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到正午時陳牧就被帶去問話了。
一番簡單治療後的龐統領,回到鎮魔司便將此事上報給了鈞天部及總司大人,要求嚴懲陳牧。
但陳牧畢竟身負六扇門總捕一職,鎮魔司也無權將其捉拿。
最終還是由都察院出面進行調查。
此事也引起一些朝中官員不滿,嚴厲批判陳牧,可惜奏摺落到太后那裡便如石沉大海,消失不見了。
不過聽說皇帝原本想參與此事,但看完卷宗後卻又作罷。
……
公堂內。
晉升爲四品阮先生一臉苦笑的望着陳牧:“這不像是你以前的風格啊。”
“昊天部的龐統領不是我打的,江褶子是因爲九尾狐一案,所以我有權利對他用刑,至於小蛇精……我已經收伏了。”
陳牧慢斯條理的說道。
阮先生點了點頭:“大概情況我也早就明白了,不過……那個叫陰冥王的殺手與你似乎……”
“她跟我沒關係,就是饞我娘子而已。”陳牧說道。
陰冥王這女人惹了禍之後直接就跑沒影了,哪怕玄武堂的冥衛進行滿城搜索也未有蹤跡。
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快活呢。
陰冥王可不像蘇巧兒那般肯聽話,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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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在跟誰賭氣,這麼一折騰,在鎮魔司也不好混了。”
“我懶得理會他們。”陳牧淡淡道。
從武神通到江褶子、再到龐統領……陳牧對昊天部是真沒啥好感,也就那個嵇大春和鐵布樁湊活能聊。
況且他現在身負四職,丟掉一個玄天部監察也無所謂。
阮先生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教坊司的命案調查的如何了?”
“案情目前還有些迷惑。”
陳牧說道。“兇手的目的只是爲了殺蘭小襄,而仇家應該不是教坊司的,所以是外面的仇家。我剛開始覺得,兇手應該是男的,但後來我又有了猜測,兇手是九尾狐妖的可能性有一點。”
“九尾狐?”阮先生皺眉看着他。“有什麼新發現嗎?”
陳牧拿出小本子說道:“步大人之前說過,他在半夜醒來時聞到了一股特殊的狐臭味,而恰巧我也聞到過。這狐臭味具有迷幻的效果,所以我覺得,步大人就在那時候陷入了昏迷狀態。
當然,僅憑這一點是難以斷定就是九尾狐妖的,畢竟蘭小襄確實被侵辱過,兇手爲男人的可能性很大。
現在最爲糾結的是,蘭小襄在外究竟惹了什麼仇人?”
陳牧嘆了口氣。
身爲教坊司女子,平日裡哪怕爭鬥再多也不至於丟掉性命。
畢竟能在牀上化解的矛盾,那都不是矛盾。
但如果不能在牀上化解,這矛盾可就嚴重了,也許蘭小襄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畢竟有些官員在牀上也會把不住嘴。
阮先生道:“說實話,這件案子倒也不是非常重要,太后讓你徹查雙魚國一案,你有線索了嗎?比如那個雙魚國皇子。”
“沒。”
陳牧搖了搖:“我還沒準備去調查,如今武神通已死,那位皇子必然躲起來,先慢慢來吧。”
阮先生輕輕點頭,笑道:“說起這個雙魚國,最近倒是多了件趣聞。”
“什麼趣聞?”陳牧面露好奇。
他對雙魚國瞭解的不多。
之前還是雲芷月給他講解了一些關於雙魚國的傳聞。
聽起來倒是挺玄乎的。
阮先生倒了一杯茶給對方:“本來雙魚國被下了詛咒,皇族之內無女兒出生,但最近卻說……早在三十多年前,其實就有一位皇女誕生。”
陳牧被勾起了興趣:“該不會又是什麼流言吧,若真有皇女,雙魚國皇族早就炸鍋了。”
“估計是,反正最近幾天傳的挺兇的。”
阮先生吹了吹茶葉笑道。“估摸着又是關於雙魚國寶藏的事情,每年都有那麼幾次流言出現,最後慢慢的也就流傳出了一句話——得皇女者得寶藏。”
得皇女則得寶藏?
陳牧嗤鼻一笑:“男人終究還是要主動奮鬥啊,靠女人是不行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求包養的小白臉。”
望着陳牧刀削般的俊美臉頰,阮先生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在青玉縣,你本來住着一個小破房子,後來……”
“繼續說,雙魚國怎麼了?”
