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故

“啊,我……是的,不太習慣,除非……”柳彎彎停頓,展顏汐接過話茬,留給她一個好看的側臉繼續說:“除非是跟你關係很好的。

柳彎彎低着的頭快速擡起,扭臉看展顏汐,心裡的話被她說出來了。柳彎彎和熟人在一起會自然很多,不過柳彎彎沒覺得這不正常,正常人不都是和熟人親近麼?可能自己比別人還要嚴重些吧!

“呵呵,臉色這麼難看?我只是說說,你不必介懷。明天早班去杭州,你晚上收拾下東西早點休息。”展顏汐瞧見柳彎彎一臉的尷尬之色,揉着頭髮起身回臥室了。

柳彎彎也開始納悶,爲什麼每次和展顏汐聊天總是莫名其妙的開始,以無厘頭的方式結束。躺在牀上柳彎彎又想了想,她想出問題出在哪裡了,問題就出在自己覺得是正常的地方,展顏汐卻覺得不正常,莫非傳說中三觀不和?柳彎彎又搖搖頭,談及到三觀似乎有點嚴重,但至少在很多方面觀點都不一樣。

第二天一早,柳彎彎推着大包的行李跟在展顏汐身後,她想問問展顏汐,她是要度蜜月去麼?柳彎彎費了好大力氣將行李放在傳送帶上,展顏汐就站在旁邊悠然地打電話,累的柳彎彎直冒汗,果然當助理的都是保姆、力工、廚師等等的綜合體。

展顏汐選擇的是頭等艙,柳彎彎也跟着高等了一回,從小到大她還沒坐過頭等艙,所以進去之後左望右望,想看看這大價錢與經濟艙有什麼區別?可柳彎彎看來看去,也沒覺得有多大的差別,除了候機室,登機什麼的,再者就是頭等艙更加寬敞明亮,服務小姐笑的很貼心之外,真的沒有任何實際的差別。

展顏汐直到飛機起飛才摘掉墨鏡,讓柳彎彎從包裡拿出劇本開始閱讀,柳彎彎坐的無聊從自己的隨身行李箱拿出日記本開始寫日記。這是柳彎彎從小到大都有的習慣,如果真的翻閱日記,甚至可以讀到柳彎彎的小時候。柳彎彎的習慣是日記本不離身,無論到哪她都揹着,晚上睡不着或者想家的時候她都會隨手翻翻,蘇依然常常笑她是戀物癖,還說:“幸虧你的日記一般都幾句話而已,要是像流水賬那麼寫,不知道要多少本出來。”

展顏汐讀劇本累了,左右晃動脖子活動筋骨,左邊一晃正好看見奮筆疾書的柳彎彎,定睛細瞧,柳彎彎正在寫:“今天託顏汐的福氣,第一次坐頭等艙,內心原本很期待,真的坐上卻有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柳彎彎寫得認真沒注意到展顏汐在偷看她寫日記,展顏汐也知道不該偷看,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此刻柳彎彎筆下的內容比劇本更有吸引力,展顏汐不可遏止地想去翻翻那本日記本以前的內容,有沒有可能自己也曾經是主角?

見柳彎彎已經開始落款,展顏汐悄悄將目光移回到劇本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暗道柳彎彎做事還真夠專心的……自己從頭看到尾她都不知道。柳彎彎收好日記本舒了一口氣,小心地將日記本放回到包裡,展顏汐的目光不由得被柳彎彎的動作牽引,包裡的世界讓她大吃一驚,同樣顏色的本子竟然還有好幾本。展顏汐一眼竟然沒查出個數,該不會都是她的日記吧?展顏汐的好奇心空前膨脹。柳彎彎不知道,她的日記本在展顏汐眼裡變成了未知的寶藏,展顏汐想,也許哪一天她忍不住真的要去做偷看這種事了。

就在展顏汐到達杭州的第二天,製片組和攝像組的主要成員也陸續到達杭州開始取景。柳彎彎跟着製片組到處跑,順便飽覽了杭州的美景。柳彎彎可以做的不多,製片組和展顏汐商量取景,從哪個角度切入,需要在哪裡設置什麼,柳彎彎本着學習的態度站在旁邊隨時記錄,以防展顏汐會過問她。

午飯時候,展顏汐還在和攝像組商量是否要從西湖取景問題,攝像組的人建議儘量避免西湖,拍攝的季節正是旅遊的好時節,怕是西湖人頭攢動,很有可能使拍攝受到影響。展顏汐堅持要從西湖取景,兩人正爭執時,柳彎彎過來提醒午飯時間到了,展顏汐眼睛一瞪嚇了柳彎彎一跳,其實她也不是着忙吃飯,只是展顏汐和攝影組的老大說話,其他人都在旁邊幹呆,而且都餓着肚子。

“老闆,我也沒說不能從西湖取景啊?”攝影組的人無奈地解釋,他只是建議而已,展顏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幹嘛……展顏汐大手一揮,神色不滿地指向不遠處的斷橋說:“不僅要從這裡拍,斷橋那裡也要拍,戲裡男女主角相遇的地方就是斷橋!”

攝影組的人點點頭,又問:“那你看從這個角度行麼?我覺得……”話還沒說完,展顏汐柳眉一豎,憋着氣說:“別事事都來問我,從哪個角度切入都不知道的話就換一個知道的人跟我說。”

柳彎彎站在旁邊不敢亂動,感覺展顏汐好像吃槍子了,心裡忍不住吐槽,人家攝影組那麼問你,還不是怕他們的切入角度你不滿意,到時候還得捱罵重換。

展顏汐氣歸氣,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隨着攝影組的機器轉動,自己也觀察着最好的角度,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聚焦於切入點,沒有人注意到搭建的架子一處已經鬆動。在攝影組幾次轉動鏡頭之後,轟隆一聲,架子的一個角落坍塌。展顏汐閃躲不及,一處跌落下來的鉚釘處正好劃過她的手臂,一股巨痛疼的展顏汐直接蹲在地上,周圍的人趕緊圍過去,同時大聲喊着:“老闆!老闆!你沒事吧?”

柳彎彎聽到大家的喊聲,擠過人羣,只見展顏汐蹲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胳膊,整個人都縮成一團了。柳彎彎急忙走過去從後面扶住展顏汐,關切地問:“老闆,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展顏汐藉着柳彎彎的攙扶慢慢起身,但胳膊的疼痛只增不減,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滋潤了幾株小草。展顏汐直起身時,柳彎彎才注意到地上的殷紅,再仔細一瞧展顏汐捂住的地方,新鮮的血液正從展顏汐的手指縫間滴落。柳彎彎目不轉睛的盯着一滴一滴的血珠,目光想移開卻像被釘住,大腦開始眩暈,心跳越來越快,快到她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泛白,細密的汗溼了耳際的頭髮。本來抓住展顏汐衣襟的手開始發抖,展顏汐本來疼的無心分神,卻在擡頭看見柳彎彎臉色那一刻明白了什麼,剛要張嘴問話,柳彎彎已經兩腿一軟癱倒在地,暈過去了。展顏汐想問你是不是暈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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