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抓麻雀的方法很簡單,這也是李愔小時候他經常玩的事,因爲一到冬天,麻雀尋找食物的就會困難很多,這時候撒一把米在雪地上,麻雀就會蜂擁而下,爭相啄食。
讓金大謙找來一個竹筐,又找來一個根繩子,李愔撿了一個根木棍,用繩子把木棍的一端繫上,接着在院子裡用木棍把竹筐支撐起來,又在竹筐的下面撒了一把米,拽着繩子的另一端就跑回了屋子裡。
崔鶯鶯嬉笑着躲在李愔身後,道:“殿下這能抓到麻雀嗎?”
“絕對可以!”李愔躲在門後,盯着竹筐,“山雞尚可以抓到,更別說麻雀了,噓,別說話,不讓會把它們嚇跑的。”
冬日很無聊,尤其是下雪的冬日,崔鶯鶯玩心頓起,也是陪着李愔守在門後,等着獵物上門。
不過想到獵物,李愔忽然想到唐朝貴族的一項運動——狩獵,自己到現在還沒有狩獵過一次,趁着大雪動物容易在地上留下足跡,這個時候何樂而不爲呢?
兩人靜靜等了一會兒,四五隻麻雀落了下來,崔鶯鶯見了,一個勁的拽着李愔的衣服讓他拉繩子。
李愔打了下她的小手,附耳輕聲道:“現在還不能拉,你沒看見它們還沒吃米嗎?”幾隻麻雀雖然走到了筐邊,但只是在邊緣左右徘徊,警惕地望向四周,這個時候拉下,只會讓它們逃走。
崔鶯鶯聽了不再亂動,而是聚精會神地盯着麻雀。
警惕地打量了一會兒周圍,似是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幾隻麻雀蹦蹦跳跳地鑽進了框子裡,開始啄食地上的稻米,時機成熟,李愔把繩子交給了崔鶯鶯,道:“你來吧!”
崔鶯鶯興奮地接過繩子,她從小到大還沒玩過這個,握着繩子一拉,木棍迅速從竹筐中飛出,幾隻麻雀反應過來,想要逃跑,但是爲時已晚,“砰”的一聲被蓋在了竹筐中,裡面不斷響起“撲棱棱”的聲音。
“嘻嘻……”崔鶯鶯笑着跑到竹筐前,掀開竹筐的一角就在裡面摸索起來,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隻肥胖的麻雀。
李愔走了過去,看着崔鶯鶯手中的麻雀,說起來在二十一世紀的城市已經很少能見到麻雀了,只見這隻麻雀長得很胖,體型也是比現代的麻雀大了不少,至少有兩個那麼大。
“殺掉吃了什麼樣?”李愔邪惡的笑道。
崔鶯鶯把麻雀放在背後,道:“不要,我要找個籠子把它養起來。”,說罷,就讓小翠去找籠子。
正所謂釣魚的樂趣不在於魚,而在於釣魚的過程,這抓麻雀也是一個道理,只在於抓麻雀的過程,成功捕獲幾隻麻雀以後,崔鶯鶯是興趣大增,拉着李愔玩了半個時辰。
只是此時李愔的心全放在如何狩獵的問題上,陪着她玩了一會兒,藉口有事兒又溜號了。
出了門,他直接去了折衝府,剛進門,一個婀娜的身姿迎面走來,李愔瞧了一眼,嘴角上揚,正是魏家酒樓的那個胡姬。
胡姬認出了李愔,給李愔行了一禮,叫了聲“殿下。”,李愔則道:“秦將軍還在府中?”
“回稟殿下,將軍剛起牀。”胡姬回了句,李愔點了點頭,徑直向秦懷玉的房間走去。
折衝府並非秦懷玉的府邸,而是相當於現代的軍營,裡面衣食住行的設施一應俱全,本來李愔是打算給秦懷玉單獨買一個宅子的,但他嚷着要和軍士同甘共苦,李愔也就不勉強他了。
李愔是益州的最高行政長官,也是益州的最高軍事長官,這些士兵自然不陌生,見到李愔一個個俱都行禮。
下了這麼大的雪,校場上的士兵都在打掃着積雪,秦懷玉正站在校場中央,他的面前站着四五百個穿着盔甲的士兵,臉上都是帶着迷茫表情聽秦懷玉講着什麼。
這時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跑過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轉過頭,想必是告訴他李愔來了。
“殿下,下這麼大的雪你怎麼來了?”秦懷玉向李愔走來,說道。
李愔笑了笑,道:“過幾天我準備出城狩獵,怎麼樣?有興趣嗎?”
“有興趣。”秦懷玉笑道,軍營生活都是非常枯燥的,秦懷玉就快憋出病來了,李愔這個提議讓他立刻精神百倍。
秦懷玉的回答正在李愔的預料之中,他望了眼校場中央的士兵,道:“那些是今年新輪換的府兵?”
“是的殿下,都是新兵,什麼都不懂,這一年三次輪換確實讓人頭疼啊,士兵們剛剛訓練的有點模樣就被放回家種田,這樣如何才能打仗,而且益州又不像鬆州面對吐谷渾還能有磨練的機會,遇到戰事還可以延緩輪換的時間。”秦懷玉望了眼左右尚且分不清的新兵感慨道。
李愔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自隋朝沿襲下來的府兵制不是一日兩日可以解決的,這種制度存在也是有它的理由。”
“不過,我聽說現在不少將軍向陛下提議施行募兵制,殿下何不也向陛下進言,如果募兵制實施,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這件事,李愔也聽蘇沫兒說了,如今包括程咬金,張亮,蘇定方,薛萬仞,侯君集等一衆武將正向李世民進言實施募兵制,現在李世民也是左右爲難,猶豫不決,長安的氛圍也是頗爲緊張。
這募兵制的計策無非是將軍們的私心,無兵可領他們就成了空架子,一些將軍甚至被李世民調去做了文官,如今這羣人是終究忍不住了。
秦懷玉的想法自然是和大多數將軍一樣的,但這並不是文官們的想法,他道:“我們就不趟這個渾水了,父皇是不會答應施行募兵制的,哪怕答應也只會在一些富庶的地方實施,這當兵又要吃糧,又要佔用勞力,和父皇休養生息的國策是相悖的。”
“是,殿下!”秦懷玉口中答應,但神情難掩失落。
李愔看了笑道,“這府兵是輪換的,但盛唐商會的護衛可是招募的,這和募兵制是一個樣的,你還沒有兵帶嗎?”
提起這個,秦懷玉倒是心下豁然開亮,道:“對呀,我怎麼忘了這個!”
通知了秦懷玉,李愔又去通知了上官儀,王銀龍和佟年等人,這狩獵還是人多一點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