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x苗博整整昏迷了半個時辰,而祝遙也浴血了半個時辰,正到那鮮紅的血都凝結成了一塊,他才慢慢轉醒。掙扎着爬起,咬牙封住了身上幾處經脈,盤腳打坐了起來。
臥槽,你到把我拿起來啊!糊她一臉血是怎麼回事?
苗博入定了好半天才睜開眼,恢復了一些仙力,四下找了一下,就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不是吧?這是嫌棄她髒,要扔了她嗎?
苗博走了兩步,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撿起了祝遙。
呼,算你小子有良心。
他快行幾步,腳還有些顫微微的,在自己的斷臂處停下,把祝遙放在一邊,又坐了下來。他這回到是沒有打坐太久,稍微恢復了點仙氣,就捏了一個訣,把自己斷了的手臂又接了上去。
祝遙這是第一次看到斷臂再生的法術,雖然這個術法她也會,但卻從來沒有使用過。她可沒有隨便扯下胳膊玩的愛好。
只見那法印自斷口上亮起,苗博把手裡的斷臂往上一按,那接口就開始自動癒合,不到一會兩節就接上了,中間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祝遙不得不給仙界的醫療技術點個贊,比任何手術都高端,而且還是全民科技。
苗博試着動了動剛接上的手,完全原裝無瑕疵。轉頭又看向地上的祝遙,捏了一個去塵訣消去了她身上的血跡,上下打量了劍身一眼,掀起一個笑容,“多虧有你。”
嗯,她也這麼覺得!
“必須趕緊了。”他神情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氣,不顧受傷的身體,強撐着站了起來,召出了飛劍。
這是要遠行的節奏嗎?祝遙瞅了瞅他身側的儲物袋,記得剛剛就是因爲被放進裡面,她纔回到雷神殿的,或許再放一次也可以回去。她頓時一陣激動。快放進去。快放進去。
然而……並沒有。
苗博這回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提着祝遙就御劍離開了,並沒有把她收起來的打算。
臥槽!
他的傷雖然好了。但仙力卻沒有完全恢復,這回他飛得極慢,卻絲豪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像是要趕去極爲重要的地方。祝遙閒得無聊四下瞅了瞅。卻發現下面出了一片熟悉的森林。
這不是之前的分絕林嗎?怎麼又回來了?
苗博一路飛入分絕林深處,兩個時辰後。他纔在一處巖洞上方停了下來。他往自己身上貼了一道隱身符,落了下去。
祝遙這纔看清,這是一個巨大的洞口,有着十幾丈高。極爲寬大,裡面卻是漆黑一片,隱隱有陣法流動的痕跡。而洞口一整排尖銳的石柱倒掛着。
說是洞。還不如說是一張巨大的口。
“什麼人?”突然一聲巨吼傳來,那個洞口慢慢合了起來。而洞的上方出現了兩隻井口大的眼睛。
臥槽,還真的是張嘴啊!
洞上的兩隻眼睛,發出兩道紅光。像是x光一樣掃向洞前。
祝遙感覺到苗博抓着她手,瞬間緊了一下,隱隱還滲出了冷汗,站地原地不再動彈。
那紅光直接從她們身上掃了過去,然後又收回,像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緊接着那雙眼睛合上了,嘴又開始張大,恢復成之前巖洞的樣子。這掃描技術不行啊,明顯不如紅外線。
苗博全身氣息一輕,這才小心翼翼的向着洞內移動,手裡緊緊的抓着祝遙。他走得極輕,完全沒有動用一點仙法。慢慢的移進了那個洞中。
裡面到是沒有祝遙想象中那麼黑,反而到處都是陣法的光芒,有紅有白。各式各樣的陣法遍佈洞內。祝遙細看了一下,發現其中不少都是攻擊法陣,各系的都有,牽一髮而動全身。
苗博極其謹慎的看了一圈四周,並沒有觸動任何一個陣法,他好似極有目的性的找了一圈,突然臉色一喜,朝着右下角一個不起眼的小陣法走了過去。
這似是一個傳送陣,但又隱含了什麼特殊的空間法術在裡面。苗博直接走入那個陣法之內,卻沒有輕易啓動,反而四下觀察了一下,才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出手引動全身僅存的仙力,瞬間發動了那個陣法。
一時間紅光大亮。而洞內的一切也突然發生了變化,剛剛還是是堅硬的岩石,變成了似肌肉一樣的肉色,整個洞內都亮了起來,四周的石壁全成了肉壁,隱隱還滴着粘液,而地上卻變成了一塊巨大的軟肉,開始移起來。
這裡居然真的是獸嘴!
