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一路狂奔到小區門口,喘着的粗氣在初春冷冽的清晨中變成大團的白霧。
何詩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跑成這樣。
看她旁邊還跟着一個女孩,餘秋也不意外,他說道:“你們等一下,我跟門衛大爺說說,把車子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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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詩點了點頭。
看餘秋過去跟門衛大爺說話了,何詩身邊的那個女孩帶着點酸酸的語氣說道:“何詩,好羨慕你啊。”
何詩看了她一眼:“又羨慕?”
“是啊!我也想每天有這麼多人從我手上訂花啊!”
何詩勉強笑了笑沒說話。
說話間,餘秋就回來了:“走吧。”
何詩點了點頭,轉身坐到車子的後排。
餘秋看了看車子上的噴塗,“花時間”,他暗暗把名字和地址記在了心裡,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只看得到何詩的額角。
“前面左轉。”他收回目光,專心指着路。
開車的女孩帶着莫名的笑意說:“您家裡一次買這麼多綠植啊?”
餘秋點了點頭:“有用處。”
女孩笑着不說話,用處就是爲了追何詩嗎?不過看樣子住在這樣老式的小區,實力不佔優勢啊。
她從後視鏡看了看,何詩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模樣,看着窗外頭都沒轉。
女孩羨慕也羨慕不來,畢竟相貌是天生的,這傢伙不注意打扮也照樣不知道吸引多少人。
只不過全店的人都吃不準,她是真對那些或者帥或者有錢的人沒想法呢,還是在等更好的。反正平日裡,最大的興趣就是跟着店裡的知顧老師學花藝。
女孩眼角的餘光看見身旁這個男孩指着路的同時,還忍不住又看了看後視鏡,心裡酸酸的。
“就是這裡了。”
下了車門,餘秋說道:“在四樓,你們等一下,我喊我朋友下來幫着搬。”
說完就打電話,然後沒人接。
何詩說道:“沒關係,本來也該我們搬。”
餘秋伸手就攔着:“我來我來。”
女孩看得暗自搖頭,打開面包車的後箱門說道:“多分兩趟就好,您要是能幫着拿一下那個花架也行。”
“沒問題。”餘秋伸手就把擺花的一個梯形木架搬了下來,拿在手上感覺也沒什麼分量,就用一隻手挽着,另一隻手抄起了一盆花,嘴裡說道,“大一點的放着,等會我和我朋友來搬。”
女孩樂得如此,一手一個小盆綠植,何詩倒是拿着個托盤,把那些多肉都搬了上去。
關好車門,餘秋打頭蹭蹭蹭地往上跑。
到了四樓敲門,等何詩她們已經到了身後,門才緩緩打開。
餘秋看賀方一臉痛苦的樣子,不由得愕然問道:“你怎麼了?”
賀方咬着牙搖了搖頭不說話,夾着腿微微弓着腰讓開了門。
餘秋莫名其妙地先進門,一邊走一邊說道:“先都放在客廳地上或者茶几上就行,回頭我們自己擺。”
女孩和何詩魚貫而入,賀方這才震驚於何詩的驚人相貌,一時忘了痛。
何詩也在眼睛一掃之間觀察着,就這個生活環境……買什麼iphone啊。
一隻黑貓站在沙發靠背的上沿,一直看着自己。
何詩有點不喜歡貓,總覺得貓的眼神太銳利,這隻黑貓尤其是。
她把多肉一盆盆地拿出來擺在茶几上,然後拿着托盤就往外走。
餘秋趕緊問賀方:“你怎麼了?能幫我下去搬花嗎?”
賀方蛋疼地說:“我……現在不方便……”
餘秋點了點頭:“那你趕緊去吧,廁所門關好。”說完就趕緊追下去了,門也並沒關。
賀方咬牙切齒地指着非爺:“你等爺緩過勁來!”
非爺淡定地把目光往下移了移。
賀方不由得垂下手護住命門。
兩人繼續對峙着,賀方剛纔勉強挪過來開門,現在還覺得不敢動。
餘秋回來看見他還杵在這裡不動,奇怪得很:不是肚子不舒服嗎?
