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神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內心之中卻是泛起了微微的震撼。
就算是隔了十幾代的親戚,哪怕是真的是直系親屬,也沒有長的這麼像的吧,簡直就像一個模具之中刻出來的一樣。
放浪形骸之外的寬大衣袍,雖然只是粗布麻衣,但是卻顯得更加的神采奕奕。
一雙漆黑的瞳孔,猶如上天的星辰一般,那冰冷的眸子之中不夾帶絲毫的感情,猶如天神。
面色淨白如玉,哪有剛纔老氣橫秋的模樣,若是將他與冷芫一比的話,那一定是氣質上的差別了,冷老爺子的氣質是冷傲,盛氣凌人,鋒芒畢露。
冷芫的氣質則是邪魅,無論何時,臉上都會帶着淺淺的笑意,兩個人的氣質簡直是天差地別,但是模樣卻是一般無二。
“你不覺得你很像外面那位麼?”楚青摸了摸下巴說道。
“難道不是他像我嗎?”冷老爺子笑了笑說道,“九玄門之中的事情,我就暫且交於你了。”
楚青點了點頭,“你大可放心前去。”
他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雙虎目留戀的看了一眼那座他生存了五百年的高塔,那裡是整個九玄門的底蘊所在。
最後萬般的感慨,皆是化爲了一聲嘆息,往事如風,且就隨風去吧。
外面的兇獸似乎已經難以爲繼了,但是一道嘹亮的鳥鳴,龐大的靈魂壓力,卻是讓他的臉色一變,這種壓力作用在他的身上,尚且能夠對他造成影響,那森林深處的兇獸也就更不用說了。
鳳凰終究是鳳凰,哪怕是剛剛復甦,尚未徹底覺醒的時候,亦是能夠徹底的調動這叢林之中的百萬萬兇獸。
無數的兇獸,密密麻麻的從漫山遍野之中繼續的奔騰而過來。
其中個個皆是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勢,兇狠暴虐,幾乎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這些野獸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甚至還有一些野獸,它們靈智未開,甚至於說只有一些野獸最基本的本能。
而這些野獸參戰之後,卻是幾乎瞬間扭轉了戰局,走在最前方的紫玄道人等人,皆是神色大變。
這是哪裡,這是那無盡荒涼的北荒山脈啊,怎麼會有真的多的妖獸!
其中的兇獸何止百萬之巨,再加上,這些野獸雖然實力不強,但是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
更不可否認的是,宗門也只是想要再進攻,多獲得一些資源而已,沒想到會大規模的反撲。
此刻他們已然是精疲力盡了,還哪有再戰之力,這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怎麼辦,我們撤吧!”
身旁的一位掌門說道。
他是真的怕了,在這無盡荒涼的莽荒山脈之中,哪怕是最外圍的兇獸,已經足夠他們喝一壺了,更遑論,此刻哪怕是內部的兇獸,都已經逐漸的加入了戰場。
“若是此刻撤了,那麼整個大秦的北域都會受到衝擊。”
紫玄道人的心中,也在飛速的思量着,但是面色仍然不變的說道。
“你還管什麼大秦北域?此刻若是再不退的話,你我恐怕都葬身獸口了。”
“是啊,保住你九玄門的一點命脈,基業被毀總比死了強,你可要知道,你身後的大批弟子若是真的葬身獸口,那麼你九玄門,恐怕……”
他沒有再說下去,他相信紫玄道人是個識時務的人,應當知道該怎麼做。
紫玄道人此刻心中也是帶着糾結,若是不管不顧的繼續打殺下去,兇獸是沒有感情的,人不會比野獸更加的悍不畏死。
況且在山脈之中,哪怕是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將要復甦。
所有的入道境強者都感受到了,甚至於他們不想再追了,但是現在別說深入莽荒山脈了,山脈之中的大型兇獸,都是狂暴了起來,不計後果的向着這裡衝擊過來。
再這樣下去,身後的幾個宗門,恐怕真的離覆滅也不遠了。
“撤吧。”
紫玄掌教心中都在滴血,但是爲了保護住門派的最後一點命脈,他不得不如此做。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也不是整個宗門在孤軍奮戰,需要考慮的還有其他宗門會不會跟着你繼續守衛這裡。
獸潮的亂象,古已有之,但是卻絕對沒有現在這麼猛烈。
哪怕是九玄門千年歷史,也沒有如此強大的兇獸潮流衝擊。
堪比人族入道境界的強大凶獸,也是不斷地增多了起來,看得衆人皆是一陣的頭皮發麻。
這哪裡是兇獸,像是亡靈天災一般,這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修羅場。
他們也想問一下,哪來的這麼多的入道境界兇獸!
平日裡哪怕是一頭都是難得一見的,現在卻是足足的具有着九頭之多!
“快退!!”
不知道是哪個掌門,突然間大吼了一聲,衆多的宗門強者飛速的向後退去。
但是在某一刻,一道麻衣人影飄然而至,凌空而站立着,靜靜的看着下面的戰場,手掌微微一擡,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在人族和兇獸衝擊之間,滑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好似深淵。
無數的野獸落入了其中,被跌落的粉身碎骨。
“武道……金丹??”
衆多入道強者目光都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上方,能夠擡手便是山崩地裂強者,已然是位列了整個天地的頂端,哪怕是入道境中的巔峰強者都做不到。
但是武道金丹,已經是神話一般的存在了,若不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眼前,他們都不會相信的。
“是,老師麼?”
白小狂目光微動,在他的印象裡,也就只有老師有這種本事了,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名青年人的臉旁,不是老師。
他稍微有些失望,但是還是認出了那人,是在藏經閣之中的另一名宗門守護者,好像是叫冷芫?
“冷芫?”
冷芫不是在這裡麼?
〣(oΔo)〣
那上面那個飄着的是誰?
衆人都是齊刷刷的向着冷芫看了過去。
冷芫,“……”
他自己甚至都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回答。
但是忽然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會不會是……我在高塔之內的……那個爺爺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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