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變化的形勢,顯然是鬼翼雙蝠未曾意料到的。
剛開始他們認爲曼迦葉和紅竹兒是想着獨吞獵物,所以纔不願意與他們兄弟二人合作。
但看到陳牧與曼迦葉親近的模樣,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
“陰冥王,紅竹兒,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忘了你們是什麼人了嗎?竟然敢幫蘇老大這個叛徒!”
白鬍子老者鐵青着臉怒斥道。
以現在的情況,他們兄弟倆根本沒可能殺了蘇老大,甚至陰冥王一人就足可以對付他們。
無奈,也只能搬出天庭組織的規矩來提醒對方。
身爲天庭殺手組織的成員,若與叛徒爲伍,若聯合外人對付自己人,必將遭到除名!
而且除名後,還會被清理門戶。
蘇老大便是這個原因,才導致被天庭組織追殺。
曼迦葉打了聲哈欠,慢悠悠的說道:“我們在搶奪自己的獵物而已,爲什麼一定要跟你合作呢?你們算老幾?蠢貨!”
“你——”
白鬍子老者欲要怒罵,被旁邊的黑鬍子老者攔下。
後者陰惻惻的盯着陰冥王和毒婦紅竹兒,冷笑道:“既然二人對獵物有興趣,那我們兄弟倆就不爭這個任務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天庭組織耳目遍佈全天下,你們若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到時候……你們也會上刺殺名單。”
說完,便要帶着同伴離開。
可沒走兩步,就看見面前忽然多了一隻只通體紅色的詭異蜘蛛,密密麻麻如從地下涌出,將他們困住。
二人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黑胡老者盯着紅竹兒:“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打算讓我們兄弟二人離開了嗎?”
陰冥王嘆了口氣:“要不怎麼說你們兩個是蠢貨呢,我們都這樣了,還會留活口離開嗎?”
唰!
話音剛落,女人衣袖間滑出一柄長劍握於玉手。
長劍如游龍一般帶着熾盛的光芒,無形無際的殺氣縱橫期間,直撲白鬍子老者。
鬼翼雙蝠目眥欲裂,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出手。
“走!”
自知不是敵手,白鬍老者從懷裡甩出一張符篆朝着曼迦葉扔去,身後的飛翼裝置張開,如飛鳥直衝天空。
符篆炸開爲濃重的煙霧,瀰漫四散。
黑胡老者也展開飛翼,腳尖一點,掠向天空的速度極快。
可還沒騰空兩丈高度,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從天而降,蛛網上黏着滴滴晶珠水液,明顯帶有很強的毒性。
二老瞳孔收縮,被迫落在了地面。
看到陰冥王持劍欺身近來,只得硬着頭皮對戰。
陳牧見沒自己的事,索性走到蘇老大身邊爲對方療傷,面對後者詢問的眼神,笑道:“這兩都是我朋友。”
“能讓陰冥王和紅竹兒做朋友,天底下也只有你陳牧了。”
蘇老大不免感慨道。
之前在青玉縣時,就覺得陳牧此人不簡單,日後必成大人物。
如今看來,這傢伙比他預想中要厲害多了。
他看向自己的女兒,發覺蘇巧兒每次望向陳牧的眼神都含着少女柔情,分明是對男人鍾情。
蘇老大內心不免蒙上一層陰霾。
說實話,他承認陳牧很厲害,但很不喜歡這人。
主要還是太花心了。
自己的寶貝女兒若是跟了他,以後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要守多少時日的空房。
可女兒又喜歡,這讓他很苦惱。
畢竟這丫頭性子很執拗。
蘇老大暗歎了口氣,思來想去,如今也只能等再次見到夫人後再做定奪了。
戰況很激烈,但並不僵持。
儘管鬼翼雙蝠的合擊之術很強,但面對陰冥王這位頂尖高手,數個回合之後便開始處於下風。
再加上紅竹兒時不時用她那該死的毒蜘蛛搞偷襲,更是險象環生。
“陰冥王,你難道就不怕幕後主人的問責嗎?”
白鬍子老者急聲說道。“就算你是天庭組織的第一殺手,可你終究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幕後主人給的,你要想清楚!”
可惜面對他的提醒,陰冥王始終不予理會。
眼看快要招架不住,他只好主動求和:“陰冥王,今天之事我兄弟二人不會說出去,只要你放我們走,我們便奉上身上的貴重物品。”
“嗯,可以考慮考慮。”
陰冥王點了點頭,手中的攻勢放緩了一些。
可沒等白鬍老者鬆一口氣,一道熾盛的劍芒直接劃過了他的脖頸,頓時一顆頭顱飛起。
稠紅的血液如噴泉般從脖頸中涌出。
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那還未合上的眼睛殘餘着不甘與絕望。
“哥!!”
