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種新事物誕生之時,總會迎來無盡的嘲笑和不解,這種由東阿人創作出來的新型鶴擊陣,如此的奇思妙想,顯然並沒有得到周圍觀看百官大臣的認可。只覺得龐仁杰這是在譁衆取寵罷了。
“這不還是鶴擊陣嗎?”
“哈哈,非也非也。你沒看出來?這龐仁杰自作聰明的將鶴擊陣的翅膀和鳥身調換了一下,由鳥身做進攻,翅膀做防守。這翅膀做防守的意義在哪裡,他要如何和別人打?”
“這新的鶴擊陣真是太搞笑了。”
“鶴擊陣的精髓就在鳥翅的進攻上,他把鳥翅換成防守了,這龐仁杰是要打算當縮頭烏龜嗎?”
馬長河的裁決軍再看到這新的鶴擊陣時,也是大笑出聲,譏諷不已的說:“我說龐二傻,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你把翅膀換成防守,你就是把鶴擊陣的精華給換了,你到時候拿什麼跟我打?”
“龐二傻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哈哈,這想法不錯,把自家陣型守的固若金湯,當縮頭烏龜。就是希望待會用起來不要丟人哦。”
龐仁杰聽着這耳邊的嘲笑聲,一時間被氣的面紅耳赤,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他龐仁杰就要面子,最害怕的便是別人說他領兵不成。結果現在,全場都在嘲笑他。
這讓他氣怒交加,就知道楊辰這新的鶴擊陣不好使,可現在又哪裡還有反悔的機會,臨到這時,也唯有喝道:“馬長河,你又猖狂什麼,待會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新鶴擊陣的厲害。”
裁決軍一陣不屑的大笑,馬長河也是扭了扭脖子:“嘿嘿,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下一刻,馬長河也揮動旗子下去,周圍的那些裁決軍兵士無不是匯聚成了一團。
很簡單的合擊陣,沒什麼技術含量在其中。
馬長河也根本沒打算擺什麼特殊的陣法出去,因爲對付鶴擊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一定數量的人凝聚在一起,最終直接切鶴擊陣的鳥翅,一旦鳥翅斷了,鶴擊陣就不攻自破。
現在,他打的顯然還是這個想法。
眨眼的功夫,雙方劍拔弩張,誰都不想在第三局比賽裡出了什麼差池。
那百官大臣在觀臺上,也是看的熱鬧,一個個議論不止:“這下基本可以確定龍門軍必敗無疑了。”
“就看這馬將軍如何切斷龍門軍的鳥翅,一旦鶴擊陣鳥翅斷了,那麼,龍門軍就輸掉了。”
“龐仁杰真是自取其辱。”
“上一次練兵,皇上年幼,龍門軍失敗,大家都可以理解。現在皇上已然長成,龍門軍依舊如此不堪,與裁決軍相比簡直一個天差地別。這……”
話沒說明白,但大家都是聰明人,豈會不明白意思?
很多人聞言不禁思緒起來。
其實這練兵,練的真正意義在哪裡,爭的又是什麼?
龍門軍和裁決軍這爭的看似是輸贏,可實際不然,兩者爭的是‘勢’。
誰贏了,誰的‘勢’就到手了。
這文武百官,不少人其實都是中立的,只要風向沒問題,他們對弘武帝必然是忠心耿耿的。可怕的就是風向有問題,就比如說十年前的練兵,那時候弘武帝尚且年幼,龍門軍慘敗,百官立場仍然不堅定,因爲很簡單,大家都覺得皇上當時年幼,仍然可以扶的起來,龍門軍並非是無能等等。
再加上旬陽帝駕崩不久,人心未散原因,所以風向沒問題。
如果可以,自然更多的人不介意精忠報國,全心爲皇。
可現在呢?
假如這一次弘武帝贏了,大家都會覺得龍門軍威武,曹元帥的軍隊是二流的。從而會朝着弘武帝一邊靠攏。
可如果龍門軍輸了……
很多人已然唉聲嘆氣,畢竟沒幾個人願意當那個違逆朝廷的奸臣,到時候遺臭萬年……
然而,比起遺臭萬年的奸臣,這站好隊活穩當了纔是最重要的呀。
也正是這念頭落下之時,突地。
“咦,你們快看。”
“這裁決軍,竟然沒能將鶴擊陣的鳥翅給切斷了?”
“不可思議,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鳥翅未斷,馬長河和整個裁決軍也十分震撼。
但最震撼的還是龐仁杰,他自己都沒想到,他這鶴擊陣的鳥翅竟然沒斷。
這讓他突然想到了楊辰曾嚴格囑咐過他的話。
鶴擊陣的鳥翅,爲防守,並且要守的固若金湯,不僅守好鳥身,還得守好自己,絕不能讓人輕易的把翅膀給切斷了。
他吩咐了下去,卻不以爲然。
現在看來,這……
這鳥翅,竟然沒那麼好切了。馬長河那麼多人下去一起合力切一個翅膀,愣是被他防守了下來。
馬長河現在也是表情難看,眼看一次沒能將鳥翅給切下來,當即便是喝道:“給我動手,接着合力,去切斷了這龍門軍鶴擊陣的鳥翅。”
一時間,整個裁決軍浩浩蕩蕩的衝了過去,再一次直奔龍門軍鶴擊陣的鳥翅。
龐仁杰神經繃緊,大吼道:“給我防守好了。”
兩邊相撞,龍門軍的鳥翅防守完美無缺。
這讓龐仁杰興奮之時,剎那間喝道:“鳥身,往前衝,衝破裁決軍的防守!”
“啊啊啊!”
“衝啊!”
眼看防守下來,龍門軍負責進攻的鳥身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一個繞行後,便是直接朝着裁決軍衝了過去。這一波兇猛攻勢,驚的裁決軍諸人連忙拿起武器招架,可是他們本就合力進攻,防守方面自然是弱的多了。
片刻的工夫,龍門軍的鳥身直接衝破了裁決軍的防禦,裁決軍防禦不當,軍隊潰散開來,慘敗而歸。
龐仁杰站在那裡,看着潰散而敗的裁決軍,整個人都傻眼了,再看着獲勝一場而變得激動欣喜的龍門軍兵士,他感覺像是做夢一些。誰特麼不想贏?他肯定也想贏啊。
楊辰看到龍門軍取勝後,也長鬆了一口氣,和弘武帝對視一眼後,能夠看到弘武帝眼神裡的欣慰。
而楊辰則是在衆人視線沒放到自己身上時,又偷偷來到了臺後,去找慕朝歌了。
怎麼說……
自己這挨頓揍,似乎有點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