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裡死過很多人啊。”包玥有些膽怯地說。
“死過很多人,就是兇村,醫院裡每天都死人,就說醫院是凶宅?沒這麼說的。”李真摸出煙,借了蔣華的火點着,一邊抽菸一邊說,“我跟你們說,這裡確實死過不少人。據我查證,民國時期,這裡鬧過瘟疫,村子裡的人死過大半兒。從那以後,這村子裡的人就經常聽到女人、小孩兒的哭聲,還喊着疼啊疼的……”
他走到白心身後想要嚇她一跳,白心一腳將他踹走:“就這些?這可嚇唬不到我。”
“咱們的校花可是出名了膽大,李真,你可要來點兒猛的。”一直扛着攝像機的趙召說。
李真笑了笑,一抹臉:“我這兒還沒講到更恐怖的呢。”他拍了拍那棵櫻花樹,“你們不知道吧?這棵櫻花樹可是有名的自殺樹,每年都有很多人來這兒自殺。所以說不定,咱們周圍現在就有不少鬼呢。”
包玥搓搓手臂:“李真,你別嚇唬人。”
李真當然是在嚇唬人,因爲周圍並沒有鬼。相反,瀰漫在這棵樹周圍的是一種舒適的溫暖。
這種感覺,好像除了我,沒有人再能體會到。
李真哈哈大笑:“我說得是真的。不過下面的纔是重點,這還是民國的事。民國時期,這裡生活着一個老地主,這個老地主特別好色,長得稍微好看一點兒的女人,都逃不出去他的毒手。就算嫁了人,他也會把人強過來,不知道逼死過多少女人,拆散了多少家庭。老地主這麼風流,卻只有一個傻兒子。他那個傻兒子身患怪病,而不知道請了多少大夫都沒救好。爲了救這傻兒子,地主就聽了半仙兒的話,要給他傻兒子沖喜。老地主看中了一個佃農的女兒,那姑娘長得挺俏。”
“你不說老地主特風流好色嗎?她怎麼還給自己兒子找了這麼一個好看的媳婦?”白心折了一枝櫻花,一邊玩兒一邊問。
“他兒子傻啊。洞房時肯定是他老爹代替的。”蔣華說了一句,衆人鬨笑。
李震擺手:“你們聽我說啊。”
於是衆人安靜下來,又聽他說:“就是這個意思。但那姑娘有自己相好的,她相好的是個長工。老地主派人去提親,姑娘死活不答應。老地主就威脅她爹孃,姑娘不得不答應了。可沒幾天,就傳來她相好的死訊。她相好的被土匪給打死了,割下了腦袋被掛在了村邊的一顆歪脖樹上。但這其實是老地主買通了土匪幹的。姑娘傷心欲絕,幾次尋死都沒死成。到了沖喜這天,姑娘還是被人綁着上了花轎。而她要嫁的也不是什麼活人。而是一個死人!老地主的傻兒子不幾天前去世了。老地主爲了給傻兒子娶上一房老婆,逼着新媳婦和死人拜了堂,又裝進了死人的棺材裡。誰知道老地主色心不死,竟然爬進棺材裡當着死兒子的面兒強暴了新媳婦。那天正是老地主傻兒子的頭七,是那傻兒子的回魂夜。傻兒子一輩子沒碰着什麼女人,就想回來看看自己的新娶的媳婦長什麼樣,正好看到他老爹正在幹他老婆。傻兒子一怒之下變成了厲鬼,掐死了他老爹,後來家裡請來了道士終於把這厲鬼鎮壓住了。道士說要徹底降服厲鬼,必須把新媳婦的腦袋掛在樹上七七四十九天,讓厲鬼化解冤氣,再做七七四十九法事,才能超度厲鬼。新媳婦的腦袋就被人從脖子上用刀子生生割了下來,蒙上大紅蓋頭,掛在了這顆櫻花樹上。你們看見沒……”李真一指一顆斜對角的歪脖樹,“她那個相好的腦袋之前就掛在那棵樹上。你們想想……兩顆血淋淋的腦袋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彼此相望,從那一動不動的眼珠子裡流出血水……”
“啊!”包玥叫了一聲,我也嚇得汗毛直立,接着就傳來白心哈哈的笑聲:“你們看她們還真被嚇着了。李真他就是專門寫那些恐怖靈異小說的,整天就愛瞎琢磨這些嚇人的鬼故事,你們可別相信了什麼厲鬼索命。我纔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呢。”
“李真說得是真的。”蔣華吐出眼圈兒,吐出一句嚇人的話,“那個新娘死的時候正是七月,和現在的天氣一樣炎熱。這棵樹……當時是枯死的。”
白心的笑容也漸漸消失,蔣華繼續陰暗地說:“第二年,這棵樹卻開了花,也是在這樣的七月裡。從那之後,發生了跟多怪事。先是七月出嫁的新娘明明是活着上了花轎,擡到新郎家時,卻發現花轎裡只剩下一雙血淋淋的穿着繡花鞋的腳。新娘的身子不翼而飛,腦袋被發現掛在開滿白色櫻花的樹上,兩隻眼睛就瞪着那棵歪脖樹……”
