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走到牀邊,在牀邊的凳子上坐下,爲李心妍把了把脈,數分鐘後,陳老笑着對李心妍說道:“情況還行,記得吃藥.”
“嗯,謝謝陳爺爺。”李心妍笑着說道。
其實李心妍並不知道,陳老此刻的心裡不僅沒有笑,反而顯得非常沉重。
因爲李心妍的病,他根本就看不好,但是這種事情,也是不能當着病人的面說的,那樣會讓病人絕望,反而會讓病情惡化的更加快速。
就在這時候,阿珊大大咧咧的說道:“情況還好?不是說不行了嗎?不然怎麼會把林風請來看病?”
阿珊心直口快,聽陳老那麼說,肚子裡的話,立刻脫口而出,等她話說出口,阿珊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立刻也意識到事情不好了,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果然陳老的臉色跟着一沉,目光懷疑的看向身邊的李成華。
房間裡衆人的臉色都跟着一遍,李心妍的臉色也跟着變了,她看看爸爸媽媽,又看看陳老,最後看向站立一旁的林風,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老沉着臉沒說話,可是他身邊的那名中年男人卻不幹了,氣呼呼的看向李成華,說道:“李成華,這位姑娘說的話是真的嗎?你找人過來給心妍看病了?怎麼的,你信不過我師傅的醫術?”
這位中年男人名叫吳陽欣卻是陳老的弟子,也是一位醫道大家,在十年前就已經出師了,這一次是特地來看望老師,就在這裡住了幾天。
李成華心裡咯噔一聲響,已經知道不好,臉上一片尷尬,他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一下,可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林風的確是他請回來給女兒看病的,他要是說誤會,那就是得罪林風了,要是不解釋,那麼就得罪陳老了,不管他現在怎麼說,都會得罪另外一方的人。
原先李成華是想着趁着陳老不再,把林風帶過去給心妍看看病的,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再跟陳老說說,以陳老的爲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情況,不管李成華說與不說,顯然都已經得罪陳老了。
這些想法只是在腦子裡快速閃過,李成華立刻對着陳老深深一鞠躬,尷尬的說道:“對不起陳老,林風的確是我請來的,我……”
陳老這時候卻擺了擺手,阻止李成華繼續說下去,他淡淡的說道:“這些話就不用說了,爲人父母的心思,我能理解,都是爲了兒女的好,不過這件事情你也的確有錯在先,你應該先和我說清楚的,我也不是那麼認死理固執的人,假如有醫術超過我的人來爲心妍這丫頭看病,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只不過醫之一道最是高深艱難,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好的。”
陳老這話表面上看來,沒有怪罪李成華的意思,實際上綿裡藏針,已經是在責怪李成華胡亂找人給心妍看病了,很顯然,陳老對於李成華的行爲,還是動怒了。
想想看吧,假如你在醫院裡看病住院,這時候你的家人帶着外面的醫生到病房裡給你看病,而在這時候,你的主治醫生剛好來了,並且知道了這件事,主治醫生能高興嗎?
別說不高興了,一般來說,醫院根本就是禁止外來的人,給自己病房裡的病人看病的。
所以陳老的發怒,也是人之常情。
李成華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尷尬了。
這時候,吳陽欣看向林風,強忍怒氣的說道:“年輕人就是你想來給心妍看病?你知道她是得了什麼病嗎?知道是什麼人在給她看病嗎?你又學了幾年醫了,那家大學畢業的?”
“年紀輕輕的,卻膽子大得很,什麼病也敢看,什麼話也敢說,你以爲這裡是你能來參合的地方?”
林風太年輕了,年輕代表有前途,同樣也代表了學習的時間太短暫,經驗太少,縱然是再天才的時候,年輕的時候,也不可能掌握太好的醫術。
所以不是吳陽欣看不起林風這個年輕人,而是對他的醫術不看好,太年輕了,能學到幾層醫術?
