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心中疑慮說於周叔聽,可他卻敷衍的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我鬱悶,這周叔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陳忠和做爲宗教局人士,而且身份應該不低,爲何又會對他如此尊敬?
我們退出百米距離,小趙從揹包中拿出水和食物遞給我們,說周師傅,我們來之前就聽連長說這次要面對的事情將會超出我們的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您能跟我們講講嗎?
周叔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想顛覆他們的傳統觀念,小趙吃癟,只好扭頭問我,說韓哥,你們就說說吧,說出來我們也好有個心裡準備不是?
周叔都不說話,我哪敢自作主張啊,只得閉口不言,但這兩名年輕的士兵卻一再纏着我,無奈,我只好像周叔投去詢問的目光。
周叔也頗爲無奈,不過,既然一同進來,他自然要負責我們的安全,因此,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告訴他們。
看着心切的兩名年輕士兵,我冷笑,說你們可要挺住了,這東西說出來很嚇人的。他倆紛紛點頭,說放心,韓哥你就說吧,我們挺得住。
他倆那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令我大爲放心,因此我說:“我們這次前來是要解決一隻殭屍,殭屍懂嗎?”
本以爲他們二人聽後爲很恐懼,不曾想,小張卻的臉上卻寫滿了興奮,說殭屍?真的假的?真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小趙接話,說雖然我們已經知道宗教局的存在,可殭屍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那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是不是也真的存在?
我苦笑,心想:當然存在,哥們兒我就見過黑白無常,還差點死在白無常手裡,但這種事情顯然不能跟他們兩個說,於是我說:“確實有殭屍,我已經接觸過好幾次,而且我們這一次要對付的殭屍還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描述的越厲害,他倆聽得越興奮,小趙咬了口麪包,說多厲害?殭屍我也聽說過,難道是屍王或者旱魃?
面對小趙的天真,我當然不會計較,畢竟,他們不是修道之人,因此我告訴他們,說不可能是旱魃,如果是旱魃的話,我們這一羣人恐怕都不夠看的,《子不語》中對旱魃有着詳細的記載,旱魃是自修7魄,已經修完整,而且初具智慧,自身三魂也隱隱修出,旱魃出世,方圓百里之內都將面臨旱災,這裡雖然處處充滿發黴的跡象,可很水潤,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旱魃。
小趙追問:“那到底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都在殭屍的範疇之內,只要是殭屍,就有對付的辦法,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該上路了。”這一次說話的周叔。
他從包裹裡拿出一條紅繩,我以爲他是想打什麼繩結,沒想到分別系在了我們的腰間,放佛我們真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之前我們逗留的位置屬於山林的外圍,而周叔在我們身上拴繩子的原因,說是這裡陰氣太重,擔心我們中了那東西的鬼打牆。
周叔在前面帶路,我在後面壓陣,當我們再次走出一段距離後,山林中間開始升起了淡薄的霧氣,就跟流水似的,一瞬間就涌了上來,把我們幾個包圍了,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感,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立刻就起了雞皮疙瘩。
這陰氣竟然能干擾到我,果然不一般!
山路崎嶇難行,又有霧氣干擾視線,能見度低,所以我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霧氣很淡薄,不妨礙繪製地圖,小趙與小張兩名士兵紛紛經過的地段描繪在紙上。
再次走出將近一個小時,我們終於走到山腰處,眼前的霧氣更加的濃重了,彷彿這裡就是一個分界點,到了這裡之後,霧氣的濃度又上了一個階梯,而且超出常理的安靜,一點鳥獸的叫聲都沒有,這也就算了,可竟然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
呆在這裡,還隱隱有一種讓人暴躁的感覺,尤其是小趙和小張。
他倆就好像負重五十公斤連續奔跑了十公里以上似的,呵斥帶喘,單論身體素質,他倆不應該比我差纔對,怎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小趙忽然揮起拳頭打在小張的臉上,小張當然不肯吃虧,二話不說開始還擊,二人很快扭打成一團,繩子上傳來的力道頓時將我連帶的身形不穩,趔趄連連。
周叔臉色一沉,說這是怨氣入體,緊接着大叫一聲:“速速醒來!”
這一嗓子就如在我耳邊放了一掛鞭炮,炸的我耳膜生生的疼,再看小趙和小張紛紛停止了動作,他們揉了揉臉上的傷,臉上寫滿了不解,然後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和周叔都沒有說話,周叔拿出一包檳榔遞給他倆,說嚼着這東西能夠抵禦陰氣入體。
嚼了檳榔的他倆果然沒有了被陰氣入體的現象,想不到檳榔這東西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作用,隨後周叔又將淨心神咒與淨身神咒交給他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倆已然記住,然後我們一行四人默唸着兩種口訣再次上路。
眼睛的作用已經很小,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身影,迫不得已,我只好開啓了天眼,但面對濃霧,天眼的效果十分有限。
走着走着,路勢忽然呈現向下的趨勢,我知道我們已經越過山頂,開始向大山另一面的下方走去,大約半個小時後,我感覺到紅繩平靜了下來,顯然是周叔停住了腳步,我趕緊走了幾步,與周叔站到一起,這一刻,我忽然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半山腰的下面竟然沒有了霧氣,確切的說是從山腰到山腳以下的那一段沒有了霧氣,可回頭一看,山頂處依然濃霧滾滾,此般情景不禁讓我想起在天一遁甲中的情形。
難道那紅毛女殭屍也有人妖那種恐怖的修爲麼?我不會這麼倒黴吧……
周叔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果然不簡單,看樣子是在請君入甕!”
周叔一句話說的我心裡既恐怖又膈應,意思很明顯,那東西故意將半山腰以上的霧氣變濃,引我們進入,然後一點點的把我們帶到這裡,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它的監視之中。
面對如此詭異的氣氛,兩名士兵的表情忽然就變得凝重了起來,周叔一聲冷哼,豪情萬丈的說道:“我到要看看你能搞出什麼名堂,你們跟緊我,千萬不要掉隊。”
我不知道周叔到底有什麼本事,當我第一眼看到公司裡各種顏色的符籙時,完全把他當做了神棍,但此刻他說出這番話來,卻令我感到萬分心安。
我們三人跟隨周叔的步伐向山下走去,下山的路很順利,沒有出現諸如鬼打牆之類的時間,而且,走着走着又見證了神奇的一幕,在山腰上向下看時明明什麼都沒有,可隨着步伐的前進,那些殘破的房屋一間間的映入了我們的眼簾,有些只剩下兩側的房山,還僅有一小截,院落蒲草滿地,殘垣斷壁到處都是,一片荒蕪的景象。
看着腳下複雜的地形,我忽然很感慨,難怪這個部落能夠躲避紛飛的戰火,這裡實在太隱蔽了,當年那夥日本鬼子找到這裡想必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就在我感慨之際,我忽然感覺到從那殘破的房屋當中傳出這樣一個聲音。
“快停下,千萬別在往裡走了,那女人很恐怖,她會殺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