看到被斬首的哥哥,黑胡老者眸子瞬間血紅一片,熊熊怒火灼燒胸膛,目光怨恨的瞪着陰冥王。
“陰冥王!今日若不爲我哥報仇,老夫誓不爲人!”
狠話一落,老頭轉身就跑。
在逃跑時,老者腳下噴出一道氣白色氣體,速度瞬間提升了數倍,如鬼魅般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這逃跑速度令人瞠目結舌。
曼迦葉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追上去,直接將手中的長劍甩了出去,宛若一道流光。
隨着一聲慘叫,老頭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曼迦葉輕輕揮手,長劍在空中轉了個彎又自行飛了回來,被女人輕巧握住,輕輕擦拭掉上面的血跡。
“御劍之術?”陳牧嘖嘖稱奇。
“御你奶奶的大頭鬼!”
曼迦葉沒好氣的罵了一聲,道。“趕緊先離開這裡,一會兒若有其他天庭組織的人來就難脫身了。”
陳牧點了點頭,扶起蘇老大朝着山間小道而去。
臨走時,紅竹兒利用毒蜘蛛將鬼翼雙蝠的屍體分別毀掉,不留半點痕跡。
也不知這樣做能不能矇混過關,如果真的被天庭幕後主人知道,她和曼迦葉鐵定沒好果子吃。
……
在曼迦葉的領路下,幾人避開追蹤,來到了與雷風亭不遠的一座山村內,尋了間空屋子躲進去。
蘇老大傷勢恢復的不甚理想,服用了曼迦葉的療傷藥便躺在牀榻上休息。
由蘇巧兒進行照顧。
陳牧利用飛鷹傳信給娘子那邊送去消息。
一切安排結束後,男人這才走出門外來到曼迦葉的身前,笑着說道:“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都擔心死了。”
“別,風流倜儻的陳美男怎麼可能掛念我這個風**人。”
曼迦葉毫不掩飾話中的輕蔑與譏誚。
此時的她取下了臉上的面具,帶有異域風情的美豔臉頰白似玉雪,如鮮採櫻桃般的紅脣微微翹起。
陳牧一臉正色:“你真以爲我不在乎你啊,在你失蹤的這些天,我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都在苦苦尋找你的線索,如果不信你去問……呃,問神女。”
“真的?”
女人甩了甩末梢微卷的長髮,瑩藍色的美眸散發着獨特的魅力,盯着陳牧。
陳牧認真點頭,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在沒有你的日子裡,就好像心也被挖走了一塊,夜不成寐最難將息。而我也只能蟄伏在夢裡期盼與你相依,亦或者用不間斷的忙碌來麻木自己。
我害怕你會出事,一直在心裡祈禱。我害怕我們再無相見之日,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如今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你知道我有過開心嗎?”
陳牧握住曼迦葉雪膩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不信你聽,我的心會告訴你答案。”
女人怔怔呆立在原地。
美麗瞳眸裡的點點光芒好似繾綣成一縷縷感動後的柔情,緩緩鋪開於心房內。
“在你心裡,我真的那麼重要嗎?”
曼迦葉柔聲問道,絕美的容顏飄起兩朵好看的紅雲。
心兒似乎也在跟着男人跳動。
陳牧刀削般俊朗的臉上浮現出迷人的微笑,看着女郎一陣失神:“若身邊沒有你,整個世界都會失去色彩。”
女人臉頰更紅了,嬌豔眸子裡溢出了歡喜與羞澀。
不知不覺,她與男人的距離漸漸拉近。
陳牧伸手輕輕環住女人纖細軟柔似蛇的腰肢,緩緩低下頭,與女人水潤脣瓣越來越近……
甚至於,感應到彼此間的灼熱呼吸。
就在陳牧快要親吻上對方水嫩的紅脣時,突然停住了,眼角抽搐了幾下,一張臉憋成了絳紫色。
卻見男人的腳面上,被女人包裹着小腳的蠻紅勁靴踩着。
“人—家—也—好—喜—歡—陳—哥—哥—喲——”
女人喉音嬌嫩細膩,用極慢的聲線一字一頓的透露着自己的心意,但腳下卻愈發用力揉着,彷彿是施出了全力。
陳牧額頭冒出冷汗。
疼的臉色發白。
他努力擠出笑容想要說什麼,可實在疼的說不話來,只好投去了求饒的眼神。
“疼嗎?可人家的心更疼。”
曼迦葉伸出一雙纖白玉手輕撫着男人俊朗臉頰,笑靨如花,口吐如蘭。“陳哥哥,你當人家是三歲小女孩呀,這麼容易被你哄騙?”
“你……你是我的心肝寶貝。”陳牧訕然道。
“呸!”
曼迦葉輕啐了一口,玉足狠狠一跺。“心肝你大爺!”說完轉身離去。
“啊——”
這一下男人再難堅持,發出了哀嚎悽慘叫聲,捂着腳在地上如鴨子般直跳。
這婆娘真特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