陳牧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轉移了話題。
什麼小破房子。
這傢伙的記性肯定差了。
陳牧暗暗吐槽。
阮先生也不揭短,輕聲道:“要說對雙魚國寶藏最爲執念的,便是天地會了,他們是最想得到這批寶藏的。”
天地會?
陳牧倒是對這個組織有所耳聞。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反大炎王朝的組織,口號就是——反炎。
沒有復。
純粹就是反。
畢竟每個封建王朝總有一些起義者,想要建立屬於自己理想中的王朝,吃香的,喝辣的,玩最美的女人。
而天地會就是最活躍的一個。
這裡面的成員倒是不像其他起義者那般都是山賊流寇,而是一些被大炎王朝迫害過的門派、官員子弟等等。
算是比較正式的一個組織,等級森嚴,理想豐滿,人才頗多。
當然,老大自然被稱呼爲‘總舵主。’
至於這位神秘的‘總舵主’究竟是何人,冥衛在暗中查詢了很久也沒得結果,只能說隱藏很深。
“說真的,寶藏這玩意究竟是真是假都說不準。”
陳牧冷諷道。“如果是假的,這麼多人白折騰一場,豈不是搞笑,還不如安安穩穩的賺錢。”
阮先生笑了起來:“有些時候流言總是出於事實。記得當年,許貴妃在出嫁之前也去過雙魚國,聽說是去雙魚國的月落神女湖爲自己祈福。於是又有傳聞說,雙魚國的寶藏就在神女湖。”
“許貴妃去過雙魚國?”
陳牧皺起蠶眉,神情頗爲詫異。
這倒是讓他很意外。
阮先生道:“只是婚前的祈福罷了,那時候的許貴妃也就十六歲,女孩子嘛,總是聽信一些什麼愛情美滿的傳聞。”
陳牧笑了笑:“倒也是。”
兩人又聊了半柱香的時間,陳牧便起身告辭。
阮先生將他送出門外,語重心長的勸道:“以後就不要再這麼莽撞了,朝中彈劾你的官員是越來越多了,這不是好現象。”
“隨他們去,只不過是把我當槍使而已。”
陳牧撇了撇嘴,不以爲然。
阮先生也不強行勸解,說道:“關於蘭小襄的案子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便是。”
“不需要。我已經讓六扇門的人蒐羅一些路人筆錄,也讓張阿偉去教坊司做筆錄,相信終歸有些線索的。”
陳牧微微一笑。“阮先生,猜猜這案子我幾天破?”
“不敢猜,我怕會扯出大案子。”
阮先生意有所指。
畢竟之前陳牧幾次辦小案子,最終都扯成了大案,連太后都罵這傢伙‘晦氣’,來京城後啥都不安穩。
阮先生還真怕這蘭小襄的案子最後牽扯太大。
尤其對方剛纔還說‘九尾狐’有作案嫌疑。
——
夜涼如水,月色勾人。
凌晨四點時分,陳牧再一次從牀榻醒來。
娘子安靜的躺在他的臂彎裡,沉沉入睡,些許凌亂的髮絲粘在皙白的額頭上,賢惠中帶着幾分動人心魄的嫵媚。
跟昨晚一樣,娘子很貪。
又想一次性要把他銀行卡里的存款全部取乾淨。
結果還是失敗了。
女人吶,對於自己夫君的存款還是認識的不夠清晰,總歸要找點幫手的。
期間牀單也是換了兩次……
爲什麼要換兩次,值得深思。
陳牧低頭親吻了一下娘子的額頭,然後繼續開鑿空間。
一道道波紋在空氣中浮現,化爲點點漣漪,些許蛛網裂縫般憑空出現,黑色的線狀液體與波紋一同浮動……
而這一次,陳牧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就好像他的身體被擠壓,身體每一處骨骼肌肉揉成了碎末,重新組合,卻沒有疼痛。
整個人輕飄飄的……
大腦突然開始眩暈,身邊的一切全都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牧四肢百骸才逐漸恢復了正常,腦袋依舊暈乎乎的。
“這空間真的好難開鑿。”
陳牧暗歎了口氣。
身側的女人發出“嚶嚀”之聲,柔順的髮絲貼着他的肩膀,癢癢地,頗爲撓人。
渾身疲憊的陳牧翻身將女人抱在懷中,沉沉睡去。
臨睡之前,他嗅了嗅鼻子。
好像……
娘子身上的香味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