林風並不動怒,反而微笑的說道:“學不分先後,達者爲師,我雖然學醫的時間比你短,但是說到治病救人的手段,卻一定比你強。”
吳陽欣愣了一下,怒極而笑,說道:“好大的口氣,你覺得你的醫術比我好?哈哈,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吳陽欣的口氣也說的很大,但是他並不是在吹牛,而是有大口氣的資本,吳陽欣在陳老的門下學醫二十年,於十年前出師,出師之後聲名遠播,現在是京城的某院掛着中醫教授的職位,還是多位領導人的保健醫生,按照古代的話來說,頗有點御醫的味道。
不管是從年紀,從醫的經驗和現在的社會地位來說,吳陽欣都相信自己有這份口氣,說這番話。
林風卻輕輕搖搖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淡淡的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治不好的病人我能治好,我能治好的病人,你卻治不好。”
吳陽欣勃然大怒,冷聲說道:“好狂妄的小子,你以爲你是誰?神醫嗎?”
林風笑了笑,傲然說道:“神醫說不上,但是治病救人卻不在話下,我出道至今還沒有治不好的病,單憑這一點,我就比你厲害。”
吳陽欣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口氣也太大了,越說越沒譜了,按照你的說法,癌症艾滋,你都能治好了?還是說你出道至今,只醫治過感冒發燒?”
林風嘿嘿的笑了一聲,不在意的說道:“要是我告訴你癌症艾滋我能治呢?要是我說我已經治好過癌症艾滋病人了呢?怎麼樣,你是不是很佩服我?是不是準備對着五體投地?”
“狂妄!”吳陽欣氣的眼睛都衝滿了鮮紅的血絲。
兩人的對話,都被房間裡的衆人聽了去,李成華古怪的看向林風,他也感覺林風說的話,太過狂妄了,癌症那是什麼病,那是公認的絕症啊,是那麼好治的嗎?
李成華的心裡已經有些後悔了,他似乎找了一個不是很靠譜的傢伙,別說治好女兒的病了,就是能不能不傷害到女兒,恐怕都不好說。
寧靜三女也是古怪的看向林風,雖然在寧靜的痛經病症上,林風表現出了極爲高超的醫術,但是幾人也不會相信林風能夠治好癌症等絕症,林風要是真有那樣的醫術,肯定早就名聲滿世界了,又怎麼可能默默五名。
她們只是把林風現在說的話,當成了賭氣的話,並不能當真。
就在這時候,陳老對着吳陽欣搖搖手,讓吳陽欣不要說話。
陳老看向林風,微笑着說道:“醫術之道不是靠嘴上來說的,實踐出真知,餘下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你來看,心妍丫頭生的是什麼病?”
薑是老的辣,別看陳老說話笑眯眯的,其實也有心計,他也不管林風是中醫,還是西醫,也不管林風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直接就問林風心妍得的是什麼病,這就是考究林風的看病能力,要是林風連心妍是得了什麼病都看不出來,那麼林風的醫術,那就可想而知,到時候想怎麼拿捏林風,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當然,要是林風是有真本事的人,那麼陳老又是另外的打算了。
聽到師傅這樣問,吳陽欣也立刻恭敬的站到老師的身後,他哼了一聲,臉上有一絲不屑的表情。
心妍的病,他早就看過了,就是連他在一開始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端倪,還是在老師的提醒下,纔看出線索,就是如此,對於心妍的病,吳陽欣也所知甚少,吳陽欣也因此而相信,林風同樣看不出心妍的病來,他肯定是要在這上面碰壁了。
林風先是朝着陳老點點頭,這才說道:“老先生能夠讓心妍的病緩和下來,實在是非常難得,醫術之高,令人敬佩,不過老先生也應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今天我來這裡,恐怕就要得罪老先生了,還希望老先生不要怪罪於我,更不要遷怒到李大哥的身上,他能帶我來這裡,也是救女心切。”
陳老點點頭,微笑道:“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心妍這丫頭,我也很喜歡,你要是能治好她的病,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你,不過小夥子,做人做事還是要懂得分寸的,你就那麼有把握能夠治好心妍的病?”
“事實勝於雄辯。”
林風說了這麼一句,笑了笑,接着說道:“在此之前,我已經在飛機上和心妍見過面,當時我就看出了心妍身上的病症,只不過李大哥一家人已經準備找陳老看病,我畢竟是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由此才和李大哥一家有了一面之緣。”
“心妍的病,我已經全部知道,雖然沒有十分的治好的把握,當時七八成總是有的。”
陳老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你真的知道心妍得了什麼病,那你說說看?”
林風說道:“心妍得的病有些不一般,不是疾病,她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