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鐮鼬亂入

大街之上,一眼神兇惡的中年壯碩男人和一目露兇光的高中男學生正打得不可開交。

互相間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身體各部位不停地相撞,彈開,再相撞,再彈開……

汗水混雜着血水緩緩浸溼我的雙眼,手腳有些麻痹,但是對方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

這傢伙,是野獸嗎……

不,比野獸還要恐怖,是困獸,用盡全身的氣力與最恐怖的敵人——死亡作鬥爭的狂暴兇獸。

何等可怕……

就算每一擊擋住,但是那震動還是會傳遞過來,一次兩次的沒關係。

但剛纔這幾十次交手,內臟的負擔越來越重,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再這樣下去不行,我感受身上越來越重的傷勢,暗想。

話說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完全沒有我這般窘迫……

一陣風吹過,明明是9月,卻令人渾身發冷。

……

“相傳,有人在山間行走,突然一陣風颳過,把人吹倒。”

“回過神來,身上就多了一道長且整齊的口子,既不會疼痛,也不會出血。”

“……”

“鐮鼬三兄弟動作像風一樣迅速,第一隻負責把人推到,第二隻切開口子,第三隻再敷上藥。”

……

林嵐說過的話不禁又浮現出來,自愈嗎?

感受着風向,我望向了這個城市視線最好的地方——教堂鐘樓。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建立起來的,似乎出生時就有了,又好像三年前剛完工的,記不太清楚了。

要施展什麼古怪能力的話,必須要在哪裡觀測到這裡。

從黑虎門的些許的言行可以推斷一下,餘洪生現在應該在發動奪位的戰爭,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發生打鬥的地方應該很多才是,我是對方就會選擇鐘樓來觀測全場,制高點纔是戰鬥的關鍵。

逆向思維不大可能,制高點可以縱觀全場,完美髮揮個體的力量。

比如快速恢復……

首先要驗證自己所想是否正確,需要的是獲取情報。

“艾德琳!”

我呼喚艾德琳卻得不到迴應。

也不能說毫無迴應。

餘洪生一拳打在我胸口上,那力道竟和那隻食屍鬼的衝擊的力量所差無幾。

好強……

口中噴着血就飛了出去,撞上店鋪的牆壁,耳朵嗡嗡作響,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可不要在生死相搏的時候東張西望啊!小子。”餘洪生臉上滿是嘲諷,“你那小女友早被我那蠢兒子擄走了。”

本來視線一掃沒看到艾德琳,我心中還有些許慌亂,聽餘洪生這麼一說我反而定了心神。

餘超的名字比強心劑還管用,我可以打包票,有事的肯定不是艾德琳。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住地大笑着,口中又溢出一大口血。

餘洪生一皺眉頭:“笑什麼?”

身形卻未停止向這邊靠近。

“你還知道自己生了一個傻兒子啊。”我嘴角微微上翹,“他其實也不傻,知道自己老爸的能量。”

“成天憑着‘我爸爸是餘洪生’這句話作威作福,大家可都是對他唯命是從。”

我繼續說着,胸口稍稍舒緩了一些。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要麼降,要麼殘。”

餘洪生語氣冰冷,但臉上卻少有地出現了幾絲慌亂。

“我在笑你教子無方。”我看着他越迫越近,語氣卻毫無畏懼,“你若尚在,餘胖子這麼做自然沒有關係,你想過如果自己不在後的事情嗎?”

“那就是我的問題了,和你沒關係,拖延時間也沒用。”他一腳就是向我踢來。

我輕輕一笑,站起身來就準備跑路了。

餘洪生臉上卻有些驚奇,要是我是準備跑路,必然是躲不開這一腳,若是虛招,未免有些多餘。

他心中遲疑,腳上卻未停止,眼看就要踢中。

我臉上的表情愈發淡定。

餘洪生背後突然一記飛腿就是踢在餘洪生後腦。餘洪生悶哼一聲,那一腳險險從我身邊擦過。

“交給你了。”我丟下一句,爆出常人難以匹敵的速度飛奔起來。

xx醫院是嗎?

來人正是早上和程中行交過手的餘晨,他打了幾個手勢我就大概瞭解到他的意思。

不是敵人,那就是朋友。

“XXXX”餘晨報出一串號碼,大概是病房號。

“別死了。”我說着,腳上卻沒有停止,剛纔那一拳我可是吃得結結實實,普通人不斷個十幾根骨頭可說不過去,速度自然也不是自己的極限,而且還要留出體力應對突發事件。

一簸一簸地跑着,速度卻是不慢。

“你也敢對我出手了,餘晨!”餘洪生臉上的表情被憤怒填滿,遭到自己信任之人的背叛,任誰都不會開心。

他沒失去理智已經比常人好出太多了。

“那兩個被僱來的小孩在哪裡?”餘晨厲聲問着,氣勢全然不輸給對方。

“你不要多管,我一定要把程風振拉下臺。”

“所以不惜藉助邪魔外道麼?”

“……”

……

後面的話我卻是聽不清了,但是心中越發清明起來的同時謎團也多起來。

是兩個小孩,按照外貌上來看,我所遇見的鐮鼬怎麼看都不是小孩的年齡,和那兩隻應該不是三胞胎纔對……

那爲什麼是兩隻?

還有一隻呢?

但是不管怎麼說,關鍵的一點可以肯定了,這已經牽扯到我可以出手的領域了。

鐮鼬是嗎?

給我等着……

不過說到底還是應該先救出程中行纔是,否則他老爸一投降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聽餘晨和程中行的對話大概瞭解到他老爸,呃應該是叫程風振的,提倡以德服人。

如果程中行真被俘虜了,那餘洪生目的自然而然就達到了,那就算打發走那兩隻鐮鼬也於事無補。

我的首要任務還是維持正常的秩序,這並不是什麼義務還是別的使命什麼的東西,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街道上不斷能看到穿着“白貓”服裝的人和一些壯漢的爭鬥,你一拳我一腳,打得激烈異常。

但是“白貓”的人看上去更加耐打,形勢漸漸向一邊倒去。

不過,風向開始轉變了。