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向前一步!”
隨着百合的大喊,地下通道里的人齊刷刷的一頓,紛紛扭頭朝百合的方向看去,乍一看就好像是突然按下了暫停鍵的電影畫面似的無聲無息。
而百合在喊完之後,上前一跨,直接把小新撈在了懷裡,並眯起眼睛看着同樣緊張的夏靈:“你好大的膽子!”
夏靈並沒回答,只是在看到一臉迷茫的小新妹子安然無恙之後,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把吉他緩緩放進了吉他盒裡,並整理了一下地上的毛票和硬幣,並把它們全部放在盒子裡,最後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塞進了自己的小揹包裡。
“沒事就好……”夏靈低垂着的眼瞼:“我該重新上路了。”
而百合則從鼻腔裡淡淡的冷哼一聲:“你以爲你走的了?”
“是的。”夏靈從口袋裡摸出一疊千紙鶴遞向小新:“這當成剛纔阿姨嚇到你的賠禮。”
小新歡快的接下了用各色漂亮油紙折成的紙鶴,並朝夏靈揮揮手:“奇怪的阿姨,再見。”
夏靈背起吉他,戴上一頂灰色的破舊太陽帽,轉身就試圖朝通道出口走去。
而百合並沒有直接阻攔,只是用腳輕輕在地上一跺,一股黑氣頓時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
可讓人奇怪的是,這黑氣差不多已經把這個地下通道圍成了一個四周是牆壁的盒子,但是仍然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從這裡走來走去,並似乎根本沒有看到百合和夏靈這一衆人。
夏靈站在牆前,擡頭看着黑氣形成的牆:“我感覺你很面熟,但是我真的不認得你。”
當然,百合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放下小新,靠在牆邊點起了一根細長的女士煙:“你身邊的劍魂倒是認得我嘛,還挺聽話的。”
“劍魂?”夏靈顯然一愣:“什麼劍魂?什麼是劍魂?”
她的樣子顯然不像是在撒謊,她似乎真真切切的不知道百合嘴裡說出來的劍魂到底是個什麼樣奇特的玩意,只是納悶的轉過頭,用璀璨的眸子像釘子一般刺破黑暗,直接投射到百合的身上。
“知道或者不知道無所,我想。”百合冷冷一笑:“我不能留你在這世上。”
如果是一般人,聽百合這麼一說,不是直接嚇崩潰,就是會大聲嘲笑百合吹牛逼。畢竟一個穿上鞋才一米五出頭的女人,說出這種煞氣十足的話,聽上去有些可笑。
但是!如果有知道百合的人在場的話,恐怕屁滾尿流都是輕的,就連李果可都是得懼着百合幾分的。
“我見過很多奇怪的人。”夏靈依舊一臉微笑:“但是你是最奇怪的。”
說完,夏靈摘下已經戴在手上的皮手套,輕輕的按在了黑氣形成的牆上,似乎連力氣都沒有用。但是那道黑牆,就跟像被強烈光線照射的濃霧,直接被活生生的撕了個口子。
不用說,夏靈甚至一點屬於自己的力氣都沒有用上,她肯定早就知道自己身體周圍圍繞着一堆奇怪的東西,即使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那她也肯定知道這些個東西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不能被任何人挽留。”夏靈好像根本沒有生百合的氣,反倒輕輕的說着,就好像百合真的是在挽留她似的:“我要一直朝前走。”
這時,正說着話的夏靈突然朝前一步走,擋在她面前的黑色牆壁頓時像被千萬把利刃切割似的,幾乎片刻就灰飛煙滅。
外頭的陽光幾乎在同一時間照射到了這個近似密閉的空間,把裡頭的黑暗頓時驅趕了個乾淨。
在陽光下的百合,能力着實沒有在月光下的那麼強。同樣是大雨不肯落身的人,百合似乎根本沒有能阻擋住夏靈哪怕一步的距離。
而在黑牆被陽光蒸發掉之後,這個地下通道也變得正常了起來,行人在經過百合和夏靈這兩個奇怪的女人的時候都紛紛的側目而視,有的人是在看百合的漂亮,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在看漂亮的老外……百合眼珠子一轉,朝夏靈的背影輕輕一彈,一抹幽暗頓時朝她飛馳而去。可讓百合沒有想到的是,她十分陰損的一招居然在離夏靈不到三十釐米的地方,突然像是被攪拌機絞碎了似的,揮散在了空中,連一點能量渣都沒有剩下。
“這女人是誰……好厲害的感覺喔。”小新驚豔的捧着胸口,眼裡泛着星星的看着夏靈的背影:“你弱氣了哦。”
百合淡淡一笑,摸了摸小新的腦袋:“現在是白天,媽媽可不擅長白天作戰。”
“你居然示弱……”小新妹子揹着手,小大人般的圍着百合繞了兩圈:“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吶。”
百合聳聳肩:“她確實厲害,就算她還不懂怎麼去控制自己的力量。”
小新妹子摸着下巴,假惺惺的沉思着:“這裡頭有八卦哦,還有……你剛纔大聲叫的那一嗓子,好像不是衝她的呢。”
“寶貝觀察力真仔細。”百合雖然在和小新說話,但是眼神一直停留在漸行漸遠的夏靈身上:“她身邊有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奇怪東西。”
“嗯嗯。”早已經恢復人樣的小葵連連點頭:“樣子都好嚇人,葵最討厭難看的人了。”
小新想了想,然後用手比劃了個手刀的樣子:“我們怎麼才能做掉她?”
