爺們啊!”
“我們回去給軍爺們立碑做傳,感念他們的辛勞付出……”
百姓的智慧是無窮的,不讓收東西,立即就想到了別的主意。
立碑做傳,可是大賢者纔能有的待遇。
士兵們眼中,又多了些叫自豪的東西。
只是七八天的時間,修了一座水壩,就和大賢者齊名了……
雖然不是留自己的名字,但建造水壩,士兵們人人有份啊。
以後提起渝鎮,提起怒衝河,都會提起他們!
謝絕百姓好意,士兵們昂首大步前進,對即將到來的真正考驗,竟生出一絲期待……
“你們幾個來一下。”陸瑾見大軍得以前進,把劉有年等人召到了身邊:“我這兒有幾首歌,簡單易學,你們記下了教給大家……”
團結就是力量,練爲戰,士兵之歌……
都是簡單易學,一聽就會的。
很快,兩萬大軍便高歌向前,速度居然快了很多。
“團結就是力量……這些,都是你作的曲?”劉怡萱跟在陸瑾身旁,眼中透着狐疑。
越是相處,劉怡萱就越是看不透他,簡直,像是迷霧。
“那是!”陸瑾大言不慚,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反正沒人知道……
“本少還會唱別的,想不想聽啊?”陸瑾衝劉怡萱挑眉,手也不規矩的伸了過去。
“愛唱不唱!”劉怡萱還要臉,踢了下坐騎,快走幾步。
“別啊,還得走好幾天呢,無聊的很。你聽我唱哈!”陸瑾忙追了上去:“伸手摸姐兒面前絲,霞雲飛了半邊天……”
說着還要動手,劉怡萱哪能慣他,手中鞭子狠狠抽在了馬尾之下。
戰馬吃痛,撒開蹄子狂奔,陸瑾大呼小叫,加上有聶赫銀等人護着,這纔沒撞到前面的士兵。
“謀殺親夫,遲早讓你哭爹喊娘!”
好不容易將戰馬安撫下來,陸瑾回頭,前鋒軍已經離着數裡。
反正大軍要趕上來,陸瑾便下了馬,準備找個蔭涼處歇歇腳。
剛翻身,嗖的一聲輕響,一支利箭擦着他腦袋飛過,帶走了耳邊一縷頭髮!
“保護少爺!”聶赫銀最先反應過來,飛身躍起跳進了路邊林子。
其餘私兵趕忙將陸瑾團團圍住,劍拔弩張警惕四周。
“箭上有毒!”李爍將釘在樹上的羽箭拔下,驚駭欲絕:“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只聽名字,就知道這毒有多霸道。
潘亮離得近,拉住陸瑾檢查,取下腰間水囊用布條浸溼,給他擦了下耳側的地方。
神情緊張!
若不是陸瑾突然下馬,或者毒箭偏上毫釐……
私兵們不敢再想……
私兵們害怕算什麼,陸瑾都要嚇尿了。
見血封喉啊,居然那麼歹毒!
除了任紫韻,不做他想。
只是離開大軍這麼一小會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的命……
饒她不得!
陸瑾一臉鐵青,嘴角都在顫抖。
原本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不想還是出了意外。要不是運氣好,此刻他已經找孟婆去了……
未幾,聶赫銀黑着臉回來,微微搖頭。
對方明顯是化勁高手,離得又遠,他追不上,很是自責。
跟着陸茂回武山,聶赫銀便打聽了陸瑾說的那些,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
師門之中並無人會,倒是他的恩師,又傳了一門心法,說是能助他早日突破。
可惜,時不我待,聶赫銀還沒能練成。
後面的大軍很快追了上來,士兵們開始高歌……
“來人,將後勤軍輔將劉怡萱拿下!”陸瑾冷着臉下令,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憑什麼抓我?”劉怡萱不知道出了事,依舊驕橫:“大男人,這點兒玩笑都開不起。”
“本少是不是男人,你早晚都會知道。擾亂大軍行伍,差點兒害本少撞到前鋒軍的兄弟,你該當何罪?”陸瑾惱火,不只是因爲她差點兒害死自己。
要不是離開京都之後只能騎馬,陸瑾控住了坐騎,又有聶赫銀等人幫忙,不定會撞到誰去。
開玩笑,要好笑才行。劉怡萱也是軍中老手了,居然不管不顧,任性胡來,若是不正軍法,以後肯定會闖大禍。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你不來摸……本姑娘怎會打馬?”劉怡萱說完,身邊衆人刷一下,都看向了她。
“本少不對,甘願受罰,按軍中律法,杖十棍。而你,恣意妄爲,險些誤人性命,革職,滾回家去!”陸瑾怒吼,聲嘶力竭。
“侍郎大人,此事確是小女之錯,還請網開一面,收回成命……”劉有年趕忙賠罪,卻見陸瑾隱晦的打了個手勢。
“你!”劉怡萱沒想到,陸瑾會上綱上線,翻身下馬衝了過來:“好啊,你要是真肯受十軍棍,本姑娘立刻離開!”
劉有年擡手,作勢要打:“放肆,還不快給大人賠罪!”
“不必了!十軍棍,本少受了。”陸瑾咬牙道:“念在行軍途中,等駐紮之後立即執行。”
說完,陸瑾不再理會劉怡萱了,翻身上馬,繼續前進。
葛葉孔強等人,勸了一路,劉有年更是放低姿態求了很久。奈何,陸瑾始終黑着臉不肯鬆口,很快,就到了宿營的時候。
“大軍紮營,十軍棍,誰來執行?”陸瑾不等安頓好,立即就要兌現,找來幾個箱子趴下,還準備了毛巾咬住。
論品級,陸瑾不如劉有年,但此時,卻無人敢對他行杖。
畢竟,陸瑾纔是此次建水壩的主事,還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劉怡萱已經想了一路,還被同僚和父親埋怨,心裡又氣又急。見他真要受軍棍趕走自己,眼淚都下來了。
“好,陸瑾,算本姑娘看走了眼。沒人敢打是吧?十軍棍,換本姑娘離職,那就我來!你別後悔!”劉怡萱拿過棍子,眼淚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