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楚光興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公民,無緣無故跑到越南去旅遊,名不正言不順的幫特工部門做事,承擔這麼大的風險,那他楚光興有一毛錢好處嗎?吃住行全報銷,再給一趟辛苦費,這樣有意義嗎?
楚光興覺得必須把這事說開了,要不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老蔣,我跟你說了吧,既然退出了,我不想再湊啥熱鬧,你明白的,你勸我沒用,讓你老首長來勸照樣沒用。”
蔣豔勝嘆了口氣說:“光興,其實這事還真是老首長吩咐的,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
“哦?”楚光興皺起了眉,這事兒要是從老首長嘴裡說出來那還真不一樣了,但是楚光興還是覺得不妥:“老蔣,我睡午覺去了,那啥,有事你先忙。”
說完,楚光興就要掛電話,可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連高樂會都能聽見:“別掛!聽我說!聽我說!”
楚光興有點無語:“說吧,一句話說服我,否則面談。”
“好。”蔣豔勝頓了頓說:“這次的活兒主要是協助咱們的一個同志,他被莫名勢力困在河內了,對了,他是你的老熟人李炬。”
“草,你不早說。”楚光興把手機換到另一個耳朵邊:“具體啥情況,孃的,非去不行了。”
蔣豔勝無奈道:“我早點說你肯定還不去,同意了就成,根據不可靠消息,李炬到達河內的當天就被莫名勢力給盯上了,後來設計一連貫的圈套讓李炬上了鉤,現在只有大概的位置,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楚光興聽後難得抱怨了一句:“真扯淡,李炬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也不能怪他,那雙手很大,很難說是哪方面的人。”蔣豔勝不無擔憂的說:“希望李炬能平安等到你去吧。”
“啥時候出發?”楚光興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都安排好了,從普洱上飛機,繞一圈直接去河內,時間是晚上十點,九點到十點這一個小時你準時出現就成。”說到這,蔣豔勝的語氣已經輕鬆了不少。
楚光興突然問道:“老蔣,那你幹啥?”
“我?我指揮啊,任務重着呢。”蔣豔勝深以爲是的說。
楚光興笑罵道:“扯蛋!要不我指揮,乾脆你去。”
蔣豔勝欣然應允:“行啊,你回來吧,我這位置讓給你都行,說實話,少了你這個頭牌,咱們部門都沒面子。”
“我草草,頭牌?”楚光興糾正說:“頭牌你去當吧,哥哥勉強也就是個王牌的料。”
“哈哈,那是必須的,行吧,就不打擾你了,趕緊趁這段時間把普洱的事兒解決完,我一會叫人把你的臨時證件送過去。”
“行,掛了。”
掛了電話,楚光興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覺得跳出來了,這還得再去拼命,我這是爲了啥?
和楚光興在同一房間的楚光超和高樂會各有所想,楚光超清楚自己兄弟的事情,聽他的話差不多也能明白個大概,不過自己兄弟選擇了什麼,他是必須贊同的,畢竟楚光興不是那種莽撞衝動的年輕人,分寸這東西,楚光興有的是。
而高樂會現在都快傻了,在他眼中這倆北方人幾度變身,由黑道狂徒變身國際毒販,再由國際毒販變身江湖狠人,到現在他才知道楚光興這個人竟然是國家的人,看樣子是全球出差的那種,而且他好像還很不情願,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楚光興這個人必然不簡單。
高樂會眼中的楚光超何嘗不是如此,有這麼狠的兄弟,他肯定也差不了,事情發生了這麼多變化,高樂會突然對這倆楚兄有點害怕,怕他們隨時會掏出一副手銬把他弄走,不過現在楚光興和楚光超還沒這麼做,高樂會只是把這個想法藏在心裡不敢說出來罷了。
終於,楚光興的話打消了高樂會的疑慮:“老高,你的事咱們繼續搞,不耽誤。”
高樂會點點頭,頗有些試探的問:“楚兄,你當真是國家的人?”
楚光興吐出兩個字:“客串。”就算他承認也沒關係,不過楚光興不覺得被全世界的人知道他是國家的人很光榮,很麻煩纔對,條條框框的規定,羅裡吧嗦的事情一大堆,還不如讓楚光興專心回去開開酒吧,置辦點產業做大做強呢。
高樂會恍然大悟,指着楚光超說:“那你們兩兄弟都是國家的人了,我想不通的是,你們爲什麼要幫我?”
