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蕭卓驅車來到了帝都醫院附近的那條林蔭小道。
周小霞和沈亦清站在道路中央,周小霞的情緒似乎很激動,沈亦清拽着她的手臂,正在勸阻她。
這一幕,蕭卓也早就預料到了。
周小霞本以爲肇事車輛被找到後,巡捕能儘快將劉智明緝拿歸案,沒想到,劉智明竟然找了一個替罪羔羊。
再拖下去,周小霞擔心事情會越來越難解決,此時此刻,她只想不顧一切地殺了劉智明,哪怕自己魂飛魄散,也要親手爲自己報仇!
蕭卓一下車,沈亦清就立馬向他招了招手:“哎,你來啦,快勸勸小霞吧!”
周小霞哭得雙眼通紅,肩膀一抽一抽的,仇恨快衝破了她的理智。
蕭卓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穩住了她的身子,沉聲道:“小霞,你冷靜點。”
周小霞哽咽着,她的情緒比蕭卓想象中的更激動:“劉智明沒有被抓,被抓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劉智明找了個替罪羔羊,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蕭大哥,你讓我怎麼冷靜?”
周小霞掙脫了蕭卓的束縛,她狠狠擦了一把眼淚,咬牙道:“劉智明手段卑劣,這件事再拖下去,我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瞑目。蕭大哥,我想好了,哪怕自己魂飛魄散,我也要殺了劉智明!”
周小霞口氣堅決,已經做好了和劉智明同歸於盡的決心。大不了,她不投胎了,只要能弄死劉智明,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願意!
“小霞,別傻了,你連近他的身都不成,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沈亦清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周小霞。要說仇人,她也有,她心底有恨,比周小霞還恨。
她恨的男人,和劉智明一樣,身上有辟邪咒護體,她從前多次報復那個男人,每次都以失敗告終,自己的魂體也元氣大傷,有一次,她差一點魂飛魄散,這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周小霞哭得肝腸寸斷:“那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等了,劉智明奪我壽命,害我成了怨鬼,而他卻能瀟灑自在的活着,每次我想到這裡,我都恨到渾身發抖!”
看着周小霞在自己面前失聲痛哭,蕭卓心裡也不是滋味。
“小霞,給我一週時間,一週以內,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妥當。”
聽到蕭卓這麼說,周小霞的心才稍微平緩下來,她微微擡眸,對蕭卓感激道:“蕭大哥,謝謝你。這件事,其實是我跟劉智明之間的恩怨,你已經幫了我不少,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勞煩你……”
言下之意便是,周小霞想自己報仇,她不想再連累蕭卓了。
蕭卓輕輕拍了拍周小霞的腦袋,輕聲道:“別胡思亂想,這件事交給我。你乖乖地和沈亦清待在這裡。”
周小霞猝不及防地被蕭卓拍了拍腦袋,她面頰一紅,點頭道:“嗯,好,我聽你的。”
沈亦清瞅了瞅害羞的周小霞,忍不住嘖嘖兩聲:“蕭卓,你撩妹的技術還真有一套,別忘了,小霞還是個未成年,你這頭老牛,休想吃嫩草!”
蕭卓不過只是想安慰一下週小霞,卻被沈亦清曲解成老牛吃嫩草?他不服!
“沈大姐,我和你有仇嗎?懟我上癮了啊?”
沈亦清嘴角一扯,笑道:“懟你還真是能上癮!”
蕭卓和沈亦清互懟了幾句,讓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不遠處,葉珍珍拿着酒瓶子,東倒西歪地走向了林蔭小道。
她拿起酒瓶,往嘴裡灌了半瓶的酒,酒水灑落,打溼了她身上的純白襯衫,隱隱透出了襯衫底下的春光。
葉珍珍醉得滿臉通紅,眼淚直流,嘴裡喃喃着:“劉智明……我對你掏心掏肺,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葉珍珍的腦袋暈乎乎的,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恍惚間,她看見前方林蔭小道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蕭卓?”
