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絕美的笑容,我楞了一會兒,在我反應過來我是躺在地上的時候,我撞上了路邊的電話亭。
電話亭受到這等重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而我整個人陷入了電話亭內部。
“噗!”口中溢出不少鮮血。
唉?她踢我了是吧?而且前面肚子痛也是因爲她一直踩着我是吧?
“受虐狂也要適可而止!”
利劍一般的怒吼從那張血脣發出,插進我的耳朵裡面。
我嵌在電話亭內,艱難地看着她的臉。
她繼續說:“振作點啊!懦夫!”
我……不是受虐狂,也不是懦夫。
“早知道是你的話就不管你了,要死就死吧。”她走過來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的身體徹底撞穿了電話亭。電話亭的結局不用說,徹底倒塌了,好在裡面沒有人。
你跟我肚子有仇嗎?
“踢肚子不會留下明顯的傷口,笨蛋!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正在被一個金髮美女蹂躪……
“你這傢伙,都不痛的嗎?真是的,本小姐都看不下去了!”她又走過來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提起來走向一邊呆着的鐮鼬。
“不,非常痛,都快飆淚了。”我說,結果只是引來了她詫異的目光。其實剛纔兩腳,我感到全身骨頭都變成了粉末……
鐮鼬傻傻地看着我被蹂躪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靜靜地看着。
“這傢伙交給本小姐管了,黑傢伙快滾吧。”她趾高氣昂地說道,一邊高昂着頭,很不耐煩地揮揮手,“別一副傻乎乎的表情了,去吧去吧,本小姐不想揍你。”
“純血種嗎?那頭金髮……”鐮鼬沒有發動攻擊,也沒有離去,低沉着聲音自言自語。
艾德琳接着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像是在對什麼雜兵下命令:“知道了就快走吧,本小姐就是吸血鬼獵人艾德琳●艾利克斯,這個名字還不夠嗎?”
似乎是什麼了不起的名字,至少鐮鼬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
掛在艾德琳雪白的手臂上的我這麼想着,把剛纔受到的各種遭遇忘得一乾二淨。
“……”鐮鼬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在我和艾德琳身上來回移動,很不甘心地說,“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再來。”
竟然退卻了,雖然眼中一絲怯弱都不存在,但是語氣並沒有之前那股狂野的感覺。
我撫着艾德琳的肩膀,把臉正對他:“不,7天,第7天就夠了。”
接着,我被拋了出去,在地上劃出了足足十米。
“你是傻嗎!”
造成我倒在地上的結局的罪魁禍首,金髮的吸血鬼獵人,純血種艾德琳●艾利克斯這般說着,臉上看不到一絲歉意,這麼做彷彿是理所應當一般。
雖然在地面上摩擦着摔出十米遠,不過身上的毒還存在效果,一點都不痛。
“有意思,愛無感的驅魔師小子,我只是痛無覺而已,遠不如你。好!第7天,我來找你。”鐮鼬說到這兒,猛地一擡頭,目露兇光,“但是這樣走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啊!”
“黑”鐮鼬全身在一瞬間被黑色氣流所包圍,融入黑色之中,天空中墨黑的烏雲不斷扭轉,龐大無比的威勢瞬間壓在周圍的路面,隱約能聽到馬路的悲鳴聲。
僅僅只是攻擊的前奏,無數土石,汽車被推飛到半空之中。
接着,黑色氣流驚濤一般向艾德琳拍去,綿綿不斷的攻勢。
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比起剛纔快了不知幾個檔次,比閃電還快,比閃電還要迅捷,比閃電還要威力無窮。
潮水般地帶着驚天的威勢涌去,無數的火星和黑色在艾德琳身邊不斷閃爍,看不見鐮鼬從哪個方向攻擊,攻擊哪裡。哪裡都是他的攻擊,暴嵐般的攻勢。
地面幾乎是每出現一個火星就整塊被掀起十米高。但就算在這驚濤般的攻勢之下,艾德琳的表情從未變過,所有的攻擊都沒有接近艾德琳10米內,所有的黑色都止於無形的護罩外。
金屬交擊的聲音不斷傳來,一陣高過一陣,我的耳朵居然能承受住這種聲音,簡直匪夷所思。
恐怖至極的聲音還在提高頻率,照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超越人類的極限。而艾德琳仍然是風打不動的帶着挑釁的笑容,從未變過。
抵擋住任何恐怖的攻擊對她來講都不過是呼吸一樣的小事。
最後,互相碰撞所發出的聲音超出了人耳的極限,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做不了,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只有火花和黑色在不斷擴散。
她就攔在我和黑色的狂風之間,攔在時間的夾縫中。
留下曼妙的背影和當空的日輪交相輝映,她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眼,嘴脣微微動着。
但是我聽不見,只從那純白的臉龐,勾人的眼睛裡感受到無法形容的美……
幾乎和黑暗之風融爲一體的鐮鼬,“黑”,自稱鐮鼬代言人的身形,一直無法捕捉的身形,突兀地出現了,扭曲的臉連同那把漆黑巨鐮迫進了艾德琳10米內,突破進了護罩。
風暴停止了,之前的攻擊都是鐮鼬一人的身體所作出的攻擊,一個人的攻擊速度高到外人看去就是一團黑色旋風……
護罩的弱點被找到了。
我是這麼認爲的,只有這種程度的我只能這麼想,但是那不是護罩。
鐮鼬的行動並沒有變的流暢起來,反而如同龜速,而且越來越慢,是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阻力,臉上的肉的都擰在一起,但是就算這樣,他依舊在前進着,就算是龜速,但他還是在前進着,明明臉上不斷滲出血來。
不知道屈服這兩個字怎麼寫的犀利大叔。
這麼說來,他剛纔說自己是痛無覺來着,恩,感受不到疼痛,這是重要資料,記錄記錄。
然後艾德琳轉頭了,在鐮鼬近到能夠一刀將腰身斬斷之前,艾德琳的美目就和他對上了。
由於是背對着的,我不能得知那到底是怎麼樣犀利的目光,不過從鐮鼬臉上的表情大致能推斷一二,不,大概是不能描述的。
比起最強的劍還要扎人的目光,這,即是最強。
極度極度極度誇張地,鐮鼬停止了努力,放棄了辛苦得到的戰果——7米的距離,任憑自己被恐怖的力量——推出10米。
他被恐怖的阻力推飛到空中,但是還沒完,他一個轉身,無數狂暴氣流推向地面,再一個加速。
鐮鼬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黑線,衝破烏雲,消失在天際,驅散了地面之上的陰霾,露出了陽光。
在一瞬間就逃跑了……
“這傢伙退場比本小姐出場還帥,真是受不了。”她擡起左手放在額頭上作眺望狀,接着轉過頭來,“你這傢伙,沒事嗎?”
然後丟給我一個邪惡魅惑的笑容。
接着,她之前所面對的方向上的那座破敗不堪,掛着“危房勿近”牌子的舊屋,開始扭曲。
扭曲,變形,翻轉,扭曲,粉碎,化爲了一堆沙子。
這……
我大概理解了爲什麼鐮鼬寧願選擇灰太狼式的退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