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驚訝地轉過身來,看着站在門口的祁墨,反射性地站起身來。
可她卻忘記自己跪坐在牀榻前一整夜,腳已經發麻。
當她站起身時,身體一下子摔倒,這時,一隻手及時地扶住了他。
雲笙這才記起昨晚的事,不由得疑惑,“你醒了?怎麼不叫我。”
瑾珩沒有說話,繼續剛纔的姿勢躺在牀榻上,放開了她,眸中帶着深意看向門口。
雲笙跟着不解地回過身來,見祁墨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沉,便反應過來他誤會了什麼。
“祁墨,我們……”
站在門口的祁墨眼中神色有些陰沉,他朝雲笙走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身體還沒好就到處亂跑,是不是要本王時刻看着你才肯安分。”
祁墨的語氣霸道而不失溫柔,將她一把拉住懷中,他的目光卻和瑾珩對視着,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瑾珩並不懼他的目光,只是看到他們擁抱在一起的畫面,心裡有些不舒服,於是不自覺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不是的,我,你不生氣?”
聽到祁墨的話,雲笙從他懷中擡起了頭,剛想解釋,卻忽然意識到他的話中並沒有誤會的意思,這才試探地問道。
“生什麼氣?氣你是個大夫,爲了照顧病人讓本王獨守空房一夜?還是氣你不辭而別,讓本王擔心了一夜?”
“……”
雲笙嘴角微微抽搐,什麼叫獨守空房!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不屬於他的怨怪,讓雲笙不由得心生愧疚,又覺得有些無奈,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一旁的瑾珩聽到祁墨的話,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他知道祁墨的意思是,雲笙只把自己當病人來照顧,這樣想着,他胸口的地方微微抽搐起來,其中的滋味着實不好受。
看着兩人濃情蜜意,瑾珩斂起了神色,起身,拿起自己的劍打算出去,這時卻從外面闖進一個人來。
“皇兄,皇兄……”
祁珞喚着祁墨,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急切擔憂的樣子。
祁墨和雲笙對視了一眼,隨後放開了雲笙,眉頭微皺,看着跑進來的祁珞。
“皇兄,你要幫幫我,只有你才能救她……”祁珞跑到祁墨面前,語氣帶着祈求,差點就要跪在了祁墨面前。
“阿珞,出什麼事了?彆着急,先把事情說清楚。”
雲笙敏感地聽到了祁珞的話中帶了個她字,她立即就想起了蕭妃。
心不由得微沉,祁珞在乎的人,據她所知,便只有祁墨和蕭妃,他來求祁墨,那便是蕭妃出什麼事了。
“太后,太后要賜死蕭蕭。”果然,如雲笙所想。
“阿珞,你可知你說的人是誰!”
祁墨聽到祁珞直呼蕭妃的名字,不由得厲聲道,他這副這樣,這句話,足夠別人害他性命,可祁珞哪裡聽得進去。
“皇兄,我求你了,你救救她。”
祁珞跪在了地上祈求着祁墨,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自責與痛苦,若他當時阻止她進宮,她便不會有危險。
“阿珞,你別急,先告訴我,蕭妃怎麼了?”
雲笙不顧祁墨陰沉的角色,安撫着祁珞,將扶了起來。
“今日後宮中的鴿子全部死了,太后說這不是好兆頭,於是便請了欽天鑑……”
在雲笙的安撫下,祁珞平靜了一些,將事情說了出來,說到這裡,他不禁恨恨地咬了牙。
接下來他要說的雲笙大概猜到是什麼了,果然,祁珞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她的想法。
“欽天鑑說蕭,蕭妃是災星,是禍害,是紅顏禍水,留不得。”
“而一向寵愛蕭妃的皇上這次卻信了,將她交給了太后處置,而太后竟然要活活燒死她!”
聽到這裡,雲笙蹙眉,太后是雲天行那邊的人,可她爲什麼現在就要處置蕭妃?
若留着蕭妃,至少可以陷害皇上沉迷美色,爲將來雲天行的反叛洗刷罪名。
雲笙不由得望向了祁墨,只見他眸中神色也有些疑惑之色,似乎和自己的想法一樣。
“皇兄,阿珞從小到大沒求過你什麼,這次求你幫幫阿珞,救救蕭妃。”
祁珞說完,又立即跪在了祁墨的面前,祈求着他。
雲笙不禁扶額,有些無奈,再次想將他拉起,卻拉不起來。
“帶路。”
祁墨見祁珞這般,臉色有些陰沉,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皇兄,你願意,阿珞這就帶你去……”
祁珞激動地手足無措,立即站了起來,在前面帶路。
“在醫館等本王。”
就在雲笙想跟着去的時候,祁墨轉過身來,溫和地對她道。
“我想去……”
“乖,在這裡等本王的消息。”
祁墨打斷了雲笙的話,他知道太后這是要誠心要蕭妃的命,那麼蕭妃便不好救,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險。
“嗯。”
雲笙見祁墨的神色,便知道了他的想法,於是便點了點頭。
祁墨和祁珞離開之後,屋中便只剩下雲笙和一直都沒有說話,靜靜看着她的瑾珩。
雲笙在祁墨走後,沉思了一會兒後,看向瑾珩。
“你那裡有對天像很熟悉的人麼?最好確保實力碾壓欽天鑑的那種。”
“沒有。”
瑾珩冷冷地回答了一句,隨後見她有些失望的神色,不由得蹙眉。
原來她會安分地答應祁墨留下來,不過是想其他辦法。
可見到她這般神色,惻隱之心又起,瞥了她一眼,最後還是開口。
“宮中有一個是最懂天象的。”
“誰?”
就在雲笙想另尋辦法的時候,聽到了瑾珩的話,臉上又重燃了希望,瑾珩瞥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了兩個字。
“君辭。”
聽到這個兩個字,雲笙微訝,君辭他不是琴師麼?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瑾珩也不會騙她。
“瑾珩,和我進宮。”
雲笙做了決定,擡眼看他,現在的宮中不太平,她一個人進宮也危險,有他的保護便會安全一些。
可瑾珩卻不願意,不僅是因爲她這麼做是爲了別人,而是他更不想讓她見到君辭,於是淡淡地道。
“理由。”
雲笙沉默,若說理由,便只有他是自己暗衛,或者兩人的約定。
可從瑾沁死後,她還有什麼資格再要求他什麼,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若不願意,她便不強迫,於是她轉身獨自出了房門。
瑾珩看她離去的背影,神色更加冰冷,她就連說句需要他也做不到麼?
可看到她漸去的背影,他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