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地從書包裡翻鑰匙,偏偏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鑰匙,我索性蹲下來,直接嘩啦啦把書包裡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倒了一地,裡面錢包手機書本筆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就是不見了鑰匙。
我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拿出手機要給陸景重打電話,拿起手機才發覺手裡涼浸浸的一個硬金屬。
伸開手掌,我纔看見,原來手裡一直抓着鑰匙。
我不禁笑着搖了搖頭,真是關心則亂,急忙開了門,裡面是黑的,沒有開燈,我摸着牆上的開關把燈開了,叫了一聲“陸景重”急忙衝進臥室,燈影裡,牀上沒有人。
我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就四十多平米的地方,我來來回回看了有三遍,就連心裡越來越涼。
不是說好了不走了麼?
我把房門狠狠地關上:“騙子!”
房門嘭的一聲關上,門後飄飄揚揚落下來一張紙條,我撿起來看,上面寫着幾個字:家裡有事,回去幾天,不要想我,好好學習哦。
後面還畫了一個笑臉。
這是陸景重的字跡,以前在他給我批註的卷子上都看到過。
這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打開門出去收拾了一下書包,拎着進來。
拿起手機想要給陸景重打一個電話,撥通了那邊還沒有聲響就連忙掛斷,我對自己說,他很忙,不要打擾他。
刷牙洗臉之後,我強迫自己坐下來開始學習,但是做題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往手機的方向看,半個小時才做了兩道數學題,心神不寧地我想發瘋。
忽然,手機震了一下,我就跟餓死鬼看見饅頭似的,一把抓住手機,卻是唐卡的一條短信:“多謝。”
頓時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看着手機屏幕愣了一會兒,這種抓肝撓肺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我索性直接把電話卡從手機後面摳出來摔在牀上,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去看書,書上的字符,全都幻化成陸景重的樣子。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這樣喜歡陸景重了。
我記得原來,陸景重問過我一個問題,問我:“你知道什麼叫做喜歡麼?”
我當時的回答特別傻,喜歡就是有感覺。現在想起來那種答案和陸景重拉着我的手問我是哪一種有感覺,都不禁一樂。
喜歡一個人,會變得低智商,神經病,愛傻笑,你不在的時候想你,偷偷地想你,想你在身邊,想你抱抱我。
…………
沒有陸景重的日子也不是不能過,只不過晚上回家的時候沒有人給開門了,每次都是自己拿鑰匙開門,屋裡沒有燈沒人等,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從我藝考完,陸景重就把鋼琴還給了琴行,只剩下放在牆角的那個軟沙發,陸景重就喜歡把自己窩在沙發裡,手裡拿着平板,不時地擡頭推一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看我一眼,損我兩句。
放假後的第二天,唐卡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我明天下午三點半的車。”
我“嗯”了一聲:“我明天帶上週峪森去送你。”
“不,”唐卡打斷了我的話,“不要讓他來送我,不,不是,是讓他過來送,但是不要讓他知道是過來送我,你跟他過來,你知道別讓他知道……哎,說的有點亂,不知道你聽懂了沒?”
難得見唐卡這麼語無倫次的樣子,我心下愴然:“聽懂了。”
唐卡在電話那邊一時間沉默,最後只對我說了兩個字:“謝謝。”
掛斷電話沒有兩分鐘,唐卡就又打過來電話了,我看着手機屏幕有點愣神,這是什麼節奏。
接通電話後,唐卡開門見山地說:“一直想問你一句,一直忘,上次你來的那個家長,是不是那個明星vi?”
陸景重在公衆面前一直隱藏的很好,我不知道唐卡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對於朋友,我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就“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