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額手下全部都去圍毆蘇暮離了,青年頓時無心再留。
就算他經過修煉身體彪悍,也完全沒撐不住這種重點打擊啊!
此時,他痛得整個人都在抽搐,腿間黏糊濡溼的感覺,更是讓他看都不敢去看,唯恐看到了什麼不好的場景。
他一把將自己身邊那個屬下身上的外衣扒了下來,匆匆圍在自己的腰上,慘叫道:“快帶少爺回家啊混蛋!少爺的蛋尼瑪好像碎了!快讓我爹救我!”
那兩個人哪裡敢怠慢,就跟瘋了似的,架住了青年就往外面跑。
而衝到了門口,青年卻忽然叫道:“等等等等!尼瑪老子要先上藥!給老子擋着點兒!”
他說罷,竟然當街就拉扯着褲腰帶,瘋了似的開始往裡面倒藥粉了。
而這藥粉一倒,他被迫看了兩眼,才發現原來剛剛那濡溼的感覺,不是蛋碎了,而是他連疼帶嚇的,給嚇尿了!
“臥槽!老子要殺了她!老子一定要殺了她!女幹殺!”
青年呢喃自語着,被六福樓前人來人往的行人當做了變態來看都沒有介意,這時候也不回去了,死命抓住了身邊的門框,盯着裡面,只管等着自己的那些下屬把蘇暮離給他抓了,讓他好好蹂躪!
不過,很快的,他就會後悔此刻沒有趕緊回去及時的。
因爲,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沒碎,叫做“看起來”蛋沒碎,還有一種傷,叫做,內傷……
而蘇暮離這邊,看着瞬間衝過來的四十多個人,她略略尷尬地咳了一聲,手摸上了腰間的軟鞭,眉眼間,隱約可見期待興奮之色。
試問,打羣架這種事,還有什麼比甩鞭子更給力的?
而且這些人還圍成了一圈,掄圓了胳膊抽過去,就能啪啪啪地抽一層的臉,等第一層的人倒下了,正好再掄圓了胳膊抽一圈,把第二層的臉啪啪啪地抽一頓……
如此循環,簡直其樂無窮!
“啪!”
手中的鞭子在半空中甩出了一聲兇殘而清脆的聲響,蘇暮離低笑一聲,手臂一震,就見冰藍色額的靈力瞬間灌入了軟鞭之中!
而這些冰藍色的靈力之中,又夾雜了一絲綿長、如同頭髮絲兒粗細的水靈火,箍在密密麻麻的暗紅色鱗片邊緣之上,讓整條鞭子看起來奪目燦爛,又包含無法分辨的危機!
而無論是靈力還是水靈火,看起來有多炫目,到時候抽在臉上,就又多兇殘!
蘇暮離輕笑一聲,上半身從前往後,順着右手手臂就來了一個大圓貫!
啪啪啪啪……
鞭子抽臉的聲音,夾帶着一連串慘叫聲,接連不斷響起,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忍不住扔了手中的兵器,散了身上的靈力,痛苦地捧住了腦袋,乖乖被抽飛了!
他們很快就與後面的人撞成了一團,被撲倒的竟然都變成了運氣不錯的,沒被撲倒的,一個個剛發現視野開闊了,就見那鞭子已經抽到了面前!
然後,啪地一下,就被火辣辣的疼痛,弄得徹底麻了爪子!
嘶!
真疼!
蘇暮離握着鞭子的手輕輕一震,鞭子上的鱗片就微微舒張,美麗地仿若
一條暗紅色的蛟龍。
她笑眯眯地鼓勵衆人:“再來呀!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
她的話音剛落,站在門口的青年就看不下去了,厲聲大吼:“起來起來!都給老子起來!不弄殘了這小賤人!老子回去就讓我爹弄死你們啊!我家可不養廢物!”
青年這話音一落,原本被抽得已經懵逼了的衆人,頓時神色一凜,一個個硬是咬着牙,站了起來。
“宰了這小賤人!”
“先廢了她的手腳!”
“拿淬毒的刀捅她一刀先!”
……
這青年和他口中的那個爹,顯然是積威甚重,這威脅一下,這四十多個傷得不輕的人,頓時更加瘋狂地撲了過來,而且,頗有些不要命的勢頭。
蘇暮離不懼不怕,反而更加認真了起來。
她眉眼間張揚出烈烈戰意,手中軟鞭啪的一下甩出了一個響亮的鞭花,再一次慢吞吞地從裡往外,開始“剝”了!
“啊啊啊!”
“嗚嗚……”
“嗷——”
……
這些人征服敵人的心是好的,可惜,實力差距擺在這裡,即使那青年還在後面氣得跳腳,威脅越來越狠厲,這些人,也頂不住了。
他們哭爹喊孃的聲音,已經徹底替代了原本的囂張殺意,看似堅不可摧的包圍圈,正在以一種不可逆的狀態,勻速瓦解。
“嘶!這小丫頭,好俊的身手!”
