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少女依舊是蘇巧兒。
只不過她的臉變得頗爲嫵媚,突兀出現的白色狐尾輕掃着陳牧的臉頰,癢癢中帶着攝魂般的香味。
陳牧明知道是假的,卻頗爲真實。
蓬——
忽然陳牧身上的一顆珠子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眼前的粉色煙霧瞬間消散。
毛茸茸的狐尾消失了。
蘇巧兒也恢復了原樣,依舊是那個可愛清純的雙馬尾少女,只不過眼眸泛着一層迷離水霧。
看樣子九尾狐的迷幻之術還是很強的,小蛇精終究道行淺了一點。
她摟住陳牧的脖頸,小腦袋親熱的蹭着對方臉頰。
與剛纔狐尾的觸感一樣。
不遠處,九尾妖狐冷冷盯着陳牧,驚疑道:“你身上帶有什麼法寶,竟然能抵抗我的幻魅之術?”
法寶?
陳牧一怔,從懷裡掏出珠子笑道:“我老婆送的。”
這珠子是辟邪寶珠。
是之前雲芷月送給陳牧用來抵擋鬼新娘的夢魘攻擊,沒想到連狐妖的幻術也能破。
“終究還是芷月老婆對我好啊。”陳牧暗暗感慨。
“呵,不過是小白臉而已!”
九尾狐出言譏諷。
陳牧揚起下巴,那張俊美的臉頰帶起笑容:“我當小白臉,我自豪!”
“那我便撕了你這張小白臉!”
九尾狐腳步踏前,四周凋零的樹葉緩緩飄起,每一片樹葉都漂浮在了空中,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劍。
它身後的九條尾巴宛若一團團繾綣的雲霧,透着妖豔與殺機。
青丘之山,有獸焉。
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雖然這隻九尾狐比起純血脈的青丘九尾狐之祖有差距,但也是妖中的厲害角色,否則也不會數次逃離昊天部的追捕。
唰唰唰!
化爲刀刃的樹葉帶着無可匹敵的凌厲之氣衝向陳牧。
陳牧皺眉,揮出手中的鯊齒巨刀。
刀芒凌空暴漲。
無數氣勁化爲一道道流光。
吸收了‘祭壇天外之物’的陳牧似乎實力並沒有增長多少,但卻有一種超脫空間束縛的感覺。
便是揮刀的氣力也輕鬆不少。
伴隨着爆炸開來,地面無數碎石掀起,與飛葉一同化爲粉末。
聽到動靜的陰冥王走出密室,望着打鬥在一起的陳牧和九尾狐,似乎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反而雙手環抱於胸前,悠哉的當起了看客。
“把你懷裡的小丫頭給我,你這麼打不累嗎?”陰冥王很好心說道。
“滾!”
回答她的只有一個字。
陰冥王呵呵笑道:“放心,我是正經妹子,不會對她做什麼的,豆腐什麼的也不會。”
信你個鬼!
陳牧一邊揮舞着大刀,將懷中蘇巧兒抱緊了一些。
說話間,那九尾狐突然仰頭髮出了一道尖嘯之聲,化爲銀白色的尾發漫天飛舞,瞳孔中出現了血色的旋渦。
一股股猶如潮汐般的陰寒之意連綿席捲而來,無窮無盡。
“這九尾狐挺厲害的。”
陰冥王秀眉一挑,抽出長劍刺了過去。
一道丈許長的劍芒從柳葉劍中爆發而出,如銀河直落九日,帶着斬破長天的氣勢。
緊繃的淺黑色勁裝長裙勾勒出妖豔曲線。
這娘們有點料啊。
陳牧盯着陰冥王身後宛若滿月般的翹……的劍招,心裡莫名點了個贊。
鋪天蓋地的陰寒黑霧自九尾狐源源不斷的涌出,僅僅片刻時間,便是形成黑霧,將這一片小天際,盡數籠罩。
它陰沉沉的盯着陰冥王,寒聲道:“又來一個送死的?”
“老孃斬過的妖也不下十幾只了,區區一個狐狸精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陰冥王眼神冰冷無比。
唰!
她的嬌軀如同一座如雲高山猛地般,順勢壓下!
頓時,凜冽的氣勢兇猛撲出。
黑霧被利刃生生撕裂,在陰冥王的狂暴劍氣下,九尾狐噴出一口鮮血,四爪在地上劃過長長一道拉痕。
而陰冥王的衣衫也被劃裂了幾道口子,露出晶瑩玉肌。
“高估你了。”
陰冥王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刃,望着染血的九尾狐,脣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也不過如此嘛。”
見九尾狐雙目泛起憤怒紅芒,陰冥王笑眯眯道:“會不會變身,咱倆去牀上鬥?”
陳牧說道:“俺也想去。”
九尾狐眯起深幽的眸子,眼中殺機無限:“那我就好好陪你們!”