傻x這是來投食的嗎?
“是誰?!”一聲怒吼在四面八方響起。
苗博直接傳入了最後一絲仙力,陣法也及時發動。眼前景緻一換,他們就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房間內。苗博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一頭的冷汗,臉色慘白,全是後怕之色。
他喘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四下一望,突然又笑了起來,越笑就越大聲,臉上慢慢被興奮和狂喜取代。
“終於……我終於進來了!”他四肢張開,躺在金色的地板上,好半會才壓下那張狂的神色,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祝遙這才慢慢回過味來,終於明白這人爲什麼執着的要拿着它了。想必他一開始就知道這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但是由於入口剛好在那似石似怪的怪物嘴裡。又恰巧她好像有什麼隱藏氣息的作用,所以他纔想到用她隱藏氣息潛伏進來。
原來傻x一點都不傻,瞧這計劃做得一套套的。
苗博休息了一會,才起身開始探索起這個地方來。他好似知道這裡沒什麼危險,完全沒有防範,直接往着前方走去。這裡面奇大,四周雖然很華麗,卻很空曠。他直接轉向了右側。走到了最裡面,推開了裡面華麗古樸的大門。
只見裡面的擺設卻極爲簡單,只有一張方形長桌,而上面也只放了一隻碧色的玉珠。
苗博卻眼中一亮,臉上全是狂喜之色,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那個瓶子。
“凝神露!”他驚喜的說了一句。緊了緊手中的瓶子。
凝神露是什麼鬼?沒聽過啊!
苗博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拔下了瓶口。一口灌了下去,直接盤腳坐在了地上,入定調歇了起來。只見他周身的仙氣開始越來越凝實。與此同時一些雜質也正在被排擠。
原來是清體疑神的藥水。祝遙明白過來,其實她之前就有些疑惑,苗博雖然是個地仙,但身上的仙氣渙散。並不像是經歷過飛昇劫雷淬鍊過的,弱得不可思異。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是偷渡的!並沒有經過飛昇劫雷的洗煉,這也能解釋他爲什麼混得這麼差了,而且這種對普通仙人來說,完全沒有作用的“凝神露”。他卻這麼渴望。估計只是想用這個清除體內的雜質,成爲真正的仙人吧!
等等!
清除雜質……
她記得當初學的清體之術,也是這個作用。而清體的方式一般都是……蹲坑!苗博一會不會也要蹲吧!這裡可沒有茅廁啊喂!難道他要就地解決?
no,她頓時整把劍都不好了。
她可沒有圍觀別人“滑翔”的興趣啊!她只是一把無辜的劍而已。求放過。
咕嚕嚕……
一陣銷魂的配樂響起。
來了……
苗博臉色一變,好似這纔想起了這個嚴重的生理問題,站了起來,雙手捂着肚子四下看了看,臉上全是焦急之色。發現四周乾乾淨淨,連張手紙都找不出來後,肚子裡的配樂響得更加歡快了。頓時啥都顧不上,直接衝出了房間。
還好他沒有順手拿上自己,祝遙長長的呼了口氣。突然門又嘭的一聲被撞開了。
臥槽,壯士你又回來幹嘛?
苗博臉色已經憋得鐵青了,徑直走了進來,每踩一步,身後還發出一聲,人體泄漏某種刺激性氣味時發出的聲響,噗噗噗響得特別歡快。
祝遙整時想shi的心都有了。這丫想幹嘛?不會“滑翔”的時候都要帶着她吧?要不要這麼重口!