二樓往上,都是這六福樓的貴賓,今天,算是看了好一場精彩的大戲,一個個盯着蘇暮離,目光中異彩連連。
蘇暮離這一趟出手,簡直將暴力美學這幾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從樓上看去,她那一身墨色的勁裝,在行動間裙角飛揚,紅色的髮帶和衣角滾邊,更是在她旋轉的時候,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沾染了血色的墨蓮,妖冶且危險。
她踩着清脆的鈴鐺輕響聲,揮動着仿若有生命一般的軟鞭,在一片飄渺的冰藍色靈力中時而飄渺時而詭秘,一套鞭法,硬是被她打成了一場令人驚豔不已的視覺盛宴。
那圍攏着她的人羣,跟花朵綻放似的,從內往外打翻了一層又一層,等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花”開完了,而那抹最迤邐漂亮的“花心”,卻已經不見了。
六樓。
欄杆處一個人正眯着眼睛看着下面,他隨性的淺笑着,白色打底的收腰勁裝,將他本就勁瘦的腰身弄得更加纖細。
那一頭略帶幾分墨綠色的長髮就那麼被他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飄逸柔軟。
他笑得瀟灑不羈,一雙鋒銳的眸子裡,偶爾會閃過一抹慘碧色,看起來詭異無比,仿若蛇類的眼睛那般,讓人毛骨悚然,充溢着深不見底的森涼。
他長得十分邪氣,生生將那份俊美,浸染出了無盡的威脅!
“呀。這人,看着好眼熟。”
他輕聲說道,聲音有一種特殊的金屬質感。
忽然,他擡頭看向了對面,那裡,正有一個美麗至極的白衣女子。
此時,她正低頭看着下面的殘局,一雙美目中帶着滿滿的驚喜和欣賞。
“真漂亮。”
女子輕聲說道,美目
中異彩連連。
“她的步伐,落腳點,竟然完全契合了鈴音形成的音律!”
女子呢喃之後,倏地擡眼看向了對面。
而這時,剛剛還站在那裡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她只看到了對面空蕩蕩的欄杆,以及,欄杆旁邊的一盆已經徹底乾枯了的黃金橘樹!
兩米高的橘樹,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幹黑,隨着一陣風吹來,竟是生生將那橘樹吹成了一堆飛灰!
女子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驚色,然後露出了幾分無奈的苦笑:“常邪,你又偷偷跑出來玩兒,他會生氣的。”
女子微微嘆了一口氣,轉頭把自己的貼身侍女叫了來,吩咐了什麼,這纔再次低頭看向了一樓的殘局。
她嘆了一口氣,一伸手,竟然直接翻身從欄杆上跳了下去!
又一個跳樓的!
女子翩然落在了地上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尷尬地掩脣輕咳了一聲,難得有些尷尬。
不過,這份尷尬,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後。
因爲,她剛剛下去走到了門口,就被人聲音淒厲得點了名兒。
“清月姐姐!救命啊!”
衝着她叫的,正是剛剛那作死至極的青年,此時此刻,他往常總帶在臉上的得意,已經半分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驚恐和惶然。
而她十分感興趣的那小姑娘,正笑眯眯地拿着一柄沒有出鞘的長劍,劍鞘壓在他後心上,輕輕鬆鬆地便將他壓制得半分都動彈不得!
讓女子瞳孔一縮的是,這小姑娘的修爲,她竟完全看不透!
“上官清月!上官姐姐!清月姐姐!你救救我啊!快把這個小賤……嗷!我,我的意思是說,快讓這位姑娘鬆開我吧?我的脊椎要斷了!真的,真的要斷了!嗚嗚……”
青年淒厲地慘叫着,不是他太窩囊,實在是因爲他的後背太疼了。
明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劍鞘而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還有另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在順着那劍鞘,不斷在他的脊椎裡鑽來鑽去!
明明是冷得要死的,但是,他卻竟然還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被煅燒的感覺!
而且,他的四肢,竟然已經開始麻木,甚至右手指尖已經完全失去了感覺了!
再這麼下去,他會徹底變成一個癱子的!
“上官清月!你再不救我,我就要發飆啦!”青年尖銳地大叫了起來,看着上官清月的眼睛裡就像是淬了毒:“我現在還是你的未婚夫,難道你想嫁給老子的牌位嗎?”
上官清月眼底飛快地滑過了一抹冷色,最終緩緩地走向了蘇暮離,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的笑容。
“小妹妹,抱歉,他腦子有病,你隨便打他幾頓,出出氣,然後給我留個囫圇的,可好?”
“上官清月!你敢這麼說我?”
青年聞言,頓時氣得差點兒跳起來,然而形勢逼人,眼見上官清月的神色有些冷,他滯了滯,再不敢吭聲了。
不過,當蘇暮離真地挑眉鬆開了他的時候,他卻猛然跳起,然後,將手中戒指上的尖端凸起,狠狠地在蘇暮離的手背上,刺出了一道血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