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歡喜走進病房的時候也有一些發懵。
老天啊,韋斯特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腦袋上包的就好像一個大糉子似的。
“大哥,沒有那麼嚴重。”韋斯特好像在那笑:“就是有點燙傷,我特意讓護士給我包紮成這樣的。”
是嗎?
韋斯特話是這麼說,但雷歡喜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真的不嚴重?”
“真的,大哥。”
雷歡喜搖着頭坐了下來:“韋斯特,你瘋了要這麼做?萬一碰到個橫的主,真把你重傷了怎麼辦?”
“那正好啊,正好把他往死裡整!”韋斯特居然發出了笑聲:“再說了,我早就有準備了,那天我特意帶去了十來個人保護我呢。”
完了,因爲自己的事情又欠下一個人情了。
雷歡喜怎麼也都沒有想到韋斯特居然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了,不惜以傷害自己來爲貴叔出頭。
這人情該怎麼還?
“大哥,你肯定在爲我難過吧?”韋斯特坐了起來:“其實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是,是從來都沒有爲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做過這樣的事。一想起我終於幫貴叔出了一口氣,我心裡就特別的開心。”
韋斯特和貴叔不認識,甚至貴叔根本就不知道有韋斯特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可是韋斯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
他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不但被打傷了,而且還會出很大的一筆錢。
可是他開心。
對於韋斯特來說開心比什麼事都重要。
餘元傑從外面走了進來:“韋斯特先生,辦好了,我讓焦廣沖和康玉芹夫婦去交了一萬元的住院費,用不了兩天時間。還有,我們也起訴了,估計那麼大的私人索賠金額法院不會立案,但我們已經申請了財產保全。”
“恩,知道了。”韋斯特想了一下:“3000萬法院不會受理,那就降下來,在焦廣沖和康玉芹滿足我們條件之前,不斷的去法院起訴,一直到法院認爲索賠金額合理同意立案爲止。”
雷歡喜知道韋斯特在打的什麼算盤。
看起來這個小弟是打定主意要跟着自己了……
……
焦廣衝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居然惹下了那麼大的禍。
從派出所那裡得知,韋斯特居然是澳大利亞籍的,而且真的是一個大富豪。
自己打傷了一個外國人加大富豪那可是麻煩了。
還有更加倒黴的事情。
那個餘律師真的不要騙自己,真的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
這也就是說自己不但銀行裡的存款動不了,連飯店在判決之前都沒有辦法繼續經營下去了。
夫婦兩個在店裡你責怪我,我罵你,反正錯都在對方身上。
後來罵也罵的累了,兩個人面面相覷,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廣衝,玉芹,吃點東西吧。”聞德貴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你們這都多少時候沒有吃飯了。”
“滾,滾,你這個老不死的喪門星!”本來就心情惡劣的康玉芹忍不住破口大罵。
聞德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焦先生,康女士。”
就在這個時候餘元傑律師忽然出現在了店裡。
“餘律師,您來了,請坐,請坐。”在這個時候焦廣衝夫婦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餘元傑的。
“我是來通知你們一件事的。”餘元傑也沒有客氣:“經過和法院的多次商量,我們的起訴索賠額度最終確定在了300萬,比之前足足少了百分之九十,恭喜你們。”
焦廣衝夫婦哭笑不得。
300萬?這有什麼好恭喜的啊?
“當然,法院最終的判決肯定不會是300萬,這點我之前就和你們說過了。”餘元傑不慌不忙地說道:“但是最終判決下來,100萬你們能夠承擔嗎?50萬能夠承擔嗎?不能夠。”
“餘律師,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明說吧。”焦廣衝哭笑不得。
“韋斯特先生看中了你們的這家飯店。”餘元傑朝飯店看了看。
“您早說啊。”焦廣衝如夢初醒:“韋斯特先生看中了我的飯店那就和我說啊,用得着費那麼多的事嗎?價格好說,價格好說,”
早知道是這樣何必那麼麻煩呢?
“價格嘛?”餘元傑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
“焦先生,您是想錢想瘋了嗎?”
“十萬?”
“不。”餘元傑笑了一下:“韋斯特先生準備出一塊錢向你們購買這家飯店。”
“你們纔是瘋了!”康玉芹叫了起來:“一塊錢?你們怎麼不去打劫啊!”
“請保持冷靜,康女士。”餘元傑在此時表現的是如此冷靜:“這場官司我們是確定能夠贏的,賠償數額一旦出來,你們一樣需要把飯店轉讓籌錢,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那麼我想現在我們完全可以通過私底下的談判來了結這些事情。啊,對了。”
餘元傑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派出所那裡我們也會出具諒解書的,瞧,焦先生還能夠免去牢獄之災,當然這是在答應我們的條件前提下的。否則,我們絕不會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爲,我們會一直督促着派出所儘快處理這起案件。我還得提醒你們,韋斯特先生是澳大利亞公民,雖然這不算什麼,但披上一層外國人的皮有的時候會把事情鬧大是嗎?”
他說的是實話。
焦廣衝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韋斯特先生將給你們72個小時的時間去考慮。”餘元傑說着站了起來:“72個小時之後,你們隨時隨地都可以給我電話,但是期限一旦超過,我們將關閉談判的大門,我們會全力以赴的達到我們的目的。”
“餘律師。”焦廣衝百思不得其解:“韋斯特先生那可是個大富豪,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看中了我們的這個小飯店?”
餘元傑罕見的沉默了一下:“韋斯特先生其實還讓我們帶給你們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
人在做,天在看?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焦廣衝怎麼也都想不明白,怎麼也都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那位韋斯特先生了。
有些事情他永遠也都想不明白的。
人在做,天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