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血符也不過就是僅僅阻擋了白無常片刻而已,它擋在我身前,攔住我的去路,放出狠話,說要讓我在十八層地獄中輪番受苦。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我惶恐極了,但我忽然之間想起老人們口中所講的一件事,白無常的高帽子上之所以寫着一見發財,是因爲此冥帥貪財好色,它的身上總是帶着無數金磚銀磚等等,因此,古時候流傳下來一種對付它辦法。
說的是陽氣弱、時運低的人若是撞見白無常勾魂千萬不要怕,而是要撿一些磚頭備用,等它走過來索命之時,在拼命的拿磚頭砸它,陰間與陽間不同,就好比你燒掉紙錢鬼魂收到就變成了真錢,而磚頭呢?它們就會認爲金磚銀錠。
白無常畢竟爲地府冥帥,不會讓小小凡人吃虧,你拿金磚砸它,它以爲你是在孝敬它老人家,然後它就拿出身上真正的金磚回砸於你,當它收到的金磚足夠多了,就會滿意離開,而你,不僅保留一命,還能大賺一筆。
想到此處,我急忙四處張望,想要尋找磚頭,可這城市中的大醫院裡又不是鄉下,哪裡來的磚頭?而白無常與我近在咫尺,躲又躲不掉,只能眼看着它那隻幽冥鬼手向我抓來。
然後我就感覺我的三魂七魄一點點被拽出體外,而肉身卻站在原地不動,這次死的可夠徹底了,就算有十三叔在,他也不可能從白無常手裡把我救出來吧?
意識越來越模糊,通過餘光,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的肉身,此時,我的魂魄已經被拽出體外一大半了,死了,徹底死了,等待我的,將是十八層地獄中的各種酷刑,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之時,不出意外,映入我眼簾的是白無常那張既醜陋又陰冷的臉,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件很好玩的事物兒。
死都死了,我再也不能和父母團聚了,已經告別了那一世的魂牽夢繞,又怎會怕它以及那地獄中的酷刑,因此,我大喊道:“老波依蹬,你想怎麼樣?”
聞聲,白無常一愣,說小子,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呀!
我大喝,說是是是,來吧老波依蹬,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活這麼多年連地獄大門朝哪個方向開我不知道,現在就帶我去見識見識吧,走啊。
我言語毫不留情,心想大不了就是魂飛魄散而已,哥們兒已經不在乎了,哪知,白無常聽後卻笑了,儘管笑的比哭還難看,但它確實是笑了,然後就聽他對我說:“你這毛頭小子到也有趣,你先看看周圍。”
經它這一提醒,我這才注意,眼前好像不是陰市啊,雖然昏暗,但怎麼看都跟我住院那間病房的模樣差不多,難道我沒死?無常大老爺大發善心放過我了麼?想到這裡,我急忙問它,說難道我沒死?
白無常圍着我飄了一圈,然後蹲下來看着我,說是的,你家無常老爺我今天心情大好,饒你一條小命。
啥?我大驚,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大驚,難道哥們兒我的人品又一次大爆發嗎?竟然能從白無常手下撿回一條小命,頓時升起一種從地獄飄到天堂的感覺。
我急忙站起身來,看向四周,確定我真的沒死之後憨笑道:“謝謝無常老爺,謝謝無常老爺,您放心,我一定燒多多的紙錢給您送去。”
只見白無常那條長舌頭當時就耷拉了下來,手中哭喪棒一揮,說放屁,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打發你家無常老爺嗎?我一愣,說那無常老爺的意思是?
白無常站起身,然後一把將我也給拽了起來,說陰陽兩界定律不可破,我雖貴爲陰差,卻也有很多不便之事,因此,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我一聽,這要求好啊,就一件事情而已,只要不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這種無理的要求,我自認還是能夠做到的,於是我說:“老爺您說,別說是一件,就是兩件三件,小子照辦就是。”
白無常笑,說好,那就照你所說,三件就三件,至於什麼要求,老爺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去找你。
我尷尬,言語有失,竟然給這尊大神鑽了個空子,好在我剛剛沒說是十件一百件,這時候,又聽白無常接着說道:“爲本差辦事沒有兩把刷子可不行,你下丹田受損,我已經幫你治好,今日就這樣吧,你家大老爺我公務繁忙,就先不跟你說了,至於那三件事,到時候我自會前去找你就是。”
我憨笑,說老爺您忙您的,慢走哈,慢走……
說完,白無常腳尖輕輕一點,身體透過玻璃就飛了出去,送走這位大爺,我將燈打開,收拾起屋子,可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忽然間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猛一回頭,我了個去,竟然又是白無常,這位大老爺怎地去而復返了呢?
不等我發問,就見白無常奸笑,說小子,別忘了給你家老爺我多燒點紙錢,我要天地銀行本票,越多越好,知道了嗎?
我說一定一定,大老爺您放心,等我出院就給您燒,順便我在給您寄倆島國美女。
白無常點頭,孺子可教也,然後轉身離去,臨走時還不忘告訴我,說順便再捎兩個俄羅斯的大洋馬,島國女人不好玩,就只會叫雅瑪碟……
聽聞此話我差點憋出內傷,看來,白無常貪財好色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這一次它徹底走了,我躺回病牀感慨萬千,我到底是個什麼命啊,太倒黴了,住個院竟然被白無常給敲詐,而且還嘴賤,非說什麼三件事,這下好……
一想到這裡我就升起一股抽自己嘴巴的衝動,不過也算因禍得福,至少無常大老爺把我的下丹田醫治好了,可它要我做的到底是什麼事呢?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的,幾乎沒怎麼睡,滿腦子都是那白無常那張驚秫的老臉,直到天亮才漸漸睡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小護士把我叫醒,說是該打點滴了。
我拒絕,說我的病已經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然後我就起牀開始收拾起東西來,小護士見狀急忙阻止我,說不行不行,醫生說你的身體還得觀察幾天。
我看着她,說我的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麼?今天必須出院,她詫異的看着我,說你這患者怎麼這樣,醫院也是爲你負責而已。
負責?我笑了,說你們是想多賣點藥吧?她聽後一愣,說你說什麼?
見我笑而不語,她又說:“可今天的藥已經開了,出院也得明天吧。”
“哦,那就給我打包吧。”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道。
估計那小護士也是第一次遇到我這樣的患者,將兩瓶子藥放在藥櫃上,氣鼓鼓的走了出去。
看着那兩瓶子藥我的心就一陣滴血,此時我已經能感覺到下丹田發出了力量了,這藥物還能有什麼用?總不能喝了吧,哎,一千多塊就這麼浪費了。
當天我就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地中海大當家給了我兩萬塊錢勞務費,如今還剩下一萬七千多,我準備回家一趟,給我爸媽一萬,孝敬二老,剩下的錢留着自己花。
然而,我在下樓時,在醫院的走廊裡卻碰見了個熟人。
張子瑤!
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忽然間就想起她說的那個得了玻璃病的親戚。
她看到我也很意外,說韓立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撒了個謊,說一個朋友病了,我來看望下,張姐你是來探望你那個得了玻璃病的親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