蔣華又念起那首民謠:“七月櫻花開滿頭,我家姐姐要出嫁,姐姐塗脂又抹粉,花轎搖來又搖去,新郎啊,快來抱你的小媳婦,咦呀呀,姐姐,你怎麼只剩下一雙腳?咿呀呀,快看喲,姐姐的腦袋花上掛,那朵朵白花啊,都被她染紅了……”
“七月櫻花開,意味着又要死人了,不知道我們中的誰會死呢?”蔣華露出詭異的笑容。
“別說了!”這次連白心的臉都白了。
我們都忐忑地離開了這裡,我和包玥誰也沒有說話。包玥忽然緊張兮兮地說:“其實,我還知道一件事,我覺得蔣華他來這兒目的並不是單單爲了探險。”
她湊近我低聲說:“他們說的那個老地主姓蔣。解放之前,蔣家的二兒子在國民黨任職。後來戰敗了,國民黨許多高級軍官都逃到了臺灣。蔣家把家裡的金子都融成了金條,打算帶着金條也去臺灣,但最終沒跑了。一場大火把蔣家燒成了灰燼,金條也不知所終。更邪門的是,蔣家活下來的人半夜都在那棵櫻花樹上上吊死了。老百姓發現他們時,一個個都是吐着舌頭,死不瞑目!這裡的百姓都說,是無頭新娘又來索命了。據說當時,有個蔣家的孩子逃過一劫,但後來也不知下落了。後來。就有不少人來這裡尋找蔣家遺留下來的寶藏。可沒有一個人找到,還都離奇地死了。我覺得蔣華他就是來找寶藏的,因爲他也姓蔣,他可能就是蔣家的後人。”
我心慼慼然,雖然不知道他們說得真假,可更讓我心中不安了。
如今距離蔣家被燒已經過了六七十年,人們早在蔣家的遺址上重建了房子。若說真藏有什麼金條,估計早就被人們發現了,何況還過了這麼多年?所以我覺得包玥的這種說法不太可信。而關於無頭新娘,若是放在從前,我一定當個笑話看。但現在,我卻更害怕它是真的。
我擡頭望着那滿樹的櫻花,始終不信它有着這麼血腥的故事……
七月櫻花開,又要死人麼?
待所有人離開,我卻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那棵櫻花樹下。望着它對面的歪脖樹,彷彿有一陣冷風飄過。
我再三確定,這裡確實沒有鬼。
也許,他們說的都是騙人的。
我仰望着這株櫻花樹,似是盛開的一片白雪,在這鬱鬱蔥蔥的襯托下,更似是一個公主輕輕展開了漂亮的衣裙,向人們昭示着她美麗的身姿。
櫻花樹啊櫻花樹,你這一樹繁華又爲誰而開放呢?
一陣山風吹過,又吹落了無數的花瓣兒,我伸出手,一瓣花瓣輕飄飄地落在我的手中,那麼柔軟,那麼潔白,彷彿是這世間最純潔的花瓣兒。
又是一陣風起,花瓣兒迎面吹來,我擋住了眼睛。當我慢慢移開手的時候,卻在那被花瓣遮蓋住的間隙間,看到了一雙白色的靴子。
我微微一怔,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
那猶如櫻花一般的白色袍角在花蕊間飄動,如同一朵浮雲。我順着那如雪的衣衫看上去,便看到一張隱匿在花叢中的俊美的面容。那一頭亦如櫻花顏色的長髮更是襯得他猶如謫仙。
他站在在枝丫間,不動不語,似是在眺望什麼。
他低下了頭,與我目光相碰,那是一雙溫柔至極的眼睛。
他輕輕落了下來。衣襬輕輕飄起,白如雪的長髮也跟着舞動起來,他的腳尖悄無聲息地落了地,髮絲如同舞動的綵帶也跟着落下。
我望着眼前的白髮男子,完全愣住了。如果說夜澤是曾真真實實存在的人,那眼前的人你卻無法斷定他是真實的。
“你是誰?”
“我……”我完全被震驚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可以看見我。”他的聲音如同他那個人一般溫柔。
我點點頭。
他仰頭望着櫻花,幾乎與那一團瑩白融爲一體,眼中還帶着幾分悲傷:“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能夠看見我。”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來這裡?”他又開口了。
面對如此溫暖如太陽一般的美男,我心中有點兒緊張,抱着木盒子說:“我……我叫婁姿,我是跟朋友一起來這裡……探險的。”
白髮美男幾步走到我身旁,望着破敗的虞村,神情似是百感交集,他又問:“你們來這裡探險?”
