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家的孩子倒是個可塑之才,瞧你這長相,怕也是個細心的,往後就跟着工部尚書的手下,任工部員外郎一職吧!”帝王看着場中器宇不凡的林鈺衍,眼底彷彿噙着一抹從容的笑意:“工部,可是個需要人才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辜負朕對你的希望!”
“謝皇上!”林鈺衍連忙跪下謝恩,頭匍匐在地上,一時間也觀察不到他的表情。
看來這太尉府家的林公子將來是要成爲朝堂新貴的了,這纔剛剛入職,就被皇上親口御封了一個從六品官職,又被這樣大肆褒獎,難免不讓人羨慕。
一些參加了春狩和林鈺衍同爲大臣之子卻沒有得到名次的公子頓時有些後悔沒能好好地練習騎射。
慕黎一直都看着林鈺衍,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這個人她一直都懷疑有問題,如今林鈺衍得了官職,怕是往後免不得要出入朝堂,忽然,她腦海裡有什麼靈光乍現,還未來得及捕捉到,又消失不見了。
“平身吧!”帝王坐在上首一副天子威儀,將目光瞥到了另外二人的身上:“至於太子和九皇子嘛……”
語調頓了頓,好像是在思考,好半晌,帝王才又接着說道:“朕那裡有兩對玉如意,賞給他們吧!”
“是!”一旁的公公又連忙去取玉如意。
墨錦漓和墨成淵二人先是愣了愣,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也匆忙謝恩。
慕黎一邊在下面嗑着瓜子,一邊聽着帝王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墨安知和林鈺衍都得了重賞,而太子和墨成淵卻被皇上一對玉如意給打發了,倒真的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皇帝親生的。
不過想來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比不過寧親王之子也就罷了,竟然連一個大臣的兒子都沒有比過,要是真的要計較起來的話,這面子也是丟大了。
正在慕黎思考這些的時候,冷不丁的
感覺到了一道目光朝着自己看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回頭去尋那道目光,卻發現男眷那邊,凌季玄正在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慕黎瞬間就有一種自己是獵物的感覺,這夕照國國師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樣的眼神,讓人讓人瘮得慌!這眼神讓人心中鬱悶,就像是頭頂上一鼎大鐘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來砸中的感覺。
而坐在夕照國國師身旁的容子謙,看着慕黎和凌季玄二人在空中交觸的目光,眼底的情緒一斂,握着酒杯的指尖緊了幾分,青花瓷的花紋映襯着他指尖的白,隱約可見他有些動了怒氣。
“國師請用膳。”帝王並未發現這下面的三人已經暗潮洶涌了起來,在上首衝着凌季玄禮貌的說道。
凌季玄也端起了酒杯來:“我也代表我夕照國的皇帝,敬皇上您一杯。”
帝王哈哈直笑,深沉的眼眸裡染了幾分笑意,同樣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慕黎這邊的女眷也沒有閒着,薛清靈和慕黎小聲的說道:“黎兒,你可知剛剛被皇上封爲工部員外郎的林家公子林鈺衍,就是之前和甄明月定親的那個?”
“知道!”慕黎早在圍場的時候就聽安盈公主提起過的,那個時候還挺驚訝的來着。
“原來你知道啊!”薛清靈有些意興闌珊,原本準備好好地和慕黎八卦八卦的,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彷彿是又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那你可知今日皇上新冊封的珍嬪,爲何沒來?”
“爲什麼?”這個慕黎倒是不知道,從前皇上走到哪裡都是把她給帶到哪裡的,這麼重大的場合卻沒有來,實在是令人費解。
“聽說皇上原本是想要帶上她的,她一開始也同意了,不知道後來爲什麼就突然之間的反了悔,你說奇怪不奇怪,”薛清靈端起了酒杯來輕輕的抿了一口:“難不成是皇上寵她,她就驕縱起來了麼?”
“珍嬪的性子,看起來有
些冷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觸,也不太喜歡和其他的妃嬪來往,”慕黎分析道:“難不成今日這種場所人太多了,所以害羞了麼?”
“怎麼可能?”薛清靈一口否決:“那天春狩,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跳舞都沒有害羞,今日參加個宴會難不成就害羞了?反正我是不信。”
慕黎想起珍嬪怕是並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一個人,渾身都透着一股陰暗深沉,聽到這話伸出來一隻手點了點薛清靈的頭:“不信又能如何,皇上後宮的事情咱們還是少摻和的好,到底也與咱們無關。”
薛清靈點了點頭,這種事情雖然好奇,可確實不是她應該想的問題,突然會提起這個,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
而坐在一旁的獨孤慧寧一直在默默地吃着東西,十分的專心,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們二人的對話,女子時不時的一道目光,朝着場上那抹黑色的身影撇去,男人的眼睛也時不時的看向這邊,可目光尋找的卻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這一位。
獨孤慧寧垂下了眼眸,眼底有些暗潮洶涌的情緒劃過。
正在這個時候,夕照國國師凌季玄又往慕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的表情愈發意味不明,只見他突然扭頭,對着帝王道:“吃吃喝喝難免無趣,咱們不如來點兒有意思的如何?”
“有意思的?”帝王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趣,渾濁的目光一亮:“國師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可以說出來玩玩的?正好今天這麼多人都在,年輕人又多,他們必然歡喜。也好讓朕瞭解瞭解,夕照國平日裡是如何作樂的。”
“才藝表演如何?”凌季玄的目光在場上掃視了一圈兒:“此處俊男美女衆多,大家可能都有一技之長吧?咱們不較高下,只圖樂趣。”
“甚好!”此言一出,帝王立即贊同,說來在這東籬國建成的百年來,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多人當衆表演才藝這麼一說,今天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大飽眼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