跟李果在一起的時候,小新的德行基本就已經顯現出來了。殘忍、善騙還欺負人,這活脫脫的就是百合的翻版。而現在小新跟百合在一起的時候,一大一小儼然成爲了魔女二人組,想法出奇的一致,從剛纔夏靈嚇唬小新之後,她就已經對那個金髮也同樣金眼的女人一丁點好感都沒有了。
當然,小新似乎也和百合一樣善於審時度勢,當着人家面一丁點都不表示。等人走了之後,卻悄悄的問百合怎麼樣才能做掉她……這一點跟小劍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莫愁在這裡,八成已經不顧後果的兵戎相見了。
“媽媽當然有辦法。”百合朝小新妹子俏皮的扮了個鬼臉:“世界上還沒有媽媽找不到的人喲。”
小新一看百合的樣子,頓時悲催了,她苦着臉:“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求你不要這個樣子呀,我會吃不消的。”
而小葵一邊從兜裡往外摸奶片往嘴裡塞一邊不住的點頭應着小新的話:“嗯嗯,就是這樣的。”
就在這三個絲毫沒有是非觀念的奇怪人羣密謀怎麼做掉另外一個奇怪的女人時,李果和小莫愁這兩個有是非觀念的人外加一個大神通大智慧的上古大妖正蹲在一個小地攤前面和老闆斤斤計較的討價還價。
“不行,這帽子最多十塊。”海鮮大聖伸出一雙爪子:“多一塊都不買。”
那老闆黝黑着一張臉:“十塊俺得虧本,不行,最低十二。”
“十塊!”海鮮大聖不依不饒:“我們買三頂,咱這可沒外地遊客,別蒙人。你這衣服帽子都動物園兒那邊批發來的,論斤稱的。要不是看着這太陽這麼大,我真給你還六塊了。”
李果也在旁邊有模有樣的看着做工還算精細的塑料太陽帽,不時的搖頭勸着海鮮大聖:“還是別買了吧,人家不願意就算了。”
而莫愁則不顧他人的在另外一個攤位上挑選自己喜歡的絨毛髮卡和亮閃閃的塑料耳環,以及造型很粉嫩的各種手機小吊墜,一把一把的抓在手裡,似乎看什麼都喜歡,看什麼都有樂子。
其實李果純粹是蛋疼,他身上的行頭可都是琥珀給包辦的,手錶、衣服、褲子、皮帶、鞋子加襪子和內褲,加起來都足夠開辦一個實業公司了,光一個皮夾子都得好幾萬。
反正都是自己家名下的企業,用起來絲毫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當然,跟李果比起來,海鮮大聖更是過分,這廝幾乎就是這個世界的活BUG,而且自己擁有整整一個世界。居然在這種地攤雲集的地方掏弄着一堆垃圾,如果她要是有蛋,估計蛋肯定是被疼碎的。
“我偏要買,你賣不賣?”海鮮大聖耍起了潑:“不賣我就大聲嚷嚷了啊,說你這帽子前面兒那攤子上賣八塊。”
攤主倒吸一口涼氣,上下打量了一圈海鮮大聖:“小妹子,你能給條活路不,這樣吧。十二塊錢賣你,你買三個,我送你個電風扇。”
說是電風扇,其實不過是李果小時候都玩過的那種放電池進去就會呼呼轉的小馬達,看上去好看,可實際上屁用沒有,那麼點風還不如吃多點地瓜放個屁來的猛烈。
可鯤鵬大聖絲毫沒有猶豫,手一拍,然後一指李果:“你付錢!”