我繼續點點頭。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白髮美男像是自言自語,他低頭看了一眼我懷裡的木盒,出人意外地說,“這盒中之物也不是你一個年輕的姑娘應持之物。看在你我的機緣上,就讓我毀了它,還你一片朗朗乾坤。”
白髮美男的嘴臉說變就變,上一秒還如春風化雨,下一秒就已經出手朝木盒子而來!
我擦!果然不能貪圖美色啊!
我後退已來不及,白髮美男一手抓住了木盒:“畜生,還不出來快快受死!”
夜澤!
我只覺得一道強光從木盒裡爆發出來,我接着就被彈開了。
我一下摔倒在地,再看前面,夜澤已經從木盒中蹦了出來,手中拿着他那把連惡鬼都能殺死的長劍,超級帥氣地站立在那兒,陰沉地望着對面的白髮美男。
白髮美男站在他不遠處。右手似是被夜澤割傷了,冒着陣陣黑氣。
黑氣?這人到底是鬼還是妖?
其實不提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單說眼前這場景,我很想花癡地說,簡直美極了!好想拍下來啊!
一黑、一白,又同是花樣美男,站在一片盛開得如火如荼的櫻花下,就算他們此刻什麼都不說,都讓人覺得養眼至極。
我看到滾落在地的木盒子,立刻將它拾起來,打開蓋子看了看黑玫瑰沒事,我這才放下了心。
可是眼前又是什麼情況,兩個人只相互“凝視着”,誰也不說話。我在這種氣壓的壓制下,也不敢開口說話。我是否要去找張俊來救場?
白髮美男看看自己的手,手指微動:“剛纔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原來真的是你,夜澤。千年未見,我以爲你早已入六道輪迴轉世爲畜生了,卻料不到你竟然變成了連畜生都不如的兇鬼惡煞。這實在是有趣。有趣……你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來,你終究是被阿阮拋棄了。”
白髮美男大笑起來,宛若電視劇裡得志的小人,把他剛纔在我心中留下來的特美好的形象攆得粉碎,只剩下渣渣了。
可是,更吸引我的卻是他所說的話。
看他這個樣子分明是認識夜澤,還知道夜澤的過去!他所說的阿阮又是誰?即使只是一句話,卻也清清楚楚地道明瞭那個叫阿阮的人與夜澤不同尋常的關係!
夜澤……他原來有女朋友!
這個認知讓我頓時心如針扎!
我看向夜澤,他依然不動聲色。眼中閃過譏諷之色:“你如今也不過是個樹妖,連我都能讓你灰飛煙滅,你又有什麼可與我比的?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你還是沒有一樣能超過我。只要是個人,一看你我的相貌,便知道誰纔是正常人。阿阮她是個正常人,眼光自然也是正常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提起“阿阮”,帶着屬於男人的自豪和驕傲,卻又一次刺痛了我的眼。
夜澤的話像是打蛇打七寸,白髮美男頃刻沉下臉來。手中多了一根長鞭。瞬間風雲變幻,櫻花飄舞得更是肆虐。
“若不是你,我又怎會變成這般模樣?夜澤,今日我們就把前仇舊恨一併算清楚!”白髮美男揮動長鞭,如銀蛇亂舞。從他眼中透出了陣陣的殺機。
夜澤手腕一轉,長劍也跟着露出鋒芒。
眼看一場大廝殺即將爆發,我卻無力阻止,也不知如何去阻止。
而出人意料的狀況又發生了。
不知爲何,原本還怒髮衝冠的白髮美男忽而面容一動,隨即轉過身望向頗下。
遠遠的,我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分不出男女來。白髮美男卻異常地專注地看着,手中的長鞭也猝然消失,他轉頭對夜澤道:“今日算你走運。”
說完這話,他就消失不見了。
我對這狀況完全摸不着頭腦。我看向夜澤,卻沒有上前。
如果這就是張俊所說的,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那還真是誠不欺我也。可是,這也太可笑可笑了……
如果他有女朋友,如果……他有深愛的人,他爲什麼還要來接近我……爲什麼他還口口聲聲的說,讓我愛上他?
夜澤,你又是否知道,我現在已經……
我眼中噙着淚望着他,他卻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看到我。
夜澤只盯着一處,眼神茫然,嘴裡重複着兩個字:“阿阮……阿阮……”
他緊蹙了眉頭,隨後按住頭,很是痛苦的樣子:“阿阮……”他的手微微顫抖着。砰的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劍也消失了。
“夜澤!”我瞧見他這副模樣,瞬間就拋棄了心中種種“小人”,跑到他跟前扶住他,焦急地問:“夜澤,你怎麼了?夜澤?”
