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再收徒弟，弟子這麻煩的東西，教一個就夠了。
其他的，不能算徒弟，跟自己學點東西，看着自己的心得去學，不懂的來問自己，靠自己的悟性來說話，只能算是學徒。
就如同面前的小傢伙來說，整個一晚上，都在如醉如癡的看着書。
等到日上三竿，楚青起牀的時候，小傢伙拿着早餐和心得走了過來。
倒是個懂事的小傢伙。
楚青隨便的吃了點早點，隨後說道，“昨天我的手札和筆記你也看了，涉獵還算廣泛，你現在想好了麼，對什麼感興趣？”
“陣法。”
小傢伙斬釘截鐵的說道。
楚青頗爲意外，但還是微微點頭，陣法，哪怕是自己，也是剛剛起步研究，雖然頗見成效，但是能夠給自己作爲參考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這個世界內，有陣法，但是也只是一些極爲粗淺的東西，甚至還是一些不是陣法的陣法，比如風水師所佈置的能夠改變龍脈風水的法陣。
這些雖然都能夠初步的改變一些天勢，但是終究沒有真正的用靈材以及靈氣來佈陣來的實在。
楚青對於這些的研究，超過了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至少在現在，很少有人能夠一門心思的鑽研這些東西。
畢竟能夠感知到天勢，對於陣道一途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陣法一途，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陣紋，還是陣勢，陣基，陣眼，乃至於大陣的運轉，都需要對於場面有一個掌控力。”
“也就是類似於空間幾何。”楚青用了個通俗易懂的方式來形容。
包括但不限於空間幾何，但是靈陣的運轉規律，着實也差不多。
白小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於這些東西，也沒有人會去給他詳細的講解，但是楚青會將曾經關於陣道的心得，都交給他看看。
自己能夠教他的，也就是這點東西。
“老師，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您看......”
“問吧。”楚青邊吃着端過來的早餐，邊說道。“不問怎麼可能進步，閉門造車是不可取的，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有我這個腦子。”
楚青一直認爲自己算不上天才，但是很多東西，確實是一接觸就會，看一遍就通，這些東西，對於他根本造不成什麼阻礙。
想來是因爲精神力超乎尋常的強大的原因。
楚青也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強大到了什麼程度，但是真正釋放出來的時候，早已經可以籠罩了整個九玄城。
九玄城有多大，說是方圓千里，都絲毫不過分，甚至還有超過。
精神力就在每天感知未來之中飛速的提升着，從剛開始只能夠觀看到自身，到了現在坐在藏經閣頂層，不用眼睛，也能夠看遍整個九玄城。
“我想知道，既然是陣法是依靠天勢而形成的，那爲何天然沒有形成陣法？”白小狂沉思了一下，隨後認真的說道。“在特殊環境，引動天勢之下，若是依靠老師所記載，那麼定然是有天然形成的陣法了。”
楚青眼前一亮，小傢伙可以啊。
竟然能夠問出如此問題，想來也是個可堪造就的天才了。
楚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手中徒手勾勒出一道符文來，符文甫一出現，便是有着一道電流滋滋作響，像是真的連通了電流一般。
“你看。”楚青緩緩說道，“這就是小型的符文，也算是小型靈陣的靈紋，可以刻在有靈性的載體之上，使之具有攻防，或者困人等等妙用，雖然與靈陣難以相比，但是卻也是可攻可守。”
側過頭去，“你覺得，這個和你所問的問題有什麼關聯？”
白小狂微微皺眉，仔細的望着楚青手中勾勒出來的靈紋，沉默了一陣之後，隨後探手勾勒。
雖然是用普通的氣，也僅僅是勾勒出來一半，便是散掉了，但是勾勒的無論是順序，還是波動，都與自己一般無二！
楚青輕輕的點頭，對於這位小傢伙，還是頗爲滿意的。
“可以了……”
但是白小狂似乎還並不滿意，繼續的拿起手指勾勒了起來。
他心中只是想着，老師說過，這靈紋只是法陣之中最爲基礎的東西，想要真正的凝結成一座大陣，需要的靈紋遠比這個要多得多！
若是連一道小小的陣紋都做不好，還談何向老師請教一些更爲專業的問題！
手指連連閃動，眉心之處，早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體內的氣會於一點，緩慢的凝聚成形，面上極爲的專注，楚青也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小傢伙。
有着堅持，有着目標，這就是不錯的。
楚青對於學徒，向來是標準低的可怕，只要是喜歡學，楚青巴不得能夠傾囊相授，再多鑽研出來一些成果，讓陣道百花齊放。
畢竟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自己總不可能是一直走在所有人的前頭，哪怕是自己有着無數的精力和時間，也並不現實。
有人能夠與自己同行此道，楚青是樂意見得的。
就像是紫林一樣，對於醫術，若是時間久了，也會有自己的見解，這些見解，肯定是有自己沒有預料到的，自己就能夠吸納進來完善此道。
是以，對於外界，楚青是豪不吝嗇的，若是能夠收回一星半點的成效，也是好的。
滋拉！
一道微弱的電流一閃而逝，靈氣也是瞬間的潰散開來，白小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他的修爲不高，僅僅是相當於先天巔峰而已，這樣的修爲，在九玄門內，也只能算的上是核心弟子。
具有着白家的金屬性特殊體質，可以堪比半步洞息，倒也算得上是個小高手了。
但是哪怕是這樣，他調動靈力，勾勒天勢，依舊是如此困難，至於像是楚青一樣，毫不費力的打造出來，更是想都甭想。
楚青微微點頭，“不錯。”
這倒是也不是楚青誇讚什麼，新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着實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