它的身子朝前撲來。
藉着濃濃黑霧,一時之間很難捕捉到它的身影。
陳牧周身泛起線狀黑液,猛地張嘴,一股強大的音波瞬間破出,漣漪般四向盪開。
剎那間,濃濃黑霧消散,露出了狐狸的身子。
本捂住耳朵想要咒罵陳牧的陰冥王見狀,甩出了手中長劍,如流光一般刺入了妖狐的身子。
伴隨着淒厲慘叫,九尾狐墜落在地。
下一秒,卻化爲一截尾巴。
陳牧上前皺眉盯着地上的狐狸尾巴,環顧了一圈四周,無奈道:“上當了,只是一個分身而已。”
“你有病吧。”
陰冥王掏了掏耳朵,美眸氣洶洶的瞪着陳牧。“嗓門喊那麼大做什麼,賣燒餅嗎?看看你懷中的小美女,都嚇暈過了。”
陳牧低頭一看,果然蘇巧兒雙目緊閉,陷入了昏迷。
這丫頭之前中了九尾狐的迷魅之術,本就沒有用靈力護體,倒是他疏忽了。
“好心疼,讓姐姐抱抱。”
陰冥王伸出修長皙白的手,欲要去抱蘇巧兒,卻被陳牧避開:“滾遠一點。”
“喂,好歹我剛纔幫了你。”
陰冥王翻着白眼,見陳牧眼睛餘光時不時瞟着她的脖頸下,下意識低頭。
原來剛纔與狐妖打鬥時不小心弄裂了衣衫。
陰冥王取出一件袍子遮住自己,姣好的脣瓣抿起冷笑:“看了能吃嗎?吃了能飽嗎?飽了能叫我娘嗎?”
“……”
陳牧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迴應了。
他拿起狐狸尾巴,望着密室淡淡道:
“看來這密室極有可能是九尾狐的,那江褶子估計也是它的人。這也解釋了,爲何之前昊天部幾次抓捕九尾狐未果,有內奸的情況下,能捉到纔怪。”
“堂堂地字號獵魔人,卻跟一隻妖勾搭,真是諷刺啊。”
陰冥王譏諷道。
陳牧咳嗽了一聲,沒有說話。
陰冥王看了眼對方懷中的小蛇精,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對啊,你也是獵魔人,跟一個小蛇精勾搭。”
“錯了,我這不叫勾搭,我們這是跨越了種族的愛戀。”
陳牧一副認真臉。
“愛戀個錘子,饞人家身子就直說。”陰冥王當即揭穿陳牧的真面目。
“呵呵。”
陳牧投了個鄙視眼神。
正當他準備離去時,驀然發現剛纔打鬥時掀開的地面露出了幾塊黑色的小石頭,與周圍格格不入。
陳牧上前查看,發現這幾塊小石頭竟是隕石。
“奇怪啊,這已經是第三處了,爲什麼這片區域會有這麼多的隕石出現?”陳牧內心疑惑不解。
他在周圍仔細轉了轉,隱隱間覺得這片地方似乎存在過一個陣法。
只是純粹的用直覺來判斷。
“你在找什麼?”陰冥王奇怪的看着四處亂轉的陳牧。
“沒什麼。”
陳牧搖了搖頭,抱着蘇巧兒轉身離去。
陰冥王眼珠一轉,忽然嬌聲說道:“那九尾狐既然逃了,肯定會找你報復的,你家人也危險,我認爲你需要一個護院的。”
說着,陰冥王挺了挺胸膛:“而這個人必須是高手。”
“不需要。”
“不,需要!”
“……”陳牧看着她。“你身爲殺手,價錢很高吧。”
陰冥王搖了搖剝蔥似的玉指,一副誠心表情:“不收你一塊銅板,純粹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我對你沒興趣。”
“可我對你老婆有興趣。”
“滾!”
“再考慮一下?不加錢,就想試試潤不潤。”
“我現在明白少司命爲什麼要跟你那麼拼命了,幸虧你是女人,要不然現在你能活着是奇蹟。”
“女人跟女人才是真愛。”
“呵呵。”
在兩人離開後過了許久。
原本平靜的地面忽然顫動起來,似乎是來了地震一般。
以石壁密室、荒墳、以及剛纔與九尾狐打鬥時發現隕石的地方爲交織點,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紅芒。
彷彿是一條條刺目的紅線,見這片區域覆隔離。
漸漸的,地勢裂開,一隻無比巨大漆黑的手從地下延伸出來,周圍石峰樹木全部被碾壓成齏粉。
“許彤兒,你害我……”
沉悶帶着幽幽的聲音從地下傳出。
唰!
一道劍光赫然襲來。
就像是一片靜寂之中的夜空之上,憑空響起一道震天顫慄的驚雷,直挺挺的刺入裂縫之中。
轟隆!
巨大的手臂被生生拽了下去,伴隨着不甘的怒吼聲漸漸消失。
很快地面恢復原狀……
那些碎裂的隕石慢慢的粘合在一起,重新沒入了地下,一切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
回到院內,陳牧將昏迷着的蘇巧兒送到房間休息。
豔怡姑娘的屍體則被陰冥王放在地窖裡。
面對白纖羽審視的目光,陳牧一副很坦然模樣:“巧兒她受傷了,總不能在外面過夜吧。你放心,以後絕不會帶其他女人來家裡。”
“此時一位美女默默的飄過。”
跟來的陰冥王從兩人身邊走過,語氣幽幽。
隨即,她補了一句:“在外面養着也不錯,沒必要帶到家裡來。”
陳牧眯起眼睛:“你別逼我動手。”
白纖羽無奈搖了搖螓首,溫婉嫺靜的嬌美臉頰上惹起幾分擔憂:“夫君有什麼事切莫瞞着妾身,若是真出了什麼三長兩短……”
“我來接盤。”
陰冥王望着女人絕美的容姿,美眸一片熾熱,“我是老實人,我不介意。”
白纖羽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她。
那雙像水一樣清的眸子泛起些許細絲寒芒,彷彿是結凍的冰凝起。
是一致冷到極致的寒。
原本帶着笑意的陰冥王莫名粉背一陣發涼,努力想調笑兩句,但不知怎麼的,心裡瘮得慌。
於是摸了摸高挺的鼻子,乾笑道:“我去吃點東西。”
說完,便進屋了。
白纖羽收回眸子,看向陳牧的眼神又是一片溫柔似水,將側臉貼在陳牧胸膛,柔聲道:
“夫君,妾身新做了一件肚兜……想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