他的五官都深深擰在了一起,比方纔更加痛苦,像是陷入了魔障:“阿阮,阿阮……”
隨後,他消失在我面前。
“夜澤!”
我連忙打開木盒,黑玫瑰閃着陽光般耀眼的光澤,我叫了幾聲,他也沒反應。
我擡頭看向那棵櫻花樹,夜澤,你到底怎麼了?
我起身打算離開,去找張俊問個清楚,但又好奇地望向遠處的人影。
那人漸漸近了,是個女子,戴着一頂黑色的遮陽帽,穿着一件黑裙子。她的手臂上卻不合時宜地挎着一個菜籃子。她步伐十分緩慢。因爲帽子戴得很低,所以看不太清臉龐。
一陣風起,女子壓住要飛起來的帽子,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似這纔看到了我。
待我看到那張臉,卻被嚇住了。
黑帽下是一張年老的臉龐,捲曲的銀絲若隱若現。她的左眼是失明的,左半邊臉似是遭遇過什麼不幸的事故,完全被毀容了,露出顏色不一的皮膚和滲人的傷疤。
我與她相視。隨後她又吃力地往上爬坡。一陣山風吹過,我轉頭再次看到了白髮美男。
他站在我身邊,卻又似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因爲他的眼裡只有那個老婆婆。
他的眼神是那麼地柔情,全身散發出來的溫暖更是如春風拂面一樣令人舒適。
我驚覺他又恢復了最初的姿態,而且更加柔情,容顏也更加美麗。
我也望着那老婆婆,本想一走了之,但我還是走到那位老婆婆身邊,扶住她的手臂:“婆婆,我扶你上去吧。”
老婆婆衝我笑笑:“謝謝你啊,姑娘。”
我又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坡上的白髮美男,問道:“婆婆,您怎麼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也不找個人跟着你一起來?這裡山陡路滑,您一個人來多危險啊。”
老婆婆爬上了山坡,她擡頭望着那一樹繁華,蒼老的聲音響起:“我來,就是想要看看他。”
我神思一震,又看向他,他的目光始終都放在這位老婆婆身上,充滿了款款深情。
老婆婆緩慢地走到櫻花樹下,伸出蒼老的手摸着樹幹,亦是情意深深的自語:“雲毀,我來看你了。你怎麼又開花了?跟你說過,開花會消損你的元氣,你怎麼就不聽呢?”
眼淚順着她的眼睛滴落下來,她的嘴角卻帶着最柔美的笑容。
白髮美男——雲毀站在了她身後,他比她高半個頭,他伸出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喃喃輕語:“因爲你要來啊。”
花瓣兒在他們身邊如雨一樣落下,老人似是聽到了雲毀的話,擡起頭,任花瓣兒柔軟地擦過她的臉龐,她揚起一側脣角:“我知道。”
此時此刻的一幕深深震撼了我,我想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愛情,卻是狠狠撥動了我的心絃。
老人像是撫摩着情人的臉龐一樣愛撫着樹幹,像是看情人的臉龐一樣凝視着這棵樹。而云毀一直陪在她身邊,手覆在她的手上。
“婆婆……”我忍不住出聲,想要告訴她。她心心思念的人就在她身邊。可是雲毀衝我搖搖頭,他又含情脈脈地望着她。
“我住在那邊的山上。前些年啊,身子骨還好,我每天都過來看他。後來身子骨不太好了,我就每個月來看他。”她像是無奈地笑了一聲,“現在啊,我只能在身子骨好的時候來看看他。他倒好,該開花的時候不開花,不該開花的時候偏開花。好不容易纔恢復的元氣,這麼一開花就全沒了,也不知道他徒什麼。”婆婆像是數落自己的老伴兒一樣,“你啊,總是這麼不聽話啊。”
雲毀始終溫情地凝視着她,臉上帶着暖暖的笑意。
這樣的場景讓人悲傷,也讓人感動。我覺得自己不該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況且,我還有事要找張俊。
我準備悄悄離開時,婆婆喊住我:“姑娘……”
我轉身望着她,婆婆甚是慈祥地說:“你是來這裡探險的吧?”
我略點頭,她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這個地方,不該來,不該來呀。姑娘,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這裡吧。”
我心頭突的一跳,卻也疑惑地看向那位婆婆,既然這裡危險,爲何她卻還在附近居住呢?再一看雲毀,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衝我點點頭,意思是這位婆婆說得不錯,這裡很危險。
離開之時,我看見婆婆在地上鋪上了一塊方格布,從菜籃子裡拿出了酒、小菜,還有精緻的糕點……婆婆坐於一側,雲毀坐於一側,兩人似是深情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