女孩也奇怪得很:這麼懶的嗎?
何詩也奇怪得很:這是餘秋的朋友?爲什麼不幫忙?
賀方被三道奇怪的眼神掃過,簡直要哭出來。
不就想摸一摸貓子嗎?不就是沒摸到在屋子裡追了追嗎?這貓子怎麼會武術啊?
招式有夠下三濫的啊!
他覺得勁已經過去了一些,強自鎮定着先往外走,準備幫着搬下一趟。
活動了一下腿腳,不適的感覺總算消退了不少。
過了一會餘秋和那兩個女孩都下來了,看到賀方又很奇怪。
現在還下來幹嘛?
餘秋說道:“只剩一盆大一點的了,我搬上去就行,這是植物和花架的錢。”
何詩接過錢,打開自己的錢包找零錢。
餘秋沒說什麼不用找之類的話,把那一盆大一點的花先搬下車,然後接過零錢。
何詩對女孩說道:“我們回去吧。”
女孩倒是對餘秋說道:“謝謝惠顧,歡迎再次選購。”而且遞上了一張小卡片。
餘秋笑道:“一定一定。你們路上小心。”
他看着的卻是何詩。
何詩想了想說:“怎麼養,回頭我給你留言。”
餘秋喜上眉梢,點了點頭。
女孩卻有點詫異地看了一眼何詩。
何詩沒什麼神色變化,這次直接往副駕駛那邊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開走了,賀方纔過來說道:“我說你怎麼對謝小雨那麼不上心呢,原來是藏着個新目標呢?”
“別扯蛋!你剛纔怎麼了?”
賀方聽不得這個字,悲憤地說:“你大爺還會武術呢?”
餘秋懵了:“什麼意思?”
“餘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我……”
餘秋大概反應了過來,頭大地問:“你又怎麼惹非爺了?”
“什麼我惹它?它踢我襠啊!”賀方咬牙切齒地說,“襠!”
“別當噹噹噹噹噹噹的了,這麼大聲,丟人!趕緊上去。”餘秋抱起花盆就走,“賀方,你沒事別惹非爺,別摸他,別逗他,別說他什麼拉屎啊、公的母的什麼的。額……你就把他真的當我的大爺看待,尊敬着就完事了,保你後面平平安安。”
賀方暈了:“不是!你這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又開始瘮得慌了,不就是一隻撿回來的流浪貓嗎?”
餘秋把花盆擱在樓梯護欄上休息,喘了口氣問賀方:“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變牛逼了?”
賀方傻傻地點頭:“很牛逼。”
餘秋鼓勵的眼神:“尊敬非爺就完事了!”
賀方驚了,見餘秋抱着花盆繼續爬,趕上去就搶過花盆:“不是!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怎麼這麼玄乎啊!”
“是不是好兄弟?”
“……那當然是了!”
“我叫他非爺,你叫他什麼?”
“……非爺?”
“你怎麼對爺爺的?”
“……小時候我騎爺爺脖子上……”
“正經一點!”
賀方抱着花盆愣愣地往上走,喃喃說道:“真有瑞獸啊?你這是轉運了?”
餘秋點頭:“轉運了!”
“接到生意,遇到有錢老闆,還認識了大美女?”
“我尊敬非爺!”
賀方一聲長嘆:“我這仇豈不是沒得報了?”
“那你想不想轉運?”
“……我運氣一直挺不錯的。”
餘秋一聲長嘆:“那你繼續作死吧。信我的,你在非爺手上討不到好,你忘了他會自己上廁所?他久經訓練,會祖……額秘技!”
“秘技?”賀方有點虛,想到了非爺敏捷的身手和陰險的套路,“你……感受過?”
“那要不然我能管一隻貓叫爺?”
“……我還是挺彆扭的。”
“那你慢慢彆扭吧。”
到了門口進了房門,非爺正趴在貓架的高臺上,俯視着兩人。
窗外的陽光打在他身上,熠熠生輝,彷彿若有光暈。
非爺無語得很:兩個傻子,剛纔樓道里那是什麼蜜汁對話?
但賀方突然真的從非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同的智慧意味,他……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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