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躺着看她，想到醒來時聽到她的話以及後來，那讓人詫異的稱呼，還有她看他的眼神……
他倏然開口問道：“孟依依，我究竟是你的誰？”
那個時候，孟依依的注意力還放在他沒喝完的雞湯上，實際上她也餓了，她猶豫着要不要趁他待會睡了，偷偷把他的湯喝掉，作爲吃貨就是這麼沒有節操。
而聽到他的問題，她呆了一下，腦子裡也不想吃的了。
坐回椅子裡，她頗有些糾結的看着他。
司穆寒被她看的也皺起了眉頭，因爲連他都看出了她眼神裡的糾結有多麼的掙扎。
不禁在心裡想，難道，是父母騙了他？
因爲他車禍失憶，就找來一個小姑娘照顧他，順便兼任一下他的老婆？
他被這個念頭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是你的誰？你說實話就好。”他再次開口問道。
孟依依覺得，她不能騙他，得說真話，畢竟醫生也說了，他的失憶是有可能好的，萬一他哪天恢復記憶，想到了那件事，而她之前又沒說實話，那樣，就好像是她賴下來一樣。
她看着他，斟酌道：“呃，丈，前夫？”
用這個詞，似乎是比較接近和明確的，因爲離婚後，他就是她的前夫了。
說出這個詞，孟依依心裡也是怪怪的，她連戀愛都沒談過，莫名其妙就有了一個老公，然後，又有了個前夫，人生——
司穆寒卻是驀然間瞪大了雙眼，甚至不自覺的吸了口氣。
他真是被她的話給驚到了，前夫？！什麼叫前夫？！
她的意思是，她從前確實是他老婆，但現在兩個人已經離婚了？
司穆寒微眯了下眼睛，“我是你前夫？”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突然就閃過了一絲怒氣，在腦子裡一片空白，誰也不記得的情況下，人多是脆弱而俱有依賴性的，哪怕是他。
他一個個的重新去認識親近的人，有父母，有弟弟妹妹，有妻子。
人生並沒有因爲車禍失憶而顯得那麼無措和悲哀，至少親人都陪在身邊。
這也是給予他安慰的動力。
但現在，孟依依說，他只是她的前夫。
“嗯——”
孟依依還在點頭，沐衍就打斷了她，“孟依依，你現在，是覺得玩弄了我，趁我不記得了，就想撇清關係，想跑嗎？”
他目光如炬，緊盯着她，眼神深處閃爍着一絲危險和冷光。
這種沒有安全感的不知所措，讓他在一瞬間便整個人都陷在了一種陰霾裡，甚至壓過了他身上虛弱的氣質。
唐念念一下子呆住，他說的好嚴重，什麼玩弄啊。
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可怕，孟依依本身就莫名的有點怕他，現在就有些慌了，這看在司穆寒眼裡，更是心虛的表現，他目光緊攫着她不放鬆。
孟依依就結結巴巴的辯解道：“什麼、什麼玩弄啊，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是很清白的！”
就算，就算她那天不小心做了一個春夢，他們兩個也還是清白的！
“清白？”沐衍冷笑，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身上的力氣好像在瞬間涌了回來，唐念念被他拉的一個趔趄，竟然撲到了他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