說完,就一頭鑽到莫愁的旁邊,開始跟着小劍仙一起蹲在地上買起了亮閃閃的垃圾。
“兄弟,你這妹子可真夠厲害的。”那攤主一邊給李果找着零錢:“我這都快虧本了。”
李果呵呵一笑:“你還是算三十一個給我吧,這大熱天的,你也不容易。不過你再多送倆那兩塊錢一個的小風扇。”
“行行!”攤主連忙答應了,並從一盒子風扇裡找出了三個最好看的遞給李果:“您走好啊。”
李果剛站起身,那邊的莫愁就叫了起來:“相公相公,來付錢咯。”
“來叻。”李果一聽,屁顛屁顛的就顛向了莫愁那裡。
滿滿當當一兜子的垃圾,各種髮卡、掏耳朵勺還有梅花小耳環,這些世面上最常見的哄小孩的玩意,被莫愁和海鮮大聖視若珍寶的捧在懷裡。特別是莫愁,還用亮晶晶的眼神充滿希冀的看着李果……李果付了款,並由此換到了莫愁香吻一個。而海鮮大聖的香吻李果絕逼是無福消受的,而且就算要,人也不會給啊……“戴上戴上。”海鮮大聖強迫李果和莫愁都戴上了和她一樣傻逼呼呼的塑料太陽帽:“來張合影。”
說着,海鮮大聖和莫愁一人挽着李果一條胳膊,三個人像傻×一樣的站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並由海鮮大聖舉着她的手機,開始了一場悲劇……而這場悲劇就是……李果發現海鮮大聖居然是個非主流啊,她照相會嘟嘴啊!!!
當然,莫愁也好不到哪去,她居然會在按下快門的瞬間喊茄子……李果都不知道這是莫愁跟誰那學來的遺風,這潮流不都過去十來年了麼?
“下面的任務,我們左轉二十米,進小吃街!”海鮮大聖光芒四射的腳踩在一塊隔離樁上,指着轉角的一條街:“那裡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
“萬歲!”莫愁整個人都瘋狂了:“小吃街!”
而李果麼,人很蔫……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哪裡來的活力,似乎高溫一點都沒辦法讓他們的HP值有任何下降,反而活力爆棚。
被海鮮大聖和莫愁強拉到小吃街之後,什麼油炸蟬蛹、蜈蚣、蠍子、螞蚱,什麼烤小麻雀、什麼爆肚馮,亂七八糟的東西管它正宗不正宗,海鮮大聖和莫愁居然全然不顧,她們負責吃,而李果只要在旁邊付錢就好……因爲他在看了那個會動的蜈蚣之後,真的一丁點的食慾都沒得……“大滿足啊!”海鮮大聖一邊等着鍋裡的魷魚,一邊深呼吸着小吃街上帶着油星子味的空氣:“這纔是生活,我是世界之主!”
你妹的……你還有臉說你是世界之主麼?李果瞄了海鮮大聖一眼,心中暗自非議。
而莫愁的嘴則被炸魚蛋給填滿了,說不出話,只能嗚嗚的點着頭,滿嘴的辣椒沫子和油星子,看上去要多蠢就多蠢……“我就是世界之主怎麼了?”海鮮大聖看了一眼還沒炸透的魷魚,然後扭過頭瞪了李果一眼:“世界之主就不能吃炸串了麼?”
“能!”李果現在倒是對這個師叔一點敬意都木有了,順着她的話敷衍着說了下去:“不但能吃炸串,還能吃烤串,還可以吃滷煮火燒和麻辣燙。”
“說到麻辣燙!”海鮮大聖眼神一亮:“走,小美女。姐姐帶你去吃正宗的麻辣燙!”
“李果,你滾一邊玩去。”海鮮大聖劈手把李果錢包搶過去,並只剩下一百塊給李果之後,她極不耐煩的朝李果揮揮手:“去去去,玩去。省的我看到你這張臉沒食慾。”
“叩謝老佛爺聖恩了,那小的先告退了行麼?”李果心中大喜,終於可以暫時去躲避一下牛逼的陽光和腦袋頂上傻逼的帽子了,而且也不用看到莫愁和海鮮大聖冒傻氣而破壞小莫愁的聖潔和海鮮大聖的至高無上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李果二話沒說,轉過頭點了一份冰奶茶,然後向吃貨莫愁揮手告別:“莫愁,放開吃……錢,相公多的是。”
莫愁一聽,三口兩口吞下了嘴裡的魚丸,興奮的臉上都冒紅光了:“謝謝相公,莫愁定是不負衆望!”
