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危海臉色大變,動手過來搶奪。
鬼遙揮劍逼退他的靠近,一邊強忍着禁咒帶來的傷害強行把它關閉,合上了卷軸。
禁咒動不了她的靈魂,卻讓她的靈體受到了一定的創傷。
緊握着卷軸着的左手早已被黑絲瀰漫,灼灼痛楚。
“鬼曳!”
看着眼前這個白髮紅眸,一襲黑裙充滿極致壓抑冷氣的女子,危海抓狂的都要吐血。
面青男人失去蹤跡他就覺得不對勁,哪料到陰殺者的領袖突然冒出來。
被抓個正着也無所謂,現在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把禁咒搶奪回來。
那可是實打實的罪證啊,要是被帶回地府,別說是他了,就連花家的處境都會緊張。
那麼……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看着危海眼底的殺意,鬼遙不以爲然。
反正禁咒已經在她手上,也已經封印起來,危海也折騰不出什麼來。
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就是開打!
危海招招致命攻擊過來。
鬼遙收起禁咒,全力對上。
靈力衝擊動盪,整個公墓地都不安起來。
嚇得那些小鬼四處亂竄躲藏。
陰殺者壓制了那幾只囚鬼過來相助。
陰殺者小分隊如數過來,牢牢圍困住危海,鬼遙站在旁邊冷眼看着。
情勢強弱一眼清晰。
危海狠狠咬牙憤怒到極點。
沒有禁咒的力量,他的力量根本難敵這幾個陰殺者以及鬼遙的打壓。
要死,輕而易舉。
“你真以爲得到了禁咒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危海死死盯着面容冷清的鬼遙問道。
“爲什麼不呢?利用禁咒的力量你死個千千萬萬都輕易。”
“素日~我花家也並未對你們陰殺者有任何壓制,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閻王能給你的一切花家都可以給你。”軟硬兼施,這向來是花家慣用的手段,任何有利用價值的人他們都想拉攏。
更何況還是他們一直都窺視‘鬼曳’。
別說是鬼遙了,就算今日站在這邊的是鬼曳,危海也不能成功拉攏。
“是,閻王能給的你們花家也能給,但是你們花家給不了的閻王卻給的了,你說我忠於誰好呢?”
危海頓時被堵的沒了話。
在天古王朝六大家族中,花家的實力是名列前茅的,好多人都爭着搶着想加入花家想爲花家效力。
也不止一次他們對鬼曳示好,試圖拉攏。
但是每一次不是被她裝傻當做沒聽到就是含糊不清的糊過去。
正是因爲這樣含糊不清的態度,讓危海有些期待的說出了拉攏的話。
鬼曳,不僅僅是陰殺者的領袖,更重要的是雪影花靈,那是天界的靈花,這個事情很多人都清楚。
天界花墜~落在地府,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單靠這個血統,未來必定大有出息。
那是血脈和實力上的碾壓。
這樣的寶貝,沒有哪個家族不想拉攏。
只不過花家拉攏的態度比較明顯點。
看看,連閻王的人都敢挖,可見花家的膽子和野心多大了。
“你只顧着拉攏我啊,就算把你們花家手上所有的禁咒都給我,也未必可以讓我加入花家。”
“此刻你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你若是好好
交代我接下來問的問題,我可以饒你一命。”鬼遙面無表情的說道。
危海呸了一聲,態度很顯然了。
“你有本事殺了我,是我危海盜走了禁咒,此刻人跟禁咒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鬼遙輕輕露出一抹笑,點點頭道:“是,是你危海盜走了禁咒,就算這個事情鬧大花家也不會怎麼樣。但是你是花家的護法之一啊,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盜取禁咒?花家就算可以把責任撇除的一乾二淨,也因爲管教不嚴而難辭其咎。”
“危海大人倒是好忠心啊,花家有你這樣的走狗真是榮幸啊。”
“不過遺憾的是,就算你死了,花家也不會爲你流一滴淚。”
話裡的諷刺清晰可見。
危海被氣的渾身氣血混亂。
傳聞中鬼曳雷厲風行的手段他是見識過,不過嘴~巴這麼毒倒是第一次見到。
殊不知眼前這個不是鬼曳,而是嘴~巴更壞的鬼遙。
鬼遙的嘴皮子可比鬼曳厲害多了。
“危海大人,上了年紀就不要幹這些危險的事情了,哦對了,不知你可有家室?可有子孫?”
“看你經常幹傷天害理的事情相信也是斷子絕孫的,這樣也好,了無牽掛的走,也走的舒心,你說是吧?”
尼瑪!
危海生生內傷。
“看你應該沒什麼遺言了吧,那我送你上路。”鬼遙輕輕擡手,十幾個陰殺者紛紛動手圍殺。
證據確鑿,沒有必要再抓回去審問的必要了。
她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更何況是牽扯到禁咒的事情。
也沒必要從危海的口中扣點花家的事情出來,這種護法之類的手下是最忠誠的。
讓他多活一日就容易多生事端。
那就直接處決!
