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頭頂的烈日,宋勇保持着低頭、彎腰的動作,在田地間給麥子拔了好一會功夫的雜草。
不過纔是忙活了小一會的功夫,宋勇就是在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子。
而等到了挺着越來越大的肚子,眼見着就要快生產薊走到身邊時,宋勇身上的汗水早就連身上的T恤,都徹底的打溼了。
可是經過了這樣的一番折騰,穿越前宋勇喝的那場酒。
充盈在他體內的靜靜,基本上也是都隨着汗水,一起被折騰了出來。
在接過了薊手上,遞過來裝着山泉水的竹筒,宋勇纔是痛痛快快的給自己來上了一大口,就聽到薊在旁邊說了一句:
“勇哥、青商部落的使者昨天來了,帶隊那個人據說還是青商部落的大首領:商契。”
說着這話的時候,薊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主要是青商部落派出使者的級別,很是有點超乎了他們預計的高。
雖然說,一個部落往往在有了巫覡坐鎮之後,那麼巫覡纔是真正的權利第一人。
但是,大首領這樣的部落二號人物,要說花費了這麼月餘的漫長時間,長途爬涉前來灰兔部落一趟的話。
僅僅只是爲了商亦這麼一個商隊的隊長,還有幾十號的部落成員。
這樣的事情說出去的話,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不信,就是別的部落都不會相信;那麼問題就來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情,纔是讓商契這位大首領特意的來上一趟?
所以,當青商部落的使者到來之後,灰兔部落留守的高層們,就爲此頭痛了起來。
好在當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今天上午的時間裡,他們那位偉大的勇哥就回來了;而只要勇哥回來的之後,就不會擔心出大問題!
事實上也是這樣,讓一身臭汗帶走了身上所有的酒意之後。
宋勇這一刻的腦子裡,那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不過是稍微的思量一會,就想到了一些讓對方出現的可能性;只是這些,需要一定的小細節來確定一下。
於是,他對着薊問了起來:“我回來的事情,青商部落的使者們都知道了嗎?”
“沒有!他們絕對不知道。”有關於這一點,薊倒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青商部落這次不過是過來了十餘人,他們表現的也很規矩,一直就是待在了幾間木屋之中,沒有四處的走動,就連他們部落的那些俘虜,也沒有過任何的接觸。”
聽到這裡宋勇的心中就有了主意,開口直接吩咐了起來:
“那行,你趕緊去~”
“算了!你挺着個大肚子也不方便,還是讓其他人通知氓和六指等在家高層,一起來我這裡開個小會;注意了,先不要讓青商部落的使者,提前知道我回來了的事情。”
薊聽宋勇這麼一說,直接是對着城牆上遠遠的招了一下手。
結果不過只數分鐘之後,荒這貨就是一溜煙的跑了下來,然後在自家婆娘的嘴裡得到了叫人的任務後,又一溜煙的跑了回去……
就地的坐在了,路邊一顆高大銀杏樹的樹蔭下。
灰兔部落在家的高層們,此刻都聚攏了在了這裡。
也就是薊、六指、荒、氓、翰等五人,其他人都因爲這樣和那樣的任務,現在都身處於周邊的茫茫山林之中忙活。
往嘴巴里丟了一顆口香糖後,宋勇纔是問了起來:
“我回去華夏部落的這些天裡,部落裡的一切都正常吧?那些俘虜們,有沒有人嘗試着要逃走的?來我們部落交易精鹽的部落,數量多不多?”
就這樣,嚼着口香糖的宋勇,嘴裡就是蹦躂出了這麼一串的問題。
沒辦法!作爲一個資深的老煙錢,往往在這種比較正經的場合,都習慣性的給自己來上一根菸,讓自己好好的散發一下思路。
可是在受傷之後,在女票快出來的要求中,宋勇最近每天五根菸的最低標準,都沒辦法保持下去了。
主要是宋勇答應了女票,在傷好之前先不抽菸了。
好在王欣然妹子也知道,老煙槍要是不抽菸的那種痛苦,當時妹子就去了一趟不遠的小賣部,給宋勇買了一堆的小零食和口香糖。
小零食什麼倒是算了,宋勇轉眼就塞給了小林享受。
倒是口香糖什麼的他經常帶在身上,時不時的就給嘴裡來上一粒,也算是緩解一下沒煙抽的鬱悶。
而面對着勇哥的詢問,氓在面色一肅後,就很是正經的回答了起來:“勇哥、給我也來一粒嘗下味道唄!”
頓時,宋勇滿頭的黑線升起!
短暫的停頓之後,與會的衆人口中每人嘴裡都有了一粒口香糖,這些土貨們學着宋勇的樣子,嘴裡‘吧唧、吧唧~’的咀嚼的山響,那叫一個念頭通達。
不過這樣一來,這場小會與又能繼續的開下去了。
嚼着口香糖的氓,在他的嘴裡總算是說出正經的回答:
“最近部落裡的一切都很順利,狩獵隊又加了五個人進去後,雖說食物供應沒有以前那麼豐盛了,但是還能保證一天三頓裡,都讓大家吃飽肚子。”
“俘虜們就更不要擔心了!勇哥你信不信,現在就是放開那些傢伙的看管,他們都沒有一個打算是逃走的;你瞧瞧那一個個現在都胖了一圈的俘虜,他們哪裡是當奴隸,來享福的還差不多。”
“但是在食鹽的交易方面,那就是奇怪了?明明我們已經將我們能產食鹽的消息放了出去,但最近也只有幾個小部落來交易對了一點食鹽,那幾個大部落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聽完了這些部落的近況之後,宋勇陷入了沉思。
首先在狩獵隊的人手,又再次增加了五個之後,才能滿足日常的食物供應這點,他知道那是沒辦法的事情。
光是依靠着採集和狩獵,每一方山林能夠養育的人數是又限制的。
換個說法,也就是人與自然保持平衡的說法。
超過了這個人數,那種美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從而出現能採集和狩獵到的食物,越來越少的情況。
有關於這一點的困難,宋勇知道只是暫時。
等到秋收之後,有了大批儲糧的灰兔部落,只要給周邊的山林,一些修生養息的時間,總能恢復過來。
其次,在俘虜逐漸歸心方面,他更認爲這是必然一般的結果。
能夠不用捱餓、一天兩頓都吃飽,已經是很多原始人土著的終極夢想了;而灰兔部落這裡一天三頓吃飽,之後家人還能被送過來。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部落都滅亡了,這裡的奴隸生涯也不顯得糟糕,無非是辛苦的幹活而已。
綜合以上的種種,宋勇實在是想不到,他們有什麼逃走的理由。
爲了自由?別逗了,他們就是三三、兩兩的逃進山林中,最大的可能是在山林中,很快就被野獸吃掉,而不是成爲什麼快樂的野人。
反而是最後一點,宋勇感到了很有些不解。
每年通過青商部落的商隊,輸入到雷野澤西南區域的食鹽數量都是有限的,今年上半年的那批食鹽,有着一半以上的數量都成爲的灰兔部落的戰利品。
那種黃褐色、滿是雜質的鹽塊,宋勇和灰兔部落自然是看不上眼了。
可是,對於西南區域很大一部分的部落來說,那些玩意卻是他們生活的必須品;估計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之前交易的食鹽都消耗一空了。
而就是赤柏等大型和中型部落,估計也沒多少存貨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來明明有着質量更好、價格更便宜的灰兔部落交易食鹽了?
對於這一點,宋勇很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