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丁春秋所言,李青蘿現在壓根就沒辦法反抗。
縱然火冒三丈,但爲了女兒,她也只得咬牙忍耐。
“來人,給給他準備一艘快船!”
李青蘿面容鐵青吩咐一聲,頓時有人便去準備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在丁春秋視線死角,比出一個手勢,又有兩人悄聲離去。
“對了王夫人,你最好不要跟我玩陰的,我丁春秋不是三歲小兒,《小無相功》是真是假我也能辨別出一二,如果夫人你用假的神功欺騙於我,會有什麼後果我就不知道了!”在和李青蘿談好條件之後,丁春秋將王語嫣用左臂錮在腰間,從密道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道。
“哼,一本秘籍罷了,又豈能和我女兒性命相比,只要你記住你的承諾就好!”李青蘿憤怒的哼了一聲,有些擔憂的看着王語嫣道。
“那就最好,希望我們這次能夠合作愉快!”丁春秋對其憤怒眼神選擇了無視,帶着王語嫣,從密道中走了出去。
“找個人帶我去碼頭,到時候我們在碼頭交易!”丁春秋壞笑的說道。
“帶他去碼頭!”李青蘿咬着牙說出了這句話,眼中的目光好似要殺人一樣。
“哈哈哈哈,那丁某就在碼頭恭候夫人大駕了!”丁春秋肆無忌憚笑了一聲扭頭就走。
“該死!”李青蘿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在空氣中發出一聲氣爆,她竟然也會武功!
“夫人,我們現在……”看着丁春秋向遠處走去,有人問道。
“跟上去,注意保護小姐安全,這次如果有人敢貿然出手,下場如何你們自己清楚!”李青蘿黑着臉說了一句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她覺得自己就要着火了,鼻子都氣歪了。
從出生到現在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就算父母消失,將自己寄養在姑蘇王家時候,也從未受過半點閒氣,可是今天這丁春秋竟敢如此,真是氣死了。
不過氣歸氣,她還沒有失去理智,正所謂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現在只能靜等時機了。
……
卻說丁春秋帶着王語嫣跟在曼陀山莊奴僕身後,在茶花叢中轉來轉去,就是看不到出路在何方。
“哎,你是不是故意帶我兜圈子呢?”許久之後,丁春秋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對,停下腳步質問道。
“大俠多慮了!”那奴僕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們曼陀山莊茶花乃是按照特殊格局佈置而成的,其中暗含奇門遁甲數術之理,不熟悉路徑之人,決計無法走出,而且正確路徑也是蜿蜒曲折,需要走好長一段纔可!”
“當真?”丁春秋雖然還有些警惕,但是想到那琅環玉洞的佈置,便是信了三分。那李青蘿既然有着無崖子機關之術的本事,奇門遁甲會點也能想通過。
“哼,你這壞蛋怎麼可能知道我家茶花林的奧秘所在,今天要不是這位姐姐帶着你,你一個人就是轉死在這裡也肯定走不出去!”王語嫣有些憤怒的說着。
“小丫頭片子,給我閉嘴,說話沒信用的人本大爺不屑和你爭辯!”丁春秋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很顯然還在爲被這個小丫頭擺了一道而心有不甘。
“哼哼,是你這個大壞蛋不讓我把話說完的,現在又反過來埋怨我,更何況我又沒說不給你!”王語嫣有些委屈,之前他是要告訴這個壞蛋《小無相功》在自己母親房間,可是這個壞蛋卻直接打斷了自己的話,將兩位姐姐救醒,現在來怪自己,自己很委屈的。
“哼!”丁春秋也想起了之前那個被自己打斷的“不過……”,但現在他可不相承認是自己的錯。
“趕緊帶路,給你一刻鐘時間,若還不能走出去,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丁春秋威脅道。
聽了這話,那個女子眼中劃過一絲凝重,心想,我帶他在茶花林中走了將近快半柱香的時間了,再拖延一刻鐘赤霞莊莊主應該能夠趕來了,哼,到時候就有你這惡賊好看的了!
丁春秋哪裡知道這婆娘心中的小九九,一邊跟王語嫣鬥嘴,一邊朝外走去。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那帶路的女子刻意,走出茶花林時候正好是他規定的一刻鐘後。
丁春秋雖然有些疑惑,心想着曼陀山莊卻是沒有能夠和自己對抗的人物,而且王語嫣也在我手裡,想來她們也不會耍什麼手段吧。
但是那女子在走出茶花林的時候,卻是看到在碼頭等待的兩個奴僕隱晦的比出一個手勢,眼中的神色終於放輕鬆了下來。
“丁先生,船隻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要不要上去探查一番?”
那女子面無表情的說着,指向碼頭邊上的一艘快船說道。
“哦?你們有這麼好心?”丁春秋詭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會給我艘漏水的船隻吧?想要讓我在中途葬身太湖?”
“丁先生說笑了,怎麼會呢。”那女子心中卻是一驚,本來她還真想給丁春秋準備一艘漏水的船讓他在太湖之中葬身,現在卻是一陣慶幸,幸好先前沒有亂來,否則自己就該去花肥房了。
“哈哈哈哈,想來你們也不敢用你們小姐的安危來開玩笑,走吧,我們一起上船看看!”丁春秋笑了一聲,卻是在那女子驚愕的眼神之中拉着她一起上船。
“啊……”那女子有些驚慌的叫了一聲,丁春秋詭異一笑道:“不會這船上暗藏埋伏吧?”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那女子慌忙說道:“我這就帶丁先生上船!”
看着她先前的表情,丁春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體內殘篇小無相功內力滾滾流動,藍砂手和化功大法全力催動。
“那就走吧!”丁春秋冷笑一聲,跟在那女子身後不足三步遠的距離,催促她上船。
此刻,那女子臉色有些驚慌,眼神飄忽,朝船艙走去。
噼啪!
寂靜的夜,沒有蟲鳴,太湖上的風,將火把弄得火舌搖曳,傳出聲音。
噠!
噠!
噠!
沉重且壓抑的腳步聲,從木板橋上響起,走向那籠罩在黑暗中,漂泊在碼頭的小船。
丁春秋的心神在這一刻無比凝聚,體內真氣一觸即發,整個人就像隨時會一飛沖天的大鵬,衣衫擺動,呼啦啦在風中飄搖。
領路的那女子心神就像滿月弓弦,隨時都會崩斷。
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密密麻麻滲出,目中的慌亂,已然溢於顏表,每一步踏出,就像帶着一座山嶽般沉重。
呱呱!
不知何處,一隻蟾蜍發出叫聲,遠處的風,帶來一片落葉。
“動手!”
就在這時,帶路那女子猛然發出一聲低喝,如鬼魅般,朝船艙內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