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依舊是全力表演的兩人,徐帆沒有說半句廢話,只是冷冷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來,“跪下。”
聲音不大,卻是充滿了不容置疑。
這會兒貂皮女捂着臉,已是徹底沒了聲息,而眼鏡男,此刻則是滿臉的陰沉憤怒之色,配合上那一隻漆黑的墨鏡,倒是有幾分派頭。
聽到徐帆的命令,眼鏡男臉上一緊,開口道,“徐先生,錯,我們已經給你們認了,這件事的是非對錯,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我們認錯,是給徐先生面子,徐先生這番話,也太不給兄弟我面子了吧?”
這會兒眼鏡男轉過臉來望向一羣圍觀羣衆,握起拳頭道,“各位,所有的事,你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我就不信在這朗朗乾坤,衆目睽睽之下,你徐帆能讓我跪下!”
先是用話來拿捏徐帆,最後又鼓動了一番羣衆。此刻貂皮女也是沒了方纔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可憐楚楚的朝着衆人哭訴道,“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或許的確存在什麼誤會,不過我當時也是氣不過而已,現在錯我也認了,這人還要我,甚至還要無
辜的花哥跪下,大家說,這還有王法嗎?”
一唱一和,言語之中,反倒是徐帆成了個以勢壓人,無惡不作的壞人。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於是,圍觀羣衆們紛紛朝着徐帆勸阻道,“徐先生,誤會,都是誤會啊。”
“和氣生財嘛,剛纔人家也沒做出出格的事嘛!”
“徐先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不能衝動啊!”
勸過了徐帆,衆人又是指責起了貂皮女,“小姑娘,剛纔你太沖動了,以後遇事要三思而後行。”
“是啊,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嘛。”
貂皮女沒了盛氣臨人,居高臨下,此刻像是認識到了自己錯誤的乖乖女一般,在衆人的指責下,可憐楚楚的連連點頭,“人家當時確實太沖動了,現在想想確實很後悔,是人家錯了。”
看到貂皮女這番小女孩兒的模樣,衆人也不忍心再指責下去,於是再次勸起了徐帆。
徐帆這會兒臉上掛着冷笑,心中卻是真正開始憤怒了起來。
這兩個人,如果方纔乖乖認錯,徐帆最多罵上兩句,便完事了。
可現在,這兩人看似低頭認錯,卻反倒是鼓動起羣衆,想要藉助羣衆的力量脫身。
這就讓徐帆開始有些憤怒了。
一方面是憤怒兩人的不知死活,但更讓徐帆憤怒的,是這羣好心的圍觀羣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兩人所利用。
冷冷一笑,徐帆朝着四周七嘴八舌的衆人開口問道,“你們覺得我讓他們跪下,有些強人所難?方纔他們讓左老賠償十萬塊錢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覺得他們強人所難?”
“你們覺得我是在以勢壓人?方纔他們以精神損失費這種爛藉口,要求左老阿平給他們認錯,要求我賠償他們二十萬塊錢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覺得他們是在以勢壓人?”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我沒有在場,如果將你們換成左老,你們的下場會是如何?”
三個問題,從徐帆的口中冷冷吐出,將一羣七嘴八舌的圍觀羣衆問得啞口無言。
徐帆冷冷一笑,絲毫不留情面的開口冷笑道,“有同情心是好事,可沒有一雙雪亮的眼睛,被人所利用,甚至成爲幫兇,尚且不自知,這所謂的同情心,看起來便有些愚蠢了。”
這番話,直接在圍觀羣衆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此刻衆人聽到了徐帆的話,心中已是微微有些明悟,但卻還是受不了徐帆這種如此直白,如此不留情面的語氣。
當即,便有一位與左華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大爺站了出來,朝着徐帆斥責道,“大家鄰里鄰外的,都是一片好心,方纔我們還準備爲左哥籌錢呢,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紛紛指責起了徐帆,雖然礙於徐帆的身份,衆人不敢太過火,可言語之間已是失去了方纔的尊敬。
左華夾在中間,進退不得,一邊是幾十年的鄰居,一邊是徐帆。
誰錯了?大家都沒有錯。
而左平則是要直白許多,雖然一直與徐帆八字不合,對徐帆不太感冒,此時卻是堅定的站在了徐帆這邊,望向衆人的眼神中,滿是不忿。
眼鏡男,貂皮女,此時安安靜靜的站在人羣中,望向徐帆的眼神滿是得意之色。
就算是身家數十億的大人物,此刻也是被他們三言兩語,玩弄於鼓掌之間。
面對沸騰的衆人,徐帆嘴角掛着冷笑,徑直開口質問道,“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太同意我的觀點,那我就好好跟你們說道說道。”
平日裡徐帆也許會顧忌左老的關係,打個哈哈便過去了。
可今天徐帆卻是動了些怒氣,這會兒冷冷開口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的好心,但是你們的行爲,卻是導致左老陷入兩難的導火索。”
“你們仔細想想,你們是不是在聽到這邊的吵鬧聲,便是直接圍了過來?”
“你們是不是聽了這兩人的一面之詞後,便是先入爲主,勸阻起了左老?”
“你們可曾給過阿平辯解的機會?事實真是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如果你們足夠冷靜,左老可以無比冷靜的將這件事解決,可你們插了進來,你一言我一語,成爲了對方的武器,將事態擴大,所以才導致了左老陷入兩難的局面。”徐帆說到這裡,環顧四周,怒極反笑道,“而現在,我出面將這兩個騙子制服,你們倒好,這兩個騙子三言兩語,便是將你們鼓動了起來,反倒是向我爲這兩個騙子求起了情。你們自己說,我說你們的
話,可曾說錯了?”
徐帆的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圍觀的衆人紛紛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方纔還滿臉玩味的眼鏡男,貂皮女兩人,在聽到徐帆的一聲騙子後,則是徹底陷入了惶恐。“徐先生,你是說,他們兩個,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