葉珍珍以爲自己喝醉出現幻覺了,她搓了搓眼睛,定睛一看,那個男人確實是蕭卓。
他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說得還挺歡。
葉珍珍的腦子清醒了一點,她躲在樹後,目不轉睛地盯着蕭卓,他似乎在自言自語。
葉珍珍冷笑一聲,嘲諷道:“蘇晴啊蘇晴,你從前那麼光鮮亮麗,如今還不是嫁給了一個吃軟飯的精神病?”
顯然,葉珍珍把“自言自語”的蕭卓當成了精神病。
葉珍珍暗自竊喜,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爽感,雖然她沒有得到劉智明,但劉智明這輩子,也註定與他的女神蘇晴無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晴,被蕭卓這個吃軟飯的精神病玷污。
街邊,駛來一輛保時捷,車燈前的強光直射小道,沈亦清望了望前方駛來的小車,對蕭卓說:“有人來了,我們先走了。”
下一秒,沈亦清和周小霞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蕭卓回頭一看,那輛車並沒有駛進小道,而是停在了路邊。司機下了車,十分眼熟,是之前調戲過蘇顏的許世廷。
許世廷嘴裡嚼着口香糖,他走到了葉珍珍身邊,把葉珍珍打量了一遍,驚訝道:“哎喲,這不是當紅女星葉珍珍嗎?哎,你怎麼坐在這裡?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許世廷眯着笑眼,露出了滿口黃牙,笑容十分猥瑣。他蹲下身摸了摸下巴,眼底淌着垂涎之色,看得葉珍珍全身發麻。
葉珍珍不自覺地往後一縮,戰戰兢兢問:“你……你是誰?”
許世廷拿出一張名片,色眯眯地說:“我是許氏集團總裁的親弟弟,許世廷,也是你的小粉絲。葉女神,我喜歡你好久了,你怎麼失魂落魄地坐在路邊啊?”
許世廷湊近了葉珍珍,沒想到,這女人在電視上看着白白嫩嫩的,真人居然比電視上的還要水靈,尤物……簡直尤物啊!
許世廷的接近把葉珍珍給嚇了一跳,這個男人,絕對不懷好意!
葉珍珍扶着身邊的樹幹,吃力地站起了身子,正打算要走。可酒勁上頭,她連站都站不穩,身子一歪,眼看又要摔在地上。
許世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那雙油膩膩的鹹豬手還不忘在葉珍珍纖腰上揩了一把油。
“啊!”葉珍珍驚叫一聲,她慌忙掙扎起來:“你……你做什麼啊?你放開我!”
葉珍珍推搡着許世廷,兩人力量懸殊,許世廷半拖半拽,要把葉珍珍往車裡拉。
葉珍珍剛纔那聲驚叫撓得許世廷心癢癢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葉珍珍拖回去一親芳澤。
“葉小姐,你叫得可真好聽。”許世廷猥瑣下流,這變態的樣子看得葉珍珍心裡作嘔。
“啊!你這個臭流氓!你放開我!”葉珍珍拼命掙扎着。
許世廷將葉珍珍強行塞進了後車廂裡:“葉小姐,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你別怕啊。”
許世廷心花怒放,一心想着把葉珍珍帶到沒人的地方玩個車.震。
他的腦子裡盡是不可描述的畫面,渾然不覺身後站着一個人。
“你狗改不了吃屎啊。”蕭卓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許世廷身後響起。
許世廷虎軀一震,他猛地回過頭,滿臉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剛纔,他分明沒有注意到這條道上有其他人,蕭卓又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
蕭卓癟了癟嘴,忍不住要吐槽:“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你都沒發現?精蟲上腦,老色痞!”
被蕭卓這麼一嫌棄,許世廷的火氣立馬竄了上來,他剛想把蕭卓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頓,但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