楚光超點上一根菸說:“別說的跟真的一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兄弟也是客串一下而已,至於幫你,呵呵,我說我們想把你的勢力吞了你信不信?”
“信。”高樂會想都不想就說:“我高樂會只是個公司老闆罷了,超兄,興兄,我這點勢力真的不算什麼。”
楚光興擺擺手:“行了,別扯皮了,想好怎麼處理潘剛了不?”
高樂會撓了撓頭,小聲問:“能做了嗎?”
楚光興不答反問:“老高,你知道古代那些欽哪裡最牛逼麼?”
“這……我還真不清楚。”高樂會訕笑道:“興兄,我大學是學詩歌的,作作詩還行,這歷史政治嘛,接觸的不多。”
“少扯淡,古代欽差最牛逼的一點就是四個字。”說着,楚光興衝着大哥晃了晃手中的香菸。
楚光超適時說道:“先斬後奏!”
……
由於潘剛的錢已經到手了,雖然只是寥寥三百萬,但發給高樂會手下的扒手們綽綽有餘,現在潘剛知道了這一場鬧劇竟然是一個連高樂會都不如的小偷設計的,潘剛很沒面子,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事要是被傳出去,那他潘剛的威名以後就成了笑柄。
三個人直接去了關押潘剛的小黑屋,誠如這個名詞所言,只有一扇極小鐵窗有陽光照射進來,其餘地方全都是一片黑暗,而且小黑屋裡什麼都沒有,好在雲南的天氣本來就適宜,要是換到北方,在小黑屋待着纔是真正的痛苦。
看到這三個人進來,潘剛哼了一聲轉過去身說:“看我的笑話?要麼讓我走,要麼弄死我!別玩花花,是爺們就果斷點!”
楚光興上前一步,一腳把潘剛踹了個狗啃屎,挪揄道:“你也配叫爺們?”
潘剛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看着楚光興:“快他嗎弄死我!士可殺不可辱!”
“對不起,你又說錯話了。”楚光興往前兩步,鐵足踏在潘剛的臉上,頓時嘎嘣兩聲脆響,看來是臉上的骨頭斷了,這並沒有讓楚光興減小力道,一邊踩一邊說:“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敢動我哥哥的骨灰,你稱不上士。”
“我……”潘剛頭上一早就被楚光興摔的血肉模糊了,現在又被他這麼踩,疼的潘剛快暈過去了,不過楚光興適時在他身上踢了兩下把他又拉了回來。
楚光興冷笑一聲說:“潘剛,給你個機會,你的財產,還有你跟市長互相行賄受賄的事全交代了,我放你去金三角找昆頓。”
聽到這話,潘剛頓時怒罵道:“放屁!我交代了馬上就讓你們弄死了,我他媽傻啊?我不相信你們,都是騙子,騙人的!”
“你可以不相信,給你十秒鐘考慮,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楚光興說着看了眼手錶,接着瞅了一眼潘剛,眼中盡顯不屑與冷漠。
“計時開始。”
“1”
“2”
“3”
……
“8”
楚光興沒使詐,從一數到八,完全是按照手錶上的指針數的,分秒都錯不了,也正是這樣,潘剛也從最初的不相信開始猶豫了起來。
楚光興瞅了他一眼繼續數:“9”
“10”
“數完了,選哪個?”
潘剛左思右想,還是猶豫,剛纔的教訓就擺在眼前,要不是這樣怎麼可能平白失去三百萬,可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要賣了所有人,把自己的財產拱手送人,只不過能留下一條性命;第二條比較乾脆了,只是一死了之,後面的事兒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
“再給三秒,我……”
不等潘剛說完,楚光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槍來,槍口正對潘剛的眉心,冷聲道:“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潘剛聽到這聲又是掙扎又是喊:“我給你!我都給你!都不要了!別殺我!”
潘剛妥協了,楚光興收回手槍滿意的說:“早這麼選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我……唉……”躺在地上的潘剛心裡有苦說不出,要是他能打的過楚光興,那他一定會說:“你剛纔給我選擇了嗎!”
可潘剛也就敢這麼想想而已,他很清楚現在的情勢,本來威震一方的江湖大哥竟然成了階下囚,還這麼軟弱,低聲下氣的,潘剛這時候什麼也不顧了,就算裝一下13死在這又能怎麼樣?江湖的規則他很清楚,死了沒人會記得你,只有活着纔有機會……
可機會也不是常在的,潘剛要活命必須付出代價,他的財產,和市長進行金錢交易的罪證,一樣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