鬼遙這樣的奚落侮辱危海如何受得了,哪怕打不過他也拼了!
就算死也要拉幾個陰殺者來墊背。
戰役如火炸開!
危海的實力不低,但是陰殺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實力個個都強悍。
以多欺少,危海如何扛得住。
幾下暴走之後他的動作明顯緩慢減弱。
如玉的手指擡起,一張黑色的符紙從鬼遙的指間飛射出去,眨眼進入危海的身體中,他的身子瞬間頓住。
濃烈的黑氣猛烈迸射,立馬包裹住他的身子。
黑氣快速的把他的肉~體腐蝕,靈魂則是被符紙開啓的傳送陣帶回了地府。
送到第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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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氣消散後,原地就剩下一些黏液渣渣。
陰殺者們轉身看着鬼遙,垂眸恭敬的等待着她下一步的指令。
鬼遙把禁咒放入封印水晶中,嚴嚴實實的封印好後交給他們,由他們帶回去交給閻王。
當然,在把禁咒封印前,她把之前被危海收進去的鬼放了出來,凡是可以救的她都盡所能的救了。
隨着禁咒被封印,那些孩子身上的標誌也逐漸消失了,他們均是開心站在樹蔭下感激的望着她。
鬼遙微笑了一下,轉身欲離開。
可是剛轉身,就看到遠處十幾個渾身散發黑氣的人影站在那。
那是……危海之前培養的囚鬼。
隨着禁咒被封印,危海死亡,他跟這些囚鬼之間的感應也消失了。
沒有主人控制的囚鬼失
控了!
鬼遙雙眸有些不耐煩的一眯,隨手扯過斗篷穿戴在身上。
身影一閃,靠近他們率先開始動手。
那些囚鬼弓着手爪,張嘴呈現撕咬狀,神情是動物所有的野性和嗜血,他們完全失去了理智。
確切的說在被危海操控的那一刻起,在從無數的鬼魂中吞噬成長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是最真實的他們了。
想想也是可憐的人,吞噬靈魂也非他們所願,他們只是被禁咒操控了。
鬼遙不禁有了惻隱之心。
出招的力量也稍稍減弱了幾分。
不以殺了他們爲目的,只要把他們控制住,然後再想辦法把他們體內的禁咒之力驅除。
或許……還能恢復理智吧。
面對他們兇殘的攻擊,鬼遙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試圖尋找制服他們的法子。
但是一番試探下來之後她發現這些囚鬼的魂魄已經殘破。
他們的意識早已沒有,有的只是一個暴走的空殼子。
她只能遺憾的打散他們。
猛地身後的陰氣大增,一隻囚鬼抓過旁邊兩隻囚鬼直接張嘴撕咬吞噬起來,他的力量也由此提升。
鬼遙臉色一變,正要動手,旁邊一隻囚鬼突然出手撲倒那隻囚鬼,揮拳狠狠擊打着。
強勁的拳頭砸的地面都隱隱顫~抖。
以爲是囚鬼之間的吞噬。
只是讓她詫異的是,那隻動手的囚鬼並沒有把被他打暈的那隻囚鬼吞噬,而是直接打的魂飛魄散,然後扭頭看着鬼遙,吐出兩個字:“救我……”
沙啞乾涸的兩個字充滿哀求和期盼。
鬼遙抿嘴不語,在看到邊上那些囚鬼相互撕咬吞噬的時候,她出手毫不猶豫的把那幾只撲過來的囚鬼給處理了,然後拽起地上那隻囚鬼大步往公墓地門口走去。
一個揮手間,花殺瀰漫,剩下那些已經沒有絲毫理智的囚鬼都被處理的乾乾淨淨。
已經殘破的靈魂,如何挽救得了?
除了這隻還有一點自我意識的囚鬼。
離開公墓地,鬼遙把他帶到了一處僻靜的林子中。
看着地上緊緊抱着她的腳竭力忍受着暴走的男人,她心中有些動容。
“你叫什麼名字?”
可以在禁咒的操控下保持着最後一抹意識實屬難得,這個人的靈魂意識很強大。
“不知道,我不想死,救救我……”
從活人到死亡,從蘊魂咒的靈魂吞噬,再到操控之力消失而暴走。
在經歷這些之後,他對之前的記憶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僅存的意識讓他擁有着想要活下的信念。
“我盡我所能。”鬼遙蹲下身子,穩住他因爲痛苦顫慄不止的身子,柔聲說道。
關乎到禁咒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他體內的禁咒之力給驅除。
如果做不到,她會給他一個痛快的。
因爲魂魄破碎,鬼遙不敢輸給他太多的靈力,只能把靈力凝成細小的柔絲緩緩輸入他的體內,一邊小心的注意着他的表情。
靈力的輸入滋潤着他乾涸破損的靈魂,讓渾身痛苦幾近暴走的他慢慢的緩和下來,神情也安穩下來,最後陷入沉睡。
情況暫時是壓制住了,但是禁咒之力沒除,他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暴走。
鬼遙坐在旁邊守着,不由得開始尋思起來,這個傢伙該怎麼處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