當時李果真的快哭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李果就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一手拿着一大把炸蜈蚣,一手拿着兩罐子冰啤酒,獨自坐在一個陰涼的小亭子裡,聽着不知道那棟屋子裡傳來的京劇聲,吹着陰涼地兒帶着些許小孩尿味的涼風,看着手上的蜈蚣串,無從下口……“娘叻……拼了。”李果先打開一罐啤酒,放在一邊備用,然後死死的閉上眼睛,把蜈蚣一點一點的送到嘴裡,但是就是捨不得咬緊牙關……但是要克服自己的恐懼,必然是要付出慘重的擔架,蜈蚣那種奇怪的口感,讓李果真的很不適應,一口之後,他爲了不讓自己吐出來,連忙灌了兩口啤酒……然後……他拿起了第二串,並緊緊閉上了眼睛。
“嘿,好巧啊。”
突然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李果的以身涉險,他倉皇睜開眼睛,赫然發現那個金黃色的夏靈,揹着一把吉他,戴着一頂和李果一樣傻逼兮兮的塑料帽子,手上端着一個裝滿湖南長沙臭豆腐的飯盒……那個味道……李果本能的想到了發酵後的大便……“不介意我坐一下吧?”夏靈先斬後奏的一屁股坐在了離李果大概一米的位置上,並絲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李果的一瓶冰啤酒:“先生,願意請我喝瓶酒麼?”
李果正嚼着滿嘴的蜈蚣,是吞也吞不下,吐也不好意思吐,樣子要多傻逼就多傻逼。
“你沒事了吧?”夏靈帶着關心的眼神看着李果:“剛纔……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李果這時終於把嘴裡的蜈蚣給吞了下去,在沒回話之前,苦着臉把手裡剩下的三十多串蜈蚣遞向夏靈:“吃不吃……”
聲音都帶着哭腔了。
夏靈很溫暖的笑了笑,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李果的蜈蚣:“謝謝咯,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麼?”
李果此刻正蹲在地上用啤酒漱口……樣子要多蠢,依然有多蠢。
在漱口完畢之後,李果終於緩了口氣,搖搖頭:“蜈蚣……”
“蜈蚣?”夏靈一愣,然後看了看手上的蜈蚣,滿臉無措。
李果搖搖頭:“我是說蜈蚣太噁心了……我叫李果。”
說着李果還準備去和夏靈握手,夏靈也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可伸到一半,她突然縮回了手,笑着搖搖頭,並指了指李果的右手。
“喔……”李果突然記起來了:“你會扎人,你是仙人掌成精,對吧?”
夏靈噗嗤一笑:“瞎說,我是人,不是什麼成精。”
李果舉起啤酒:“其實咱們還算是有緣。”
“其實應該是很有緣。”夏靈和李果輕輕的碰了一下:“我還真沒想到能再碰到你。”
李果呵呵一笑:“嗯,不過你肯定沒上過專業的表演課哦。”
夏靈被李果說的一愣:“什麼意思?”
李果搖搖頭:“你明明很高興嘛,幹嘛裝出一副那麼清淡的樣子,你的眼神藏不住話哦。”
夏靈朝李果呵呵一樂:“你平時都是這麼追女孩的麼?”
“說真的。”李果臉色突然一變:“我活這麼大,唯一追過的姑娘,我還忘記她長什麼樣兒了。”
“跟我一樣。”夏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清脆:“我第一個暗戀過的男人,我也忘記他長什麼樣了。”
李果想了想,舉起啤酒:“爲了那記不得初戀乾一杯。”
夏靈倒是爽快,一仰頭把啤酒真的一口就幹掉了,並把易拉罐捏成了一個團:“爽!”
“對了,你知道吧。”夏靈深呼吸了一口:“我見你的第一面,我就覺得我們認識好像好多好多年了。而且……在公園裡和你握手的時候,我很喜歡被你握在手裡的感覺。”
李果一愣,接着一口酒從鼻孔裡就噴了出來:“姐姐……不要這麼直接好麼……”
“我等下就要走了,直接點有什麼不好。”夏靈淡淡的笑着:“我開始流浪的十年九個月零三天,我又看到了一個能讓我心動的男人,這一次我說過我會說出來的。”
李果很尷尬……“我有女朋友,有未婚妻,有老婆……”李果很誠實。
夏靈也許把這些個人都當成了一個人,絲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無所謂咯,我又不會跟她搶。我不是說了麼,我馬上要走了。”
李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去哪?”
“下一站,應該是拉薩吧。”夏靈笑着:“我要從那邊繞道去印度。有生之年能環遊世界,就是我最大的夢想了。”
“徒步麼?”
“徒步。”夏靈越過繁雜的電線,看着天空:“路上的風景,漂亮的讓人心醉。你也知道我的,我其實不能爲了誰而留下來,就好像我很喜歡你,甚至有一種舊情人的感覺,可是我……留下來,只會永遠失去你。”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心道這廝……原來是個文藝女青年吶!
既然有文藝女青年,那**女青年和普通女青年呢……“相公……”
李果一愣:“哎喲……普通女青年來了。”
但是接着,李果的脖子從後頭被人勒得死死的,並傳來海鮮大聖陰測測的聲音:“有膽子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