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面面相覷,還摸不清楚狀況,那個揍人的男子也瞬間彈飛了出去,摔出了幾米遠。
幾人都嚇住了,茫然的看着空蕩蕩的四周。
下一刻,其餘四人手中的木棍也無故飛了出去。
“鬼,那個鬼又回來了。”一男子突然驚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走了。其它四人也驚醒了過來,紛紛跟着那男子,一臉驚恐的逃走了。
現場只剩下了小男孩一人,他呆了呆,有些心慌又帶些期待的看着四周。
祝遙嘆了一口氣,顯出了身形,臉上卻不再柔和,而是帶上了高冷的面具,看着那方的小孩。
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小孩懷裡的那個戒指就自動飛回到了她的手心裡。祝遙查看了一下,發現裡面一件東西沒有少,才戴了回手上。
再次看了一眼正緊緊盯着她的男孩,轉身毫不留戀的走了。
她走了大概十幾步的樣子,背後有了動靜,男孩跟了上來。
祝遙沒有理他,只是徑直出了城,她走得很慢,是成年人的正常速度,小孩卻跟得急,一路跟着她出了城,始終保持着五六步的距離,不靠近也不至於跟丟。
一個時辰後,走到了一處荒涼的小道,祝遙停了下來,冷着聲道,“爲何跟着我?”
小孩動了動嘴角,卻沒有回答。
祝遙也懶得跟他搭話,繼續走自己的。反正他跟不了多久。
又走了一個時辰,祝遙是化神期修士,走這麼點路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小孩是凡人,而且走的都是這種崎嶇的山路,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固執的跟在後面,走不動了,就手腳並用的爬。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祝遙嘆了口氣。終於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那個一臉狼狽的小孩。
“說吧,跟着我想幹什麼?”
小孩愣了愣,低下了頭。帶着期待又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不會還想再賣我一次吧?”祝遙眯眼。
“不不。當然不會!”小孩着急的搖着手,上前一步想解釋,卻又怕滿是污穢的衣服。沾染了她如雪的白衣,又退了回來。他現在已經知道,之前她是真心想幫自己了,可自己卻……
小孩咬了咬牙,重重的向她鞠了一躬,一字一句的道,“對不起。”
祝遙皺了皺眉,剛剛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嘆了一口氣,給他捏了一個去塵訣,他已經黑得結成了塊的衣服,瞬間變回了本來的顏色,他身上的污泥也瞬間不見了。
小孩似是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到了,睜大着雙眼看着自己煥然一新的衣物,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我原諒你了,回去吧!”祝遙嘆了一口氣,“唉,還是個孩子。”
小孩臉色一白,剛剛的欣喜一掃而空,只是緊緊抓着明顯有些小的衣服下襬不說話。
“怎麼?還怕那些人找你麻煩?”祝遙想到這個可能,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畫了一個符咒,一串白色的文字飄浮在他的手心上,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我在身上下了這個符咒,在你二十歲以前,可以保護你不被人所欺負,他們動不了你的,去吧。”這是一個被動的風系法陣,有人攻擊他時會自動啓動。祝遙揮了揮手,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去了。她本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小孩感激她,現在目的達成,又解除了他的後患,可以閃人了。
祝遙走了幾步,卻發現那小孩非但沒有走,又緊緊的跟了上來。
我k,這熊孩子,不會是賴上她了吧?