苗博神色糾結,四下看了看,眼裡頓時浮上羞惱之色,隨着那越來越緊密的特殊配樂。他最終一咬牙,轉身朝着房間角落而去,然後嘩啦一下,他脫下了褲子!
他居然脫了褲子,他居然掙扎都不掙扎一下就脫了褲子!
咦!屁股還挺白……啊呸!重點是,他居然真的就在這房裡,就地解決了!
警察叔叔!這裡有個流/氓。
一股巨毒化學氣體,頓時充斥整個房間。祝遙死死的屏住了呼吸,她錯了,她一開始就不應該離開那個武器室,也不應該幫他打敗了那三個金仙,不然也不用接觸到這種危險化學品。
祝遙拼了老命的憋氣,心口卻越來越悶,終於眼前一黑,她憋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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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祝遙看到了玉錦那張欠揍的臉,她下意識的脫口喊了一聲,“屁股!”
剛剛還一臉笑意的玉錦,刷的一下黑了。
“你說什麼?”他頓時炸毛了,“我這麼國色天香的傾世容顏,你居然說像屁股,哪裡像屁股了?”
呃……她也沒說像啊?
祝遙一把把他的臉推開,坐了起來,四下一看,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雷神殿的茅屋中,“我師父呢?”
玉錦化出了一面水鏡,認真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臉,嗯,還是美美噠!這才放了心,回答道,“小言言去找你了。”
“找我?”祝遙一愣。
“嗯。你之前不是說自己變成了一把劍嗎?他去找你附身之物了。”玉錦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臉上浮現了一絲疑慮,“我說小小徒孫啊!你的魂魄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爲什麼雷神殿所有的鎮魂之物,還有鎮魂之術,對你都完全沒有作用?”
“特別?”祝遙白了他一眼,“特別衰算不算?”掉線掉得跟起點後臺似的。
“……”
“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等找到你附身的那把劍,自然就回來了。”玉錦伸手想摸摸她的頭,卻被祝遙嫌棄的拍開,他嘆了口氣道,“對了,你這次又是怎麼回來的?”
祝遙嘴角一抽,她不想說!
“往事不要再提。”
“呃……”啥意思?“對了,小言言走時,留下了傳音符,你若是有事,可以以此符傳訊於他。”他遞了一張紫金色的符紙給她。
祝遙驚喜的接過,正要注入靈氣,卻突然想起她這個身體是零級,直接又伸了回去,“打開。”
“……”怎麼感覺自己成了她們師徒的小跟班,明明他纔是長輩!
“快快快!”祝遙嫌棄的推了推。
玉錦這才伸手一點,傳音符發出白色的光。
“師父。”立馬叫了一聲。
玉言的聲音立即響起,“玉……遙。你回去了?”
“嗯。”她點了點頭,突然想起現在是電話狀態,對方看不清,才繼續道,“我剛醒,師父你在哪?”
“禇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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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拓山掌門酆靳深深覺得,今天一定是他幾萬年的修行生涯中,最精彩的一天。百年前他就感應到自己修爲屏障,有突破的驅勢,好不容易選了今天衝擊墨仙,生生抗住了九九,八十一道劫雷。正式升級成了一名墨仙,一時間他覺得自己背後的仙氣都金光閃閃起來。
當即就決定,舉辦個歡慶大會什麼的?把四方大陸的那些老痞子都請來,得瑟得瑟一番。結果他剛從雷劫裡爬了出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呢!一個一身白衣,周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放着寒氣的人就出現在了他旁邊。
“禇拓山掌門?”
那人開口,聲音都似會結冰,冷得酆靳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這人誰啊?敢這麼跟他說話?他頓時有些火,他堂堂一派掌門,南方大陸的一把手,被人這麼輕視,必須不能忍啊。
“大膽,你是何人?”
可那白衣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顧自的道,“我要查看褚拓山所有的仙器室。”
仙器室?敢情這人是來褚拓山搶奪仙器的嗎?而且一開口就是所有的仙器室。
酆靳直接就反駁,“放肆!”
然後……對方就真的放肆給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