祝遙原本的打算是,讓他自己回去,她暗中跟着,要麼就在下一個城鎮把他放下,或是乾脆爲他尋戶人家收養,甚至還可以適當用法術,改變養父母的記憶。沒了悽慘的童年,他總不至於再墮魔道。
只是這回小孩卻突然像是開了竅一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仙人收我爲徒。”
啊咧,她可沒這個打算啊。
小孩說了這一句後,就不斷的嗑起頭來,一副她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打算。
祝遙頓時有些頭痛,看他都快嗑出血來了,揚手一揮,用風系法咒把他託了起來。
“我已經有徒弟了,沒有收徒的打算。”
小孩臉色一白,卻再次跪了下去,仍是那種話,“請仙人收我爲徒。”
“行了行了,別嗑了。”麻煩啊,想起他的修魔體質,要是她真收了他,總覺得有種大波麻煩正在來襲的感覺。家裡有個水靈根的弟子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還來個被邪修爭搶的修魔體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雖然不能收你爲徒,但引薦你入仙門,到是可以。”
男孩眼裡一亮,點點都是星光,這次到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了,再次鄭重的嗑了三個頭,“謝謝仙人。”
“只是修仙一途需得有靈根纔可以,若是到時你沒有靈根,縱使有人引薦,你亦是不能修行的。”雖然早知道他是三靈根,但話還是要提醒的。
男孩呆了呆,半會才點頭,“我知道了,謝仙人。”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祝遙打算把他交給紫暮,加入丘古派也好,必竟在她的地盤,她也可以照看着點,“你不用喚我仙人,我也只是修士而已,本名叫祝遙。”
“是!”男孩回答,思索了一下該怎麼稱呼她,想想之前她一直自稱姐姐,才道,“祝遙姐。”
祝遙只覺得心尖抖了一下,一種怪異感覺升了上來,總覺得這個稱呼怪怪的,好似不怎麼喜歡從他嘴裡喊出來一樣,“你還是叫我祝遙,或是稱我爲尊者吧。”
“哦。”男孩有些小失望,想着仙人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老實的喚了一聲,“尊者。”
“你叫什麼?”祝遙轉移話題,想甩開那股怪異的感覺。
男孩眼睛亮了一下,似是很高興聽到她關注自己,“我叫胥鬆。”
“胥鬆。”到是個好聽的名字,祝遙揮了揮手道,“走吧。”
這次她沒有刻意用走的,而是拿出了門派統一交通工具,那片葉子。
雖然一開始她是想御劍的,但又擔心他一個凡人,可能經不住自己御劍的速度。所以選擇了這個飛得比較慢的法器。
胥鬆很開心,坐在葉子上一臉好奇,小爪子左摸摸右摸摸,但又怕做得太過,她不開心。規規矩矩的坐在上面,不敢隨意走動。
那拘束的樣子,看得祝遙有些好笑,隨口就問了一句,“對了,忘了問你,你到底把我賣了多少銀子?”
胥鬆臉色一白,有些慌亂的看了她一眼。
“我就隨便一問,你直說便是。”她是真的好奇,修仙可以改變體質,所以修爲越高便越貌美,她好歹也是一個化神期的尊者,怎麼着也算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了吧,嗯,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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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胥鬆低着頭,扣着自己的小手。
“啊?”啥意思。
“我……沒有要錢。”胥鬆老實的回答,“我那時以爲仙……尊者要對我不利,所以沒向她要錢。”
“什麼?”k,原來她是免費送的。敢不敢再便宜點啊?
祝遙非常不開心,不過細一回想,當初他身上要有銀子,也不可能去當鋪,最後還被同伴趕出破廟。
“尊……尊者的面貌,我一直都看不見。”胥鬆接着解釋,“所以也不知道可以賣多少。”
祝遙一愣,這纔想起來,修仙之人都自帶有靈氣,那種靈氣,修爲相同或是比自己高的人可判斷出修爲,靈氣越濃郁,修爲就越高。而凡人因爲沒有引氣入體,若修仙者不刻意收起靈氣,他們並不能看穿靈氣,就算看到,也只是在腦海裡有個模糊的印象,並不能看清具體的樣子。
原來不是她不值錢,只是因爲他們不識貨而已,好吧,她找回點平衡了。
祝遙凝神收斂起周身的靈氣,看向男孩,“現在看清了?”
胥鬆擡頭,瞬間愣住,只有一雙眼睛猛的瞪大,似是看到什麼不可思異的景象,直直的盯着她不轉眼。
嗯,不要迷戀姐,姐就是個傳說。
祝遙壓住心底的小得瑟,就是讓他認個臉,省得不記得自己的救命恩人。祝遙再次放出靈氣,模糊了自己的面容,小男孩才反應過來,祝遙讓他再給自己估個天價,卻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靈氣。
是邪修,而且還很多。
祝遙往東南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聚集那麼多邪修?
看那邊的地形,靈氣濃郁,而且凝聚不散,地下應有靈脈。這樣的地方,本應該是修仙門派的所在地纔是。
祝遙想了一下,調轉頭就往那方飛了過去,並且加快了速度。那些邪修好似在撤離,四散的往各個方向飛走。
難道發現了她?不會啊,那些人中,就是幾個金丹期,最高修爲的一個不過也元嬰,不可能察覺到她。
正想追上去看看,